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族长就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百益村最开始的时候,不叫百益村,叫梧桐村。
经常能与外界沟通,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他们百益村周边与外界连通的道路越来越难走。
就算他们的祖先负责了专人开辟路也没有用,久而久之,他们百益村也逐渐不出村了。
而周边的路,也越来越险峻。
更可怕的是,随着他们百益村人口的增加,他们发现他们村子里只能有一百个人。
一旦超过这个数,新生儿百分之九十都会夭折。
若有哪家幸运点,没夭折,村里面必然会有一个人死去,空出这个位置。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百益村的人就只有这么点人数。
就连生育名额,都要提前规划好。
他们百益村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直到有一天,有位高人路过他们百益村,得知了此处的蹊跷。
并且交给他们百益村一根长钉,告诉当时的族长,往后必将有一人会闯入他们百益村,获得一朵摧毁不了的荷花。
那人就是整个百益村的救世主!
慕雨没想到还有这茬,她对那高人还真有些好奇。
或许对方并不是什么善于推算的高人,而是一个发现了混沌命脉所在,相信正义永远不会迟到的普通人。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从考究了,慕雨现在更关心的是那枚长钉。
若是真如百益村的预言所说,那枚长钉就是诛杀混沌的关键。
因此,她不由问道:
“那请问村长,那枚长钉您存于何处?”
我将它放到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那里距离我们村子还有些距离。
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恐怕不宜过去。
我看慕雨姑娘的神色也甚是疲惫,不由休息一晚,明日老头子再带你过去如何?
慕雨倒是还可以忍一忍,但想到破除混沌命脉一定会损耗不少力气,她现在这样子还真不一定行!
除此之外,还有族长,对方这枯槁的身体,慕雨还真担心万一他过去。
夜路太黑不小心绊一跤,直接把小命摔没了,然后带着这个秘密长眠,那她就真的没处哭了。
于是,她点点头。
“那好吧,既然如此,族长早点休息,慕雨明日再过来。”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族长,慕雨姑娘在您这吗?”
是胡明海的声音,慕雨对着族长示意后,就出去开门了。
果然见到对方焦急的脸,以及额头上的薄汗,显然是小跑过来的。
一见到慕雨,他的眸光顿时闪过惊喜。
“慕雨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事!”
盯着对方的神色,慕雨微愣,对方脸上的神色她太熟悉了。
正是因为熟悉,所以她才不忍心,她已失去所爱,余生并不打算再找。
更何况,外面有她的亲朋好友,她迟早要出去的。
思及此,她的态度冷淡了下来。淡淡的打着招呼。
“胡大夫!”
见慕雨如此神色,胡明海有些失落,不过想到对方没事,他还是很开心。
“慕雨姑娘,我得知你回来,太开心了,一时没控制住,没打扰到你跟族长吧?”
慕雨摇了摇头。“没有,我跟族长已经谈完了。”
“哦哦,这样,那我们回家吧!看你脸色不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目光扫到慕雨满脸的疲惫之色,胡明海有些心疼,赶忙说道。
慕雨一想,自己的确也没有住的地方,族长这里肯定是不方便的。
心想反正也就一晚,明日之后她大概就离开了,于是便点点头。
胡明海见此,如同吃了蜜的孩子般,笑得极为开心。
其实胡明海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如沐春风型,不然也不会令李翠红用尽手段巴结了。
可惜,就是眼光不太好,偏偏看上她!
慕雨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去之后,李翠红从族长放柴火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想到刚刚听到的秘密,她的心中还是止不住的震惊,再看到慕雨与胡明海二人离去的背影。
她目光一狠,转身找了一个间隙,就悄悄潜入了族长的房间内。
二丫这几日因为慕雨的离开,也有些闷闷不乐,猛然之间见到慕雨回来,兴奋不已。
像一只勤奋的小蜜蜂,不停的为慕雨忙这忙那,一会烧水,一会泡茶,一会拿衣服,一会洗衣服。
总之,只要能干的,她全部揽包了。
而且,慕雨经过这些天的折腾之后,脸上的雪痂早已掉完了,之前大家没发现是因为她脸上太脏了。
这会洗干净了,慕雨的本来面目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身为一只魅妖,容貌自然不必说,几乎可以说吊打整个百益村所有的女生。
二丫盯着慕雨的眼睛都是闪闪发亮的,胡明海的眸中更是闪过数次惊艳。
甚至在慕雨望向他时,他的脸都能爆红,不敢与之对视。
慕雨暗自叹息。不过二丫这孩子,慕雨还是挺喜欢的,自她来到这,帮了她不少忙。
于是她找了个机会将二丫叫进房间里,问道:
“二丫,我问你哦,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有啊!”
二丫毫不犹豫地就回答道:“我喜欢师父,喜欢慕雨姐姐,还喜欢族长爷爷的孙子二毛,还有...”
“等等等等!”
慕雨赶忙叫停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对她说道:
“我指的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有什么想要却又完不成的愿望?”
这次,二丫倒是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有倒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完成,算是姐姐给你的谢礼。”
慕雨拍着胸脯保证道。
闻言,二丫的眸光一喜,虽然她也不知道慕雨为什么要给她谢礼。
不过听到对方的话,她这才说道:
“我,我希望慕雨姐姐能当我的师娘!”
“咳~”
慕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正色道:
“唯独这个不行!换一个。”
二丫却不能理解。
“为什么,慕雨姐姐刚刚说过的,只要是二丫的愿望,姐姐能做到的都会帮二丫实现,二丫目前就这一个愿望。”
慕雨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道:
“那不一样,你师傅以后会遇到一个很好,值得被他爱的女孩子,那个人唯独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
二丫年纪还小,对这些东西都十分懵懂。
慕雨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对她说道:
“因为姐姐已经成婚了,已经成婚的人要忠于自己的伴侣,是不能再跟其他人有牵扯的。
就像是你平日看到的那些叔叔婶婶们,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
你也没见过他们哪个人还跟其他家庭的叔叔婶婶牵扯不清对不对?”
听慕雨这么一解释,二丫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小脑袋。
门外,将慕雨与二丫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完全全的胡明海只觉得内心一阵刺痛。
一想到自己的女神已经被其他人拥有,他就难过的透不过气来。
不过很快,他就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原来的神色,对着二人说道:
“饭做好了,你们要不要来吃点?”
“好耶,我早就饿了,我要吃饭!”
二丫如一只快乐的小精灵,快速跑到外面桌子前。
胡明海也相继跟上,慕雨在背后看着对方,幽幽的叹了口气。
以她的实力,怎会不知道对方在门外,方才那些话也是故意说与对方听的。
希望对方能从此死心吧!
三人很快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晚餐。
几天几夜没休息,慕雨吃饱喝足后,基本沾床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刚醒来,就发现周边的邻居吵吵闹闹,呼呼喊喊。
就连胡明海与二丫他们都有一些动静。
慕雨也顾不得其他,穿鞋下床问道:
“二丫,这是怎么了?”
“慕雨姐姐,你醒了!大事不好了,族长爷爷昨晚去世了,现在大家正要赶往他家里嘞。”
族长去世?
慕雨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有些嗡嗡的,族长可没有告诉她关于长钉的下落啊!就连荷花她昨日都暂时放在族长家中了。
慕雨也顾不得其他了,跟着二丫,胡明海二人就来到了村长家,此处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为了吊唁族长而来。
毕竟这一任的族长是死的最突然的,连下一任族长都没安排好。
慕雨穿过层层人群,终于见到了族长的尸体,只见昨日还在跟她商谈的族长今日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怎么会死的这么突然?
慕雨皱眉,就算她神力不比从前,但是看一个凡人的面相还是准的,昨日并没有见族长眉间有死气环绕。
说明对方距离大限还有一段日子,今天看对方,对方身上却多了一丝阴冷之气。
那是横死之人才会有的气息。也就是说族长是被人害死的。
思及此,慕雨靠近族长,准备仔细查探。
不料手刚靠近对方,就被另一个人推开。
“你想对族长的尸体做什么?”
慕雨抬头望去,竟然又是李翠红。
而且刚才她要去掀开族长的白布时,对方竟然有一丝紧张之感。她不由觉得奇怪。
于是她抬眸说道:“自然是看看族长咯,不然还能做什么?”
谁知,听到她这番话,李翠红竟然指着她激动地说道:
“看族长,你凭什么看族长,自从你来到我们百益村后,我们百益村就祸事不断,
先是猛兽伤人,接着又是族长暴毙,我们前几日见族长都好好的,
为什么昨日见到你之后,今天就暴毙了?”
慕雨很快抓住对方话中的重点,她挑了挑眉,心中有了些猜测。双手环胸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昨日见了族长?”
被这么一问,李翠红有过片刻的心虚,不过很快她似想到了什么,又挺直了胸膛说道:
“我..我当然是听人家说的啊!昨日你回来的那么大摇大摆,你的去向自然有很多人看到了。”
“哦?是么?”
慕雨的嘴角似笑非笑。
“慕雨姑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胡明海一旁问道。
慕雨也不准备瞒他,如实说道:
“我怀疑族长是被人杀害的!你是大夫,应该很容易就能查验的出来。”
慕雨的声音并不算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
她这句话犹如砸入水面的石子,在人群中荡起了一阵剧烈的涟漪。
“什么?不能吧?被害死的?族长平日待我们那么好,也没有什么仇家啊?”
“谁会去害族长啊?而且说难听点族长这样子本来也没几天好活了,好端端的去害他做什么?”
霎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慕雨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吗?”
李翠红再次跳了出来,见此,慕雨心中嘲讽。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翠红姑娘这么着急跳出来做什么?莫非族长是你害死的?”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霎时间李翠红的面色有些发白。
不过她还是死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硬着头皮说道: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听不懂,我懒得跟你说了!”
不过她越是这样,慕雨就越是确定,族长的死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结果胡明海查验的结果是,族长是窒息器官衰竭而死的。
窒息而死,这里面学问可大了,有些老人家自然死亡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被人杀害也会呈现这种状况,所以一时之间也很难断定族长是如何去世的。
对此,慕雨唇角一勾,自信的说道:
“没办法查验是吗?没关系,我有办法!
我有一种办法,能够让在场众人看到自己生平最惧怕的事情。
若真有人害了族长的话,想必此时的内心也一定处于煎熬之中吧?”
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李翠红,李翠红被对方这种目光盯着,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她才不信对方真有什么办法呢,说不定只是炸她的。
于是她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切,吹牛,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