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文彬远去的背影,王乐怡不甘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对,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这还是方伯留给我的符纸,说是能辟邪,其它的我也不会。”
“不是,我是说你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那不然要怎么样?”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找不到妻子的坟,亡妻尸骨未寒就另寻新欢,这不奇怪吗?”
“确实有点奇怪,再看看吧。”
我也有些拿不准,至少徐文彬看起来并不虚伪。
晚上回到店里,我正在翻看藏天秘录,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张鬼脸。
“我草,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的啊?”我下意识骂道。
等我仔细一看,还真是鬼。
来人正是之前拜托我送头发的女子。
“我托你所赠之物,送到了吗?”
“货到必达,相信我。”
“我是来付报酬的。”
“不必了。”我摆手拒绝了。
一方面是这女人遭遇凄惨,另一方面是按规矩只能收所送之物的百分之十,这头发的百分之十也不值钱。
女子没有理我,双手一拈,将一根头发放在了柜台上。
我望着桌上的头发,怔怔地发呆。
一小撮头发的报酬是一根头发,倒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我可不想被鬼婴给缠上,正要理论,抬头却不见了女人的踪影。
这哪是报酬,这是妥妥的报复啊!
果然,和鬼打交道要慎之又慎,否则就等着被坑吧。
我将头发用两指拿起,放在一张黄纸上,将黄纸卷了起来,随后用红绳捆上。
这是藏天秘录中镇邪的手段,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后半夜,本来寂静无声,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咚。
咚。
好像是什么东西拍打地面的声音。
我有些诧异,这大晚上谁这么无聊。
咚咚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烦意乱,我只能起身到外面一探究竟。
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小孩,手里正拍着一个脑袋大小的皮球。
“谁家的小孩子?
大半夜还不回去睡觉?”
小孩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
我顿时心中涌起一阵火,快步走了过去,想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孩。
忽然,我走着走着,街边阴风阵阵。
不对劲,哪家孩子会大半夜在街上玩球。
我再定睛一看,他手中的哪是皮球啊,是一个椭圆状的不规则物体,更像是一个人的脑袋。
我顿时脊背发凉,停下了脚步。
巷子深处还时不时回荡着孩子的嬉笑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鬼,鬼婴。”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起来。
我伸手去摸自己胸前的玉佩,这是避邪之物,好在我无论洗澡睡觉都没有摘下玉佩的习惯。
我手中拿着子午阴阳佩,内心多了几分平和。
那个人影还在原地,鬼婴的声音却离我原来越近,很快就近在咫尺。
我下意识举起玉佩,挥舞起来。
笑声并没有因此消失,在整条箱子里回荡。
“嘻嘻嘻嘻……”
我举着玉佩慢慢后退,见那个人影还在原地,我快速回到店门前,刚一抬头,一个婴儿正站在店门前,浑身发青的皮肤,以及骇人的双眼。
我已经想跑,腿却好像灌了铅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鬼婴的身体动了,脑袋“扑通一声”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地滚了下来,还咧着嘴对我笑。
我脸色惨白,刚想出声,听到背后出现一个声音。
“子午!贺子午!”
我四处寻找声音来源,是地上的那枚天宫血佩,是王乐怡的声音。
“你用天宫血佩把它关进来,让我来对付它。”
我咽了咽口水:“你行吗?”
“相信我,你只有一次机会,等它朝你扑过来。”
“我不会啊。”我慌张道。
正当我手足无措之时,台阶上的鬼婴突然一跃而起,朝我扑来。
我下意识举起紧攥着血佩的手,挡在面前。
一道强光闪过,只见鬼婴变成一道黑烟,被吸进了血佩之中。
我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太吓
人了,特么的!”
血佩里这时传来王乐怡的尖叫声:“啊!”
“怎么了?”我着急地询问道。
“同样都是鬼,这玩意怎么长的这么吓人?”王乐怡抱怨道。
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他它把你怎么了。”
“放心吧,进了天宫血佩,再凶的鬼,再深的道行都没用。”
“那就好,你帮我看看它。”
刚才情况危急,加上惊吓,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鬼婴的样子。
“太恶心了,居然要我做这种事。”
我只能拜托道:“没办法,只能靠你了,它也是一条生命。”
不一会,王乐怡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正常,它脑袋上有刀口印,你确定它是死于车祸?”
“脑袋?你看仔细了吗?”
“当然,错不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会不会是车祸中被尖锐的器具所伤?”
“不像,伤口很深,很薄,明显就是刀刃所为。”
听王乐怡这么说,我陷入了沉思。
鬼婴身上的伤口,以及女鬼的报复,我感觉到不对劲,肯定是徐文彬隐瞒了什么。
“我先把它关在里面一段时间,你能行吗?”
“没问题,在里面它就跟普通的婴儿差不多,放心吧。”
得到王乐怡肯定的答复,我心中的石头算落了下来。
第二天,我再次前往徐文彬的家里。
这次,我敲了半天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徐文彬上班去了,立马联系了另一个人,王文静。
没准能够通过她找到徐文彬。
但从她说的话,让我彻底震惊了。
徐文彬并没有把真相告诉她,只是跟她说自己最近要出差,让她先回自己家一段时间。
这更加印证我的猜想,徐文彬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叫来了王文静,让她打开了这间屋子,屋内的景象让我们俩当场吐了出来。
客厅里是零碎的肉块,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人,正是徐文彬,他的肚子破了一个大洞,肠道和各种组织散落一定,像是被某种利器割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