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午,没想到你竟从镇鬼锁中取得了力量,今日我更加留你不得。”
白起话一说完,他的右手微微一蜷,我再次被他的力量压制住全身,开始不由地屈膝弯腰,一瞬间我感觉到我如同是个小小的蝼蚁,性命被他轻松拿捏着。
可惜我这个小小蝼蚁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一系列的境遇之后,早已今非昔比。
我立即沉下心来,用上全身力气去相抗,暂时减缓了身体蜷曲之势,白起脸上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力量会提升这么多。
他脸上的惊讶之情很快消失,接着嘴角狞笑一下,又加重了三分力气,我又一次感觉到身上的重压,让我异常吃力。
我虽然进步不少,可与白起相比,我还是不够资格,站在对面可是杀神,是我童年最为崇拜的古代将军,我甚至怀疑他连一半的力量都没有使出来。
就在我苦苦支撑的时候,听到阎罗王笑道:“白将军,欺负一个活人可算不得名将风范。”
阎罗王将他背在身后的手只是轻轻一挥,一股柔风便传到了我的身上,瞬间消解了我的压力,我知道阎罗王是替我抗住了白起大部分力量。
“白起将军,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甘愿服罪,我自当从轻发落,若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我只好把你打入炼狱,千年万年的酷刑在等着你。”
白起哈哈一笑,“阎罗王,你今日还真要多管闲事是不是?”
他的左手一扬,手中已经多出了他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白起杀心一起,早已由不得自己,如今又怎么肯听阎罗王的劝告。
黑白无常相互看了一样,各自点点头,突然同时出动,纵身而上,两掌分别击向白起的前胸后背。
我心中一急,就算我们打败了白起,这两掌结结实实地拍下去,会不会伤到无辜的小姑娘呢?
白起的右手攥得更紧了,在我的身体上和阎罗王暗暗较着劲,左手持剑一挥,黑色剑气护住了他的全身。
黑白无常的两掌已然没法再拍下去,他俩极有默契地快速后撤,接着再度冲上,他俩的手中都多了一物,是两根一尺来长的哭丧棒。
黑白无常的招式和上回一样,他俩一棒点向白起的后心,一棒敲打向白起的前胸。
哭丧棒尚未接近白起时,我听到棒上传来了群鬼嚎哭之声,那声音听起来和我当初从阎罗大殿内听到的阴司各大地狱中的鬼哭声几乎是一样的。
我一紧张,连忙提醒:“小心,不要伤到了小姑娘。”
这下白起不敢怠慢,左手中的锈剑在顷刻间分别朝着前后两处接连各挥三下之后,才算逼退了黑白无常。
尽管黑白无常都是叱咤阴间的两大鬼帅,也是阴司十大鬼帅中最强的二位,实力几乎可以媲美天地间的一些寻常散仙,奈何白起出剑的速度实在太快,六剑挥出后,还斩断了黑无常的哭丧棒上面的一片碎白纸。
黑无常本就脾气暴躁,见哭丧棒被砍下一小片白纸,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这一次不等和白无常配合,持着哭丧棒独自杀了上去。
白无常急着去援助,不料迟了一步,白起再次挥出三剑,又从黑无常的哭丧棒上砍下来两片白纸。
黑无常气得哇哇大叫,正要再上,听到阎罗王的训斥声,“蠢材,阴司十帅中,就数你性急,我说了你多少次,这性子一点都不改。”
说着话,阎罗王的腰间飘出一物来,我一看,是一条又粗又黑上面绣着龙纹的粗绳,正是他带我们返回阳间时所用的那条黑魂绳,瞧着阎罗王的面色,他多少也动怒了。
看起来,阎罗王在有需要的时候,黑魂绳是一样极为厉害的法宝,不需要的时候,这法宝又成了他的裤腰带,把黑魂绳当裤腰带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不过人家是阴司大佬,又怎么能用普通的腰带呢。
黑魂绳飘到白起的面前,突然变得像一条灵动的黑蛇一般,绳索的头尾两端接连打向白起,每一下又快又狠,而且始终不离白起的头脸。
白起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躲避,这看似轻描淡写的闪避,其实每一下都充满了惊险,因为阎罗王的黑魂绳之上可数附着了无比强大的威力,要是我挨上这么一下,只怕头骨就要当场碎裂了。
就在白起闪避之际,我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风声,我回头,见一座小型的幻体泰山从师父的塑像之中飞了出来,撞向了白起。
泰山的大笑和塑像差不多,我知道这其实并非是泰山府君最强的实力。
只因为师父的泰山幻体上回曾被白起劈开过,泰山和师父早已成为一体,这也是导致师父实力大损的重要原因,所以此刻师父投出的泰山只能是小型的。
幻体泰山飘到白起的头顶之上,慢慢往下压去,我看到白起附身的小姑娘的脸上越来越难堪,黑白无常挥动哭丧棒不停的朝着白起点出。
我也振奋精神,用真气持续逼持着白起,使得他既无法收回压制我的力量,又不得不继续与阎罗王比拼力量。
照这样下去,我们的胜算极大,只要能在今日一举击败并擒住了白起,则免去了白起在未来某一天可能会带给人世间的一场劫难。
在这个过程中,黑白无常的哭丧棒始终不停的乱点,扰乱白起的心神,黑无常也不再暴躁,而是耐心的出招,白起挺了一分钟,终于坚持不住,先是撤回了压持在我身上的力量。
接着他锈剑猛然一挥,逼开了黑白无常,可此时师父的泰山也把他压得半跪了下来。
阎罗王看准时机,黑魂绳突然从白起肋下穿过,自胸口处缠住了他的双臂,到最后越绑越紧,白起连挥剑都变得无比困难。
我几乎不敢相信,我们竟成功的抓到了白起这个杀名卓著的人间道掌控者。
就在此时,我听到小姑娘发出一声娇翠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