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这汉子嘴硬,我试着连番折磨了他一阵,捏他的喉咙,折住他的手臂,甚至摸出刀来贴住他的脖子,全都无济于事,始终没法撬开他的嘴。
“小凶,过来,像你刚才做的那样,咬断他的脖子。”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伸手招呼着小凶飞过来,中年男子的胸口被我踢成重伤,已经逃不了。
小凶飞到我的手臂上,我把手往前一伸,小凶张开尖利的小嘴,故意吓唬着汉子。
中年汉子看了一眼早已死去的同伴,终于忍不住了,“好,我说,我说。”
看来还得是小凶出马,我把手往后一收,喝问道:“谁派你来的。”
中年汉子艰难地坐起来,一手捂着他的脚脖子,“他们知道你要来,因此我们三个才被派到这里来毒杀你,现在看看,其实我们三个根本就拦不住你,或许他们只是想要试一试你的实力,我们三个只是无足轻重的牺牲品而已。”
中年说着叹了口气,听得我都有些为他感到不值了。
我听他话中之意,在他们三人后面必定是有个组织或是幕后的大佬,难道是那个住在远峰镇山岭之中的贺氏一族派来的人?这地方太过邪门了,我人还没到,先是被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我又问:“你说的他们是谁?”
“他们?他们……”
中年汉子苦笑一声,突然举起手,手中捏着他的鞋子,将鞋底重重往他的面颊之上拍去,我伸手去拦已经太迟,汉子刚才在泼在地面的茶水上面站了很久,鞋底下面早已被浸湿了,鞋底一打在脸上,毒水去都沾到了脸上,发出呲呲地声音,他的脸开始被毒水腐蚀,我不忍再看,只得转过头去。
“我不完成任务,回去也是个死,贺子午,你若真有本事,就去找他们吧,或许,你真能阻止他们。”
只听中年汉子留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就此没有了气息,他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初返人间,尚未走到目的地时,已经有三个人因为而死了,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我还是先把它们的尸首掩埋了在上路吧。
我把这三个汉子的尸体拖到一边,捡了些枯柴草木,正要掩盖,却看到那中年男子少了一只鞋的右足掌心处,似乎写着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大写的“贺”字。
我惊得倒退了一步,喘了一大口气,接着又小心地除下另外两个汉子的鞋,同样,上面还是刻着相同的字。
虽然我也在猜测他们三人或许是和贺家邮差有关联,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让人震撼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远峰镇的贺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随随便便就能派出人来杀我,更重要的是,听起来,他们并不在乎这三人的死活,而且他们任务如果失败同样也是个死,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势力才会如此轻视人命?
我掩盖好三人的尸首,坐在火堆旁思索了片刻,我从阴司出来就到了无峰镇,仅在那里停留了一夜便踏上了前来远峰镇的路。
除了阎罗王和黑白无常之外,还有就是白起以及镇子上的一些镇民见过我,我料想白起和这贺家的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联,镇子上的普通百姓更不可能认得我。
所以,若是说有什么人告密通知给贺家的人,显然是很不现实的。
那么他们到底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到来的呢?难道说贺家的人能力超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了我会去找他们?
无论他们用了何种手段,如今,他们派出的三人都死在这里,说不定贺家的人此刻已经知晓了。
那么此去文若市的路上,我可能还会再度遭遇到贺家派出的人。
还是暂时不去管这些了,一想到我爷爷无辜惨死在他们手中,害得我童年一人孤苦长大,此仇就不得不报!
我站起来,大步朝前走去,经过先前的火堆旁边时,我看到之前那个年轻汉子身负的大背包就落在地上,我好奇心顿起,或许里面会有什么能够透露贺家信息的东西呢。
我捡起背包,拉开拉链,发现里面除了有一大袋子白饼之外,尚有好几瓶水,我立即掏出一瓶,拧开瓶盖就是一口喝干。
之前他们三个给我下毒时,那烧开的白水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就在于中年汉子后来加入进去的红茶,所以我敢断定他们所携带的瓶装水里同样是没有毒的。
喝过一瓶水,我顿觉得一阵舒畅,再继续翻找,除了一个打火机,一些引火之物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把我背的早就有些破损的干粮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换进了这个黑色的双肩大背包里。
随后我捏起一瓶水,带了小凶继续上路。
既然贺家的人多半已经知道了我前来的消息,那么我快走慢走都是一样,该来的还会来,于是我有意放慢速度,仅剩下的七八十里路,我硬是走了三天,在这三天内,我吃粽子,白饼,喝瓶装水,睡树林,倒也没有再遇到过贺家派来的人。
到了第四天,我终于顺利到达了文若市。
文若市地处西北荒凉之地,此地有些偏僻,人烟极为稀少,走在城里,偶尔才能遇到几个错身而过的路人。
说这里是个城市,实际上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镇而已,两三条主街道,四五个较为显眼的建筑楼,寻常的楼房都只有六层左右高。
我到了市内,身上早已是脏兮兮的,找了家旅店,先洗了个澡,又出门买了里里外外从上到下的衣物和鞋子,最后又买了个手机和一些食物,回到了旅店,准备睡上一觉,以便第二天出发去远峰镇。
我住的是一个三层小旅店,我的房间在三楼,当夜我下楼早早吃完饭,很快便上床休息了。
离开人间已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睡到软绵绵的床上,一躺下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没想到,我刚睡到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