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当空。
御王宗南城偏北,一处密林里,立着一个青衣女子,浓妆艳抹,眉眼上挑,双眸狠厉,一看便不是善茬。
在她身后不远处,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肩扛一个黑色麻袋,正鬼鬼祟祟朝着她这边靠了过来。
“怎生如此之慢。”
青衣女子见他们这时才来,心里甚为不满。
站在最前边的黑衣人也颇为无奈的叫屈:
“你以为我们想啊,实在是这个小子太过于难缠,我们“天衣教”数十位高手倾巢出动都奈何他不得,若不是最后我们用价值千金的“醉梦浮生”将他迷倒,此刻我们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而且当初你下单的时候可没告诉我们这小子修为会如此之高,如今我们损失惨重,还赔了一个千金的“醉梦浮生”这买卖亏了。”
听到他们抱怨,青衣妇人脸上不甚其烦:
“少说废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不是你们天衣教的宗旨吗?再说了,你们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坐地起价吗?等我成了御王宗的夫人,这钱财焉能少了你们的不成?”
那群黑衣人听了,这才转忧为喜:
“那我们些谢过夫人了,希望夫人能够言而有信。”
说完,用脚踢了踢黑布袋里的人,向着她问道:
“人我给你抓来了,夫人预备如何处置?”
青衣妇人嘴角上扬,牵起一抹狠意,素手一挥,布袋应声而裂,露出里面五花大绑的人儿。
却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年轻男孩,细长的剑眉,精致的脸庞,眉宇间虽然还没有长开,却丝毫掩盖不了日后的绝代风华。
男孩许是久未见光,眼睛下意识的眯了眯,这才抬头看向绑架他的众人,当看到那青衣妇人的时候,眼里明显的怔了怔:
“四姨娘,怎么是你?”
震了震了绑在身上的绳子,发现因为中了**,身体酥软无比,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目光当即幽深的重新看回青衣妇人,语气微显低沉:
“四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青衣妇人阴测测的笑道:
“做什么?你那该死的老娘不是老在人前夸你聪明非凡吗?,怎生到了如此境地,却突然装起傻来了?”
男孩看着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狠疾和嘴角凉薄的笑意,眉头一皱,悠悠然道:
“你想杀我?”
语气平稳,没有丝毫惧意。
“是,谁让你阻了我林儿的路,谁让你是那是女人的儿子,谁让你好死不死非要生在来了这富贵人家,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青衣女子也不否认,更是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想要杀的理由。
“你想杀死我,可曾想过后果,我是父亲的嫡子,倘若父亲知晓,定然不会轻易的饶了你的,倒时必定祸及林弟,你也在所不惜吗?”
“少拿老爷和林儿来吓我,我竟然敢做这件事,自然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只要你死了,我林儿便会是下任的当家,我便是当家主母,就算老爷知道又能奈我何。”
说完,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河流,喝道:
“给我把这个小畜生拖到水里淹一淹,记住不要一下子就给淹死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黑衣人得令,走上前来,男孩试图挣扎,可奈何身中**,全身软麻无力,怎抵得过几个成年男子的气力,当下便被他们拖到了河里。
为首的黑衣男子阴阳怪气的阴笑几声:
“大少爷,对不住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说完,毫无预警的将男孩的头按进了水里。
冰冷的河水夹杂着泥土的腥臭,窜入口鼻,呼吸变得越发困难,男孩求生的本能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最终徒劳无功。
就在他以为快要被淹死的时候,那些人却又将他的头拎出了水面,然还未等他吸上几口,那些天杀的,又将他的头给按了下去。
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如此反复。
立在岸边的女子视若无睹,脸上洋溢着嗜血的疯狂,在月光的映衬下而显得更加的狰狞。
“你这女人真是好生歹毒,竟然连自己小辈都不放过,当真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突然一阵女娃娃独有的稚嫩声音,自荒无人烟的河流上方传来,惊了正在行凶杀人的几人。
青衣妇人脸色白了白,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心里顿时一阵发毛,因为害怕而大声的吼叫着: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给老娘我滚出来。”
“呵呵,滚?这我可不会,要不你给我示范示范。”
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泛着寒光的银针。
青衣妇人大骇,前后左右竟然避无可避,当下一咬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扑了空的银针继续疾行,击向那几个黑衣人,根根没入眉心。
独留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面色煞白,瘫坐在水里。
青衣妇人慌乱爬起,拔腿就报,忽然,双腿没有来一痛,接而酥麻,竟是没有了知觉。
半响,一个白皙的玉足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紧接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
“原来恶毒如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可惜,晚了”
……
年轻的男孩,被人救起,久违的空气终于回归了胸腔,但长时间的非人折磨已然令他昏死了过去。
过来好一会,咳嗽了几声,这才悠悠转醒,眼神迷茫的看了一下四周,目光开始慢慢恢复焦距。
夜空还是刚才的幽深,但却没有当时的寒凉,身侧有一小堆篝火,将他原本湿透的衣服全部烘干,篝火堆的不远处,屹立着一颗三人才能合抱的过来的参天大树,大树粗壮的枝干上,悬吊着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刚才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而树下与地相连的根部,他的四姨娘正被人捆绑在哪里,姨娘的面前半蹲着一个虽然看不清脸,但应该他年龄相彷的白衣女娃娃,正手持一细长的绣花针在那姨娘的脸上划拉着,不知在干什么,偶尔还会传来四姨娘惊恐挣扎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