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国度之中，沉行知像一个科研人员一样仔细的打量着身前硕大的神格，除了观察之外，他还控制各种规则去轰击切割神格。

但是大部分规则在神格上都毫无作用，甚至连一丝痕迹都不能留下。

“神格是由法则凝练的，理论上和我们有些类似，只是我们更高级。同样的法则可以形成无数的神格，相互会有感应也可以融合壮大，但我们是独一无二的。”系统为沉行知解释起了神格的本质，同时又一次提到了她与沉行知这种特殊存在。

“这枚神格中蕴含战争与救赎法则，如果研究透彻，我们是不是也能掌握战争和救赎法则？”沉行知问了一句，对于法则他了解的依旧不多。

“顶多能够了解，这不是主法则谈不上掌控。”系统的回答让沉行知有些失望，整了半天太古世界也只是个过渡，这里只是让他对法则有进一步了解。

沉行知随后便沉浸在了对神格的解析中，这个过程对他来说也相当漫长，不知不觉中几千年就过去了。

这几千年中人族依旧是那个样子，剑阁因为没人居住也逐渐荒废，现在看上去只是一座千年前的遗迹。

许多人都逐渐将剑阁遗忘，只当是昙花一现的过去，只有一些有心之人还心中疑惑，剑阁那几十万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永恒国度之中，沉行知伸手对着身前神格点了一下，这是几千年来他第一次动。

就在沉行知这看似随意的一指下，硕大的神格开始出现奇妙的变化，原本浑然一体的神格，竟然一分为二。

一枚神格瞬间变成了两枚，一枚是战争神格，一枚是救赎神格。

“这两种法则现在也算有些了解了，如果借助这两枚神格，我也可以冲击神位，试试做主神的感觉，不过这样好像也没意思，这里的主神也不过是一个世界的法则掌控者，而我是无限法则的主体，做主神不是越活越倒退了？”沉行知一手拿着一枚神格，太古世界的主神对他来说并没有吸引力。

将战争与救赎法则分离，沉行知也对这两种法则有了深刻的理解，继续留在永恒国度就没什么意义了，他再次回到太古世界，出现在已经如同遗迹的剑阁前。

几百丈高的剑阁最初是木质结构的，数千年的风雨侵蚀，已经从中间断裂倒下了，以前沉行知住的木屋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整个剑域树木杂草丛生。

沉行知掐指一算，发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七千三百多年，这也是他闭关最久的一次。

“算了，就算修好如果没人住的话，几千年后又成了遗迹，风云无忌他们应该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我再去研究一下平衡法则。”沉行知最初有过重建剑阁的念头，但念头一闪之后又放弃了。

太古世界除了主神掌握法则外，守护太古的四圣兽也是法则的产物，而且这条法则还非常特殊，乃是不弱于无限法则，无处不在同样对所有法则都会产生影响的平衡法则。

四圣兽不是平衡法则的具现，也无法代表平衡法则，但它们却是平衡法则的产物，与平衡法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像无限、平衡这类法则本就抽象难以琢磨，要找到它们的踪迹都很难，所以四圣兽是非常好的切入点。

当然最难琢磨和寻找踪迹的还是要属命运法则。

四大圣兽就在太古世界的边缘，它们用庞大的身躯和意志守护着这个世界，一直都存在于那里，不曾离开也不会离开。

因为是平衡法则的产物，所以四圣兽会一直存在，除非有压制平衡法则的力量出现，但平衡法则本身就是平衡一切，如果能够压制平衡法则，那就相当于出现了悖论，许多法则都可能崩溃。

四圣兽本身是无意识的，它们之所以能与人族至尊沟通融合，也是因为妖魔的过分强大，平衡法则作用下的结果。

当沉行知出现在太古外围，四大圣兽栖息的地方时，四圣兽竟然同时睁开了眼看向沉行知。

沉行知也静静地看着四圣兽，可这一看之下，沉行知发现了一件很操蛋的事。

因为在四圣兽苏醒的时候，他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向四圣兽传递了一条自己没有恶意的信息。

可就在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后，四圣兽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这四头可以隔绝神力，作为人类守护的特殊存在竟然正在消失。

沉行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

而此时与四圣兽联系紧密的，还在养伤沉睡的人族三位至尊，也感应到圣兽正在消失。

三大至尊顾不得自身伤势，几乎同时离开潜修之地，出现在沉行知附近。

其中一位身穿红衣雍容华贵的女性看到沉行知时脱口而出喊了一句：“前辈！”

“你就是朱雀至尊？”沉行知点了点头打过招呼。

“前辈叫我朱雀就好。”朱雀至尊将自己姿态摆的很低，差点就直接让沉行知叫她小朱了。

“前辈便是朱雀至尊说的哪位能与主神比肩的人？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四圣兽正在消失？”另一个身穿白袍，整个人气息凌厉，身上满是杀伐之气的男子问道。

这个问题才比较关键，也是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

沉行知闻言一脸苦笑，而后非常郁闷的说道：“四圣兽因平衡法则而诞生，甚至你们能与四圣兽融合也是因为平衡法则作用，现在同样是平衡法则作用的结果。此事也怪我…….”

“什么意思？平衡法则让四圣兽消失？那人族怎么办？”一个气息浑厚，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稳重的男人开口，此人就是玄武至尊。

“以前是人族没有前辈，平衡法则下诞生了四圣兽，而现在前辈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所以平衡法则消减了四圣兽，我这么理解不知道对不对？”朱雀至尊再次开口，看样子她在人族也是类似智囊的存在，倒是很快明白了一些事情。

沉行知点了点头后说道：“就是这个道理，平衡法则果然强大，没想到我都被它摆了一道，现在你们各自回去吧，以前怎么做以后还怎么做，在新的人族主神没有诞生之前，我会守护太古的。”

平衡法则是一个很特殊的法则，连沉行知这个无限法则好像本身也在平衡法则之下运行。

而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在遥远的光之海洋和暗黑深渊中，各有十二道目光齐齐向着太古投来。

这些目光正是光暗诸神，它们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四圣兽消失。

沉行知在这些气息中感觉到了秩序、混乱、阴谋、公正、毁灭、审判等等许多法则的气息，每一条法则就代表着一位主神。

光暗诸神意识在虚空交汇，诸神之间无时无刻不在爆发着战争，那也是他们获得信仰的源泉，但诸神战争是没有赢家的，如果利益足够神也是可以联合的。

太古一直是诸神禁区，它们也一直想在这里传播信仰，但因为四圣兽的存在，加上亿年前两位主神陨落于此，所以主神也很忌惮这个地方。

但现在平衡法则抹去了四圣兽，诸神下意识的就想要进入太古。

“我以无限之名，笼罩太古…….”忽然沉行知转身朝着太古一指，而后无限法则笼罩太古，从外看去整个太古都呈现一种莫名的状态。

沉行知身为无限法则，也无法依靠法则完全压制这二十四位光暗主神，哪怕它们只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还不是大宇宙中的主法则，同样也不行。

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无限法则，笼罩整个太古，让太古大陆处于无限可能之中。

既然是无限可能，那自然其它法则也无法干扰，能够操控法则的主神也进入不了其中，一种看似很无赖，但确实很有效果的手段。

当然不是所有法则都有这种效果，如果换一种法则，比如战争、阴谋之类的，顶多让太古大陆笼罩在战争和阴谋之中，根本达不到现在这种效果。

法则没有强弱，但是也并非完全平等的。

像无限和平衡这类法则，那就是能作用在任何时空，甚至任何法则都会受到其影响。

“主神......前辈真的是一位主神，他操控法则隔绝了整个太古大陆，即便光暗主神也无法突破。”朱雀至尊一脸激动的喊道，她是最早接触沉行知的，也是最相信沉行知是主神级人族的人。

“不对啊，前辈即不属于光明阵营，也不属于暗黑阵营，这样岂不是打破了光暗之间的平衡，平衡法则被打破？”玄武至尊一脸沉思的说道，他也相信了沉行知是一位主神级的存在，可这有一位存在出现，等于打破了光暗平衡。

历来主神都分为光暗两个阵营，如果黑暗阵营诞生一名主神，那么光明阵营必然也会诞生一个，这也是平衡法则的作用，就连陨落也会同时进行，单独击杀某一方的一位主神，也是无法做到的。

这个设定听起来有些扯澹，但却又真实存在于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平衡真的无处不在，小到一个细胞，大到文明乃至星河，都被平衡法则所支配着。

玄武至尊的问题不用沉行知来回答，因为下一刻光暗诸神的行动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