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积蓄了太久太久,苍穹席卷上一层浓墨的黑纱,风流窜着,戏谑的看着狼狈的人们,在洗清这座城市的罪恶么?
可惜,这里太肮脏了。那双美丽的眼眸空洞的凝望,披肩长发在狂风中摇曳,开领的黑色风衣迎着风翻飞,孟子涵张扬的笑了起来,一身装束,犹如盛开的黑色玫瑰。
Tenderness(温存)会馆一如既往的热闹,灯红酒绿,红男绿女,那样诗情画意的名字,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此令人作呕的地方却起来一个这样的名字。压了压褐色的窄沿帽,孟子涵推门而入。“小姐,需要帮忙么?”服务生礼貌的接下她的帽子,上前问道。鄙了对方一眼,黑色手套穿过发丝,摆了摆手,转身走向招待大厅。
“请问……罗杰在那个包房?”整个身子靠在吧台上,丝毫不在意招待员的窘迫模样。“在……在!樱花厅”磕磕巴巴的回应。“谢谢!”点着头,礼貌的答道。直接奔向樱花厅。
还真是不伦不类的会馆呢,也只有罗杰那样的垃圾才会认为这是有品味吧。目不斜视的赶向,一点点的折下高领,露出里面狰狞的诡异图腾。罗杰,我会让你知道,不是钱就能掩饰罪恶的,欠的,总是要还的!
包房里的吞云吐雾,飘飘欲仙,即使是墙壁也挡不住的女人的呻吟声,每每挑战着孟子涵的神经。临近门口,两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小姐,这里已经被包下来了,你不能进!”一双手立马拦住了她。扭过头,看见那保镖毫不掩饰的色迷迷的光芒,暗暗的骂了一句找死!
怒视着大汉,不想对方竟不知廉耻的抓向她的手臂。“别装清高,不过又是一个投怀送抱的!”“是么?”孟子涵怒极反笑,翻手抽出匕首,干脆的刺向那人。“什么!”一旁的同伴大吼着冲向她,迎向他的拳脚,直截了当的抹了脖子。厌恶的用脚捻着身体,踢开大门。
狗男女!望着尴尬穿衣的男女,孟子涵淡定自若的在想那个“凶手”。“你是谁?”罗杰没有往日的嚣张,三个字喊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是谁?我是来取你命的人!”清脆的脚步声回荡,一步步逼近,无视着匆忙逃出的女人,看着罗杰惊恐的后退。
“保镖!保镖在那?”张望的大吼,回应的只有自己的声音罢了。“你要什么?我都给!钱!名利!我有的全给你,放我走!”“我?我要你的命!”狠狠的踢飞桌子上的一个酒瓶,破碎声伴随着淡淡的酒味。
罗杰脸上一滞,转而是疯狂的笑,“又是一个复仇的!哈哈,哈哈哈!一命抵命么?来啊,杀了我啊?”
“对!我就是来报仇的!”
“你应该看看我的真面目,如果你知道我是谁,我想你死得会更加痛苦一些吧?”黑衣女子的眼神露出愤怒和兴奋,她开始撕去贴在脸上的诡异图腾,图腾下的笑容显得更加兴奋。
“怎么会是你?”“竟然会是你!”“我仇家这么多,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死人会回来找我报仇!”难以置信的呢喃,渐渐放大的瞳孔。可也容不得他惊异,孟子涵手中的刀已经架上了等死之人的脖子,“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杀了炎峙。”看着他涣散的瞳孔,她缓缓吐出最后的一句。
“是要为我报仇吗?哈哈哈哈,真是一个蠢女人,死过一次还是这么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个声音是……”黑衣女子在那一瞬间已经不知如何思考。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
“鄂从静,如果你真的要报仇的话,应该来找我,而且是为你自己报仇。为你那被我戏弄了的感情报仇!哈哈哈……”嘲讽的语气,不可一世的钻入她的耳中。
这一瞬间,黑衣女子无法理清两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但她的嘴角微微一笑:我居然猜对了一半。转身一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可惜早已不见人影。
“放心吧,阿静,很快,很快姐姐一定替你讨回这笔债!”黑衣女子一刀杀了瘫在地上之人,转身离去。
孟子涵没有烟瘾,她不嗜酒,不吸烟,规规矩矩的做着自己的角色,在三点一线的生活中沉沦。如今为了自己的妹妹,步入这个连自己都是筹码的赌局,不是畏惧,不是后怕,每每自己对上冯炎那双眼睛,总是想起黑匣子视频里的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好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值得吗?”值得吗?真的值得吗?她也是无法洗尽铅华的人吗?自己究竟能撑到什么地步?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这一切?
只好抽烟,一根又一根,一包又一包,散落的烟灰,落成小山的烟头,无声的控诉着她的过激,偏执,无奈,与心中的不安。她该怎么办?在巨额财产的背后有心中的贪婪,有层层的阴谋等着她,还有那孤单徘徊在人间的妹妹。懦弱的蜷缩,双臂紧紧抱住自己,靠在沙发上,疲惫不堪的睡着了。
高大的落地窗被人推开,淡紫色的窗帘被人蛮横的拉开,月光下,映出对方那俊美的轮廓,很轻很轻的移动,像是怕吵醒自己的爱人,可是那双闪着杀机的双眼,又怎会是爱人之间应该有的呢?冰冷的匕首架在那宛如羊脂玉精细雕琢的脖子,即使这样兵已在颈,熟睡的人儿啊,她不知道。
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鄂从静……”来人失口叫出了声,但并没有吵醒她,不过这声音,是冯炎!那你永远也猜不透的眼,黑褐色的瞳孔像是蒙上了雾色一样,显得幽暗而深邃。
冯炎俯下身细细打量着如睡美人一样的女人。伸出左手,理了理孟子涵额前的碎发,看向她的目光虔诚的如同最忠诚的教徒。
但,匕首却始终没有放下,丝丝血迹渗到露着寒光的刀面。突然,冯炎低下头轻轻吻了熟睡的孟子涵。涣散的月光下,一切那么美,又那么残酷,虚幻的仿佛一触就碎。
丢弃了匕首,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淡定自若如他,却烦躁的抱着头,他在纠结,在选择中摆渡,他真的很无力吧,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鄂从静”,像孤独而又受伤的狼,嘶哑的念着。突然,像是决定什么是的,他拾起匕首,拉上窗帘,走出窗外,像是留恋的回望,绝然而去。
“你说得对,我想这次是我对不起你,孟子涵。”简短的一句话又暴露多少的细节?孟子涵玉葱般的手指划过,轻轻点了删除键。长长的舒了口气,项阳他不会真的查到什么不得了东西吧?打开笔记本,翻找邮件,一抹猩红吸引了她的注意,加密邮件?看起来那个人真的可能有秘密!“当当当!”急促的敲门声,又是谁?孟子涵不得不挪了地方,起身开门,殊不知,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移向桌上的电脑!
打开门,空无一人的角落只有风声回荡。恶作剧么?真是无聊!带着怒气重重的关上门。移步上了楼梯。嗯?门怎么关上了?推开门,空无一人,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真让人讨厌!带着怒气爬向楼上,推开门,“电脑呢?”急忙地冲向电脑桌,显然,那里空无一物!后怕的捂住嘴,孟子涵能感觉到额头流下的汗水,甚至能听到心脏的跳动,有人潜入他的房间!
“在找东西吗?”那个特别冰冷的声音如在寒冰里游走,”冯炎!”转过身,看见冯炎摆弄着自己的电脑,他整个人侧着身靠在扭角处的玄关,一双眼睛紧盯着屏幕。“还给我!”着急的扑过来,却被他灵巧的躲开了。突然那冰冷的脸笑了起来,他把电脑放在桌上,“你,居然调查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承认了么,李炎峙!你这个凶手!彻头彻尾的骗子!”
孟子涵不服输的对视上冯炎,不李炎峙!为什么我能得手?你不知道阿静?连锁也没有换,电脑的密码依旧是我的生日,即使你变了很多,但改变不了你爱我的这个事实!“冯炎狠狠的抓住孟子涵,将她推向墙壁,那双枯井无波的眼,就那死死的盯着孟子涵,好像一刻她就会消失。
是的,一切都是因为鄂从静对李炎峙的爱,那个偏执固执的爱,成为圈紧她自己,如今是她姐姐一切计划的败笔!为了不出错,孟子涵使用的都是鄂从静的物品,这次,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想灭口吗?来啊!”挫败感把孟子涵激怒了,她不顾形象的冲李炎峙吼了起来!“你是个无能男人,除了你这张臭皮囊你还有什么?也就能骗骗别人感情罢了!”孟子涵似乎还不解气,又是披头盖脸的一句,你根本就不是男人,连个女人都不如
突然,一股窘息感袭来,李炎峙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孟子涵那张漂亮的脸,立刻变了形,美丽的大眼无神的盯着李炎峙!想想,这张漂亮的脸马上就在他这双手上毁灭掉了!李炎峙没有一丝心痛的感觉,只有对孟子涵的恨,恨!对,就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