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上车后苏乐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没有想到来到札幌后会处处碰壁,直下公司找不到,去会计事务所了解情况也是一无所获。
“接下来怎么办?”开车的宫崎先打破了沉默。
“目前来看我们也只有直接去找直下株式会社的唯一出资人直下晋二了,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决我们的困境。”苏乐说。
“可这样做是不是会打草惊蛇?”梁芙说。
“开始我们想先暗中调查一番,但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我有个预感……”苏乐转身看了一眼宫崎和梁芙说:
“这个直下晋二并不一定是真正的老板。”
“嗯,苏君说的有道理,我也有这种感觉。”宫崎开着车说道。
“那我们去哪里找这个直下晋二呢?”梁芙问。
“前期调查的资料上有他的家庭住址,北海道稚内市内顿村。”苏乐说。
“那地方有点远呀,在北海道最北端的那个角上,有个宗谷海峡你们知道吗,说的就是那个地方。”宫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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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要多长时间?”
“大概要五六个小时吧,乘坐新干线的可能更麻烦一些,而且我们还要去内顿村。”宫崎说。
“到了那里会有收获吗?”梁芙问。
“不管有没有收获,总是要去调查一下的。”苏乐说。
“好吧,坐好了,我们出发。”宫崎和也用力的踩下油门。
内顿是一个靠海的小渔村,村子里没有可以供他们住宿的地方,所以他们先在稚内市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们便驱车来到了这个小渔村。
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村里的人都是靠打鱼为生的渔民,十几栋房屋零散的建在面朝大海的地方,一条小路将这些人家的住处连接起来。
宫崎将车停在路边,看到有一位老人扛着鱼网正往海边走,连忙走上前去问。
“老伯,请问直下家是哪栋房子?”
“哦,你找直下家呀,就在那里,最边上的一栋。”老人用手指着远处的一栋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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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感谢啦。”宫崎鞠躬致谢。
“不过,他们家应该没人住在哪里。”老人又补充了一句。
“呀,他们家搬走了吗?”
“具体的情况你可以去他们家隔壁问问,就是离他们家最近的那一栋,老田中住在那里,他对直下家的情况比较了解。”
“谢谢老人家。”
三人先将车开到直下家的门口,竖在门口的一块破旧的牌子上写着已很难分辨的“直下”两字,院门早已不见,屋前的空地上杂草丛生。苏乐来到屋门口,看到门上面的锁头上积满了灰尘,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宫崎摇着头说。
距离直下家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家看起来还算整洁的院子,院门开着,挂在门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田中”两字。宫崎在前苏乐两人在后走进了院子,看到屋门关着,宫崎站在屋门前喊了一声:
“有人吗?”
不多久一个老妇人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她疑惑的站前门里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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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谁?”
“您好。”宫崎连忙鞠躬说道:
“我们是警察,想找您了解一下隔壁直下家的情况。”
“直下家?他们家早就没人住了。”
还未等宫崎回答,屋门又开大了一点,老妇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看样子是老妇人的丈夫,他开口说道:
“既然是警察就进来坐吧。”
几人在和室的叠席上坐下,老妇人给每人奉上一杯热茶,男人这才开口问道:
“我叫田中义夫,你们找直下家什么事?”
“田中先生,我们是来找直下晋二先生的。”
“哦,原来是找他呀,可他已经死了有五六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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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死了?”宫崎惊讶的问。
“对呀,自从他死了以后,这座房子就没人住啦,荒废喽。”田中先生摇着头说。
“他是怎么死的?”
“癌症吧,肝癌,到晚期了才发现,去稚内的医院里看过,医生说太晚了已经没什么办法,然后就回到了家里。他走的时候只有我就在他身边,唉,真是可怜呀。”
“他没有亲人吗?”
“有,他的老伴比她早走了几年。有一个孩子在东京,他快不行的时候,给儿子打电话,可谁知又赶上大雪封路,到死也未能见儿子一眼。”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工作?渔民呀,如果这也算工作的话。”田中看了一眼宫崎说。
“他一直都在村里做渔民吗?”
“当然,他从生下来就是渔民,6岁就跟着他父亲上船打鱼,一直到他去世前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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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是这样呀,那你听说过他开公司的事吗?”宫崎继续问。
“开公司?呵呵,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以打鱼为生的人,开什么公司呀。”田中的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直下先生年轻的时候经常外出吗?”梁芙这时候插话问道。
“很少吧,他本来就不善言谈,除了去市里看病那一次,我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出去过。”田中回答。
“有的老头子,你忘了吗,有一次他还托你照顾他的船呢。”坐在一旁的老太婆插话说。
“哦,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那次他和他太太一起去的,好像出去了好几天。”田中拍了拍额头说。
“那是在什么时候?”
“哎呀,有十几年了吧,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那会儿我们还都年轻。”
“他们出去做什么您知道吗?”
“好像是说去玩了吧,是不是老太婆?”田中看向他的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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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玩了,说是去了一趟札幌,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札幌的巧克力做伴手礼。”
“只有他们两个人去的吗?”梁芙问。
“应该是吧,他儿子很早就去了东京,那时候他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田中说。
“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有个人来过他家,你不记得吗?老头子。”老太婆说。
“不记得。”田中摇摇头。
“我记得有个穿着很讲究的人去过他家,我问过他太太,他太太告诉我是个卖保险的。可是我觉得不太像,如果真是卖保险的,为何只去他家不来我们家。”老太婆说。
“哦,还有这种事,我一点都不记得。”
“可能你那时候下海打鱼了吧。”
“嗯,有可能。”
听了田中夫妇的对话,宫崎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这个卖保险的人有些可疑,于是宫崎问道:
塔读@ “您记得那个卖保险的人长什么样吗?” “那怎么能记得呢,当时离的挺远的,我也没看清。”老太婆回答。 “那个人一共来过几次?” “好像就只来过一次。” “哦,是这样呀。”宫崎然后转向田中老先生问: “老人家,您知道直下家儿子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倒是知道的,他儿子走的时候给我们留了联系方式,说是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田中先生站起来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给宫崎看。 “你们看,就在这上面。” “太感谢您了。”宫崎连忙抄下了上面的电话号码,然后又问: “老人家,您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吗?他在东京做什么工作?” 密码伍陆彡七四彡陆七伍 “啊,这个倒是忘记说了,直下的儿子叫正一,具体做什么工作我们也不太清楚。” “好的,那太谢谢您们啦。”宫崎说完后看向苏乐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还有要问的。 苏乐小声的在梁芙耳边滴咕了一句,梁芙听完后点点头问道: “老人家,自从直下先生去世后,还有其他人来找过他吗?” “没有,他们家从来没有人来过。”田中回答。 “直下家除了在东京的儿子,还有什么亲戚吗?”梁芙问。 “亲戚?除了他可能就只有一个妹妹吧,是不是老太婆?”田中扭头问他的老伴。 “嗯,直下是有一个妹妹的,在直下没有去世前,他妹妹隔一两年会来一次。”老太婆点头说。 “直下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叫秋子,后来她嫁了人,我们并不知道她夫家的姓氏。” 讨论群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您知道他妹妹的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倒是和他妹妹挺熟的,后来她出嫁以后我们就没有来往啦。” “她出嫁到哪里你们知道吗?” “开始的时候听说她丈夫是在稚内市里面工作的,后来好像是随着她的丈夫搬到东京去啦。” 这个时候苏乐又在梁芙的耳边滴咕了两句,梁芙抬起头来问: “老先生,直下先生和他儿子的关系好吗?” “啊,这个呀,一般吧。我们这里的情况都是这样,年轻人不愿意留在这里继承父业,而父辈们又不愿因离开自己的家园,关系就是这样吧,唉……” 老人说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望向坐在一边的老太婆。老太婆和他对望了一眼,眼睛里已经开始有些反光的液体,于是连忙将自己的头低下。 从田中家出来,三人回到直下家的门前,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任海风吹拂在他们的脸上。 “这个直下晋二果然只是一个替身。”苏乐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梁芙走到苏乐身前问。 “他儿子也许知道点什么。”宫崎和也在一旁搭话道。 “对,即便是替身,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要么是关系,要么是利益。”苏乐说。 “那我们回东京?”宫崎问。 “好的,先打电话确认一下他的位置。” “是呀,怎么把这茬忘了。” 宫崎和也掏出自己的手机,输入从田中家要来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并随即打开了免提。可是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