夜里
林月吟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自己的妹妹林月娥,全身上下浑身是血,嚷嚷着叫自己救她。
吓得她勐地惊醒。
发现是梦,这才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屋外已经过了子时的夜,唤来自己的贴身丫环,一问林月娥竟然还没有回来,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赶紧唤来叶星辰叶云旻姐弟二人,让他们去寻林月娥。
两人哈气连天,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府。
因为,早前跟踪墨九卿的杀手,在沿路上都作有记号,但直到最后一处记号也没有找到当天出任务的杀手以及林月娥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叶云旻脚下忽然踩到一块硬物,蹲下捡起,脸色越发难看,声音微微颤抖:
“姐,你看这是什么?”
叶星辰闻声赶了过去,却见叶云旻正手托一块赤金色长命锁。
叶星辰见之,脸上立刻血色全无,语调本能的抖动起来:
“这,这,这是?”
……
在等待消息的林月吟甚是不安,两个眼皮子总是跳过不停,老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心情不由的焦虑起来,在门口焦躁的走开走去,双手不停来回搓着,不断的眺望着大门口的方向。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见到看到叶星辰姐弟熟悉的身影,脸色一顿,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找到你姨母没有?啊?”
叶星辰面色极其凝重,低着头不说话。
林月吟心里一紧,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怎么了?是不是你姨母出什么事了?啊?为什么不说话?说话啊,你姨母人了!”
叶星辰面色极其难看的拿出一块染了血的长命锁递给老爷爷:
“我们没能找到姨母,只在一处荒郊找到了这个?”
“这,这,这是?”
林月吟脸色惨白,身子犹如抖糠一样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月娥,月娥的长命锁?”
双手托着那染了血,冰凉到刺骨的长命锁,眼前突然一黑,踉跄几步,全身无力,摇摇欲坠,向后跌去。
“娘”
幸得叶星辰及时扶住。
“只是一个长命锁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西苑那个废物不也没有回来,这长命锁许是姨母不小心遗落的。”
“是啊,娘,有呼延双壁,还有那么多杀手,还对付不了一个废物,姨母现在许氏正在处理那废物的尸体,亦或者正在回来的路上。”
“那废物也没有回来?”
“是,我派人盯着呢,从昨天出去以后,那贱人便再也没有回来。”
听到墨九卿也没有回来,林月吟脸色稍微有些好转。
就在此时,林月吟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
“夫人,安王来了,老爷让您去下大厅。”
叶星辰皱眉:
“安王,这老东西来做什么?”
林月吟收拾了一番,便前往大厅。
大厅之上,叶清玄危襟正坐,主位的延骁却悠哉悠哉的品着茶。
主位下首坐着一名黄衣女子,黄衣女子对面坐着的竟是墨九卿。
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用白布掩盖的尸体。
林月吟心里磕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恢复了常色,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安王大驾光临,民妇有失远迎。”
延骁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月吟:
“地上这具尸体你可认识?”
延韵上前一步,径直掀开尸体的白布,林月娥的尸体俨然出现在眼前。
“月,月娥!”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看到林月娥尸体的时候,林月吟还是没能忍住。
叶清玄见她快绷不住,也不顾不得安王在场,厉声喝道:
“昨日她带人去要杀卿儿,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叶清玄突然出声,把林月吟的理智拉回,心里一番盘算,再看了在场的几人,已然猜到了大概。
定了定心神,羊装震惊:
“怎么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月娥生性纯良,虽然与卿儿有些过节,但是万万不敢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延韵冷笑,讥讽道:
“误会?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还是你认为本郡主在故意诬陷她!。”
“民妇不敢,只是以我对我妹妹的了解,她断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你!”
延韵见其竟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如此蹩脚的理由,气的不打一处来,正要怒斥。
安王却出声制止了:
“韵儿,不得无理。”
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已经恢复常态的林月吟道: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林月娥表面纯娘,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林姨娘也未必知晓,竟然如此,祸不及家人,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吧。”
叶清玄闻言,紧张的神色顿时松懈了下来。
然而,下一刻心却又提了起来。
却听安王慢悠悠的说道:
“其实本王今日前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有件事情要与清玄商量。”
叶清玄有些惶恐:
“不敢,安王有什么事情,尽管丰富便是,只要我能够做得到,清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安王笑道:
“没有那么严重,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卿儿祖父失踪时,墨家无主,迫不得已让你代管墨家诸事,这些年辛苦你了,不过好在卿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情是该让她提前熟悉熟悉了。”
叶清玄神色一怔,总算反应过来了,这是要他交权来了,心里不愤,但脸上却假意笑道:
“不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至于让卿儿接管墨家,我觉得还为时尚早,她还小,世间险恶,我怕她收到伤害,要不等过几年再说吧,等她。”
安王摆手:
“哎,正因为是世间险恶,所以她,才要提前适应,毕竟她是墨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后墨家还得靠她。”
“可是?”
叶清玄还要说什么。
安王却早已经预判到一样,打断了他:
“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为了整个墨家也操心了这么多年了,也时候放下担子享受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