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无奈啊。”他撒着娇，语气含着放松欣喜的笑，下巴滑到李瑾瑜的肩膀，伸过头去看她的脸，“在那种情况下，换成是你，你也会杀了他，对吧。”
李瑾瑜低头望进他的眼睛，直接否认道：“我不会化成兽形。”
“有没有人说你很不懂风趣，”妖格表示很伤心，“你这时候应该哭着说你也会，然后给我一个吻。”
“都说了，别把你骗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李瑾瑜挥开他的脸，“他真的死了吗？”
掀开覆在之上的那幅画，看着那个白衣男子，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知道啊，”末重楼随她一起看，“不过，吃了他之后我的确内力大增，直接杀了当时魔教教主，群魔无首，我又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来攻击我，像师傅所说的那般有理由吃掉他们，结果他们最后对着我跪下。”
“我就成了魔教教主。”
好随便……
他们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当初竟然选了一个丧心病狂、没有任何感情、行事也没有任何逻辑、想杀谁就杀谁的末重楼。
李瑾瑜扶额：“外面处理怎么样了？”
“都死了，一个不剩。”妖格轻松道，“不会有人再来烦我们了。”
李瑾瑜却是有几分忧虑：“魔教应是把大部分主力都用来攻击你了，你都杀光了，他们应是又恢复了群魔无首的混乱状态，我们还是尽早去解决，避免被武林其他人物渔翁得利。”
妖格不解地歪头：“魔教就此毁了不好吗？反正他们说魔教留下也是个祸害，不如彻底毁个干净好了。”
虽然有几分道理……
李瑾瑜被噎住了。
但毁了剧情还怎么进行下去啊！
你变成了大唧唧美女已经够塌房，这条副线若是彻底废了，颜行知就不能靠魔教势力闻名江湖，也不能被举荐到皇上面前……接着就是一系列剧情崩坏，李瑾瑜脑袋开始出现混乱。
她只能苦口婆心劝说：“这世上不可能只有善没有恶，现在的魔教毁了，终究会有下一个魔教出现，可能不叫这个名字，黑教白教恶教什么的。”
“总之，与其让这群光伟正的人没有了一致对外的敌人内斗，不如你一直坏得彻底。”
毕竟，你已经无法彻底洗白了。
李瑾瑜回忆末重楼为了救颜行知而进入了阵法被彻底毁灭真身并被强制扯入轮回的大虐剧情，不免生了几分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辈子你再好好做人妖吧。”
妖格握住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媚声道：“那你要和我一起坏。”
李瑾瑜：“……”果然不论什么话题都能被他扯到这种奇奇怪怪的气氛之中。
心里莫得波动的李瑾瑜抽回自己的手：“我还要用血养着你，自然要和你一起走。”
虽然末重楼夺回魔教后根本不缺人血，因为会有人源源不断为他奉上最新鲜的少男少女。但李瑾瑜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决定还是牺牲自己的血。
毕竟她的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是嘛……
李瑾瑜内心泪流满面。
末重楼眼底的笑意深不可测：“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说着，他抱住李瑾瑜的腰就要带她走。
“等等，”李瑾瑜赶紧阻拦道，拿出那副白衣男子的画像，“把这个一起带走。”
望向末重楼瞬间暗沉的目光，李瑾瑜默默地抓住末重楼画像卷轴：“还有你的画像。”
末重楼这才喜笑颜开，用法力为她收起卷轴，随他们一起离开这个宫殿。
出了湖面，李瑾瑜向下去看已经灭了火的林子，点点白光追随着他们飞行的方向，得以一窥林里的情况，刚才的大火彷佛没有存在过，只有无数僵尸和恶鬼不绝于耳的咀嚼声可以知道，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这片林子，原本是什么模样？”李瑾瑜奇怪地问。
“原本是一群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末重楼回答道，“后来我将难吃的人都扔在了这里，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噬魂，就一直养着他们。”
李瑾瑜还是有疑惑，末重楼的师傅，怎么会发现这片具有孤魂野鬼的地方，还能找到这林里之中藏有一潭别有洞天的湖。
忽然，李瑾瑜想到什么，抬头去问：“魔教的人是怎么知道你藏在湖里并知道如何用火来攻击你的事？”
末重楼见她一脸迷茫不像作假，眼里泛起笑意：“啊……我还以为是你告诉他们的。”
“现在看来，竟然不是呢。”末重楼嘴角上扬，听起来有几分开心。
李瑾瑜心霎那间冷下，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在末重楼心中建立了几分信任，原来她想多了，狂风刮过如啪啪打脸：“如果是我说出去的，你要怎么办？”
“现在还没有玩够呢，不知道。”末重楼笑意不减，“你想要我怎么吃你啊？”
真的是个变态。
李瑾瑜撇开他吃人的目光：“别纠结了，在你决定好怎么吃掉我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你了。”
她可是有系统挂的人。
李瑾瑜骄傲地想。
但语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腰上的手突然收紧，压着自己下意识反胃。
“离开我？”末重楼笑着重复道，“你做梦。”
“待在我身边或者让我吃进肚子，你只有这两种结局。”末重楼在她耳边道，像是在向她确认什么，“刚才那句我当没有听见，你把它收回去。”
“若是再听到，便只能将你吞了。”末重楼语气有几分做作伤心，“那样就不好玩了。”
李瑾瑜咽了咽口水，原本知道末重楼结局而起的悲悯忽然间消得无影无踪。
快点来个人把他收了吧，留下终究是个脑回路清奇的祸害。
“好哦。”李瑾瑜澹澹应道，决定作一下善事，“既然想吃我的话，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再碰别人了，万一你没消化完前一个人，就将我吞了，我和那个人在你的肚子相遇，很可能会为了争夺仅有的空间资源打架。”
“还有，别动不动就说吃人的事，你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