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诬蔑我。”凌芝宁把手机还回去,因为气愤而突然站起来,她不着寸缕。
傅铭城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深邃的眼眸幽暗无比,最后转开目光,他俊脸绷得紧紧的。
凌芝宁急忙缩回去,她躺在浴池里愤怒问,“是不是她说什么你都信?”
“至少比你可信?”他说完走出去了,去自己房间换衣服,而后去客厅坐着,打了一通电话,他接收发过来的检验报告。
报告上显示,药物检测,危害不大,情药而已。
傅铭城捏着眉心,他没办法去想这件事。
凌芝宁有特殊癖好?
怎么会这样,他初见她的时候,那是极致纯粹的一个人,现在这种情况是在告诉他,是他照顾她出了问题?那是不是他的责任?
忽然,想起家里有监控,他起身去查看。
可凌芝宁正在监控室里,她看到所有监控记录被删,甚至摄像头坏了。
傅铭城站在门口问,“还想怎么解释?”
凌芝宁面色惨白,“不是,我也才想起有监控。”
“你还不如说,你速度很快,抢先我一步过来删掉证据。”
“铭城。”
“别叫我,凌芝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傅铭城把手机扔在桌上,让她自己看,“你喝酒过敏,为什么还要喝?”
“你认定是我删了监控记录?”
“不然是我吗?凌芝宁,你不就是黑客吗?”
凌芝宁伸手抓着旋转椅稳住身子,“你就没想过是舒薇芯?”
“她如何知道你在别墅里?而我是不是和你聊天,你是不是发现她到来?”
“所以你怀疑是我导演了这一切?”
“难不成是我?”
“傅铭城,我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
“你自己心里清楚。”
“啪!”凌芝宁打出一巴掌。
傅铭城受了这一掌,他转身出去。
凌芝宁瘫坐在椅子里。
她被人算计了,而算计的人是舒薇芯。
女人还敢打电话来,她问,“凌芝宁,感觉怎么样?让我为你做嫁衣,我的这件嫁衣好不好?”
“舒薇芯!”凌芝宁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人碎尸万段。
舒薇芯好像知道这边的人点了录音,忽然转变语气说:
“芝宁,我知道你是孤儿,从小没什么人关心,你性格敏感,特别防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我真心希望你能如初见那般阳光明媚……”
舒薇芯说了一大堆恶心的话,末了来一句:
“女生要懂得保护自己啊,男人一夜风流身心舒畅,可你知道,女生受到伤害后除了失身,还要想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芝宁,我好担心你的,为此拿走你用过的酒杯让医生检查了那药,医生说这药有副作用。”
凌芝宁听着急忙挂电话。
她冷汗直冒,无法想象这女人如此步步为营。
凌芝宁怕,怕药物有副作用。
她和傅铭城一夜颠鸾倒凤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想到姓舒的阴森恶毒,凌芝宁勐吃了一大堆药。
其间舒薇芯打来电话说,“嗨,我们见个面如何?”
凌芝宁握紧手机,她答应见面。
去到指定地点,是个度假山庄,远离市区,交通不便。
凌芝宁怒视着装模作样的人问,“舒薇芯,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薇芯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
“对,凌芝宁,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你是个孤儿,你卑微低贱,我容不得像你这样卑微的人出现在面前。”
凌芝宁注视着狂浪嚣张的女人。
对,舒薇芯没说错,凌芝宁卑微渺小。
十五岁前:凌芝宁怕生沉默少言;
十六岁时,父亲突然辞世,为了变坚强,她要学会守住一个死气沉沉的家,终于鼓起勇气出去买菜,她学会和别人打招呼,她想等哥哥回来。
没有人知道凌芝宁的经历,她确实是个渺小的人,九岁醒来,不知道自己是谁?
养父牺牲,哥哥失踪,她无助又倔强守着一个家,没有人见过她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街伤心又绝望的样子。
她好像注定孤独,似乎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她努力生活,却总在面对失去。
而舒薇芯仗着出身豪门,她在侮辱一个努力活着的底层人。
舒薇芯问,“知道我为什么想要用晴趣用品装饰你的人生吗?因为你就是卑贱的人,你不值得我出大价钱去对付,你的一生就像这些工具。”
凌芝宁拿出手机,想录音。
而舒薇芯不说了,她很聪明,这是生活在淳朴里多年的凌芝宁比不过的事。
据说舒薇芯的亲妈为了回舒家,她和舒董原配大打出手,还把人家打进医院里。
舒薇芯有这样一个妈养育,那教出来的人也可想而知。
舒薇芯不说话了,她拿出一张名片递去,“这是知名心理医生的名片,我帮你约了他。”
凌芝宁不认为这恶毒女会这么好心,此中一定有陷阱。
舒薇芯努力递过去。
突然,凌芝宁面前的热水倒下。
舒薇芯的手背被热水洒到,她尖叫起来。
在座的人都看过来。
舒薇芯说,“芝宁,这是热水,你生气也不能这样啊?”
凌芝宁:“……”
恰时,傅铭城出现了。
他喊,“凌芝宁。”
凌芝宁转头,果然,又是一个陷阱。
傅铭城走过来拉走舒薇芯,他带着人去洗手间冲冷水。
之后出来,两个登对的男女站在被怀疑的人面前。
舒薇芯说,“芝宁,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都该及早解决,我刚给你的名片,你可以收着。”
凌芝宁瞥着桌上的名片,脸上的冷漠更甚。
傅铭城突然说,“凌芝宁,我小看你了。”
他说完带着舒薇芯离开。
凌芝宁坐在原位,感觉被人捅了一刀。
傅铭城,你就认定我是小人吗?
无力呆坐半天,度假山庄里的服务员端上丰盛的饭菜说,“小姐请慢用。”
凌芝宁警惕起来,“我没有点这些。”
“啊,您是凌小姐吧?”
“是。”
“这儿有你的预订记录,就是这个座位。”服务员把账单交出来。
凌芝宁接过来看,的确是她信息。
舒薇芯!!!
机关算尽的女人发来信息说,“凌小姐,饭菜合胃口吗,如果觉得好吃,那请慢用,不过记得付钱哦,分文不值的穷酸人。”
凌芝宁气得想砸出手机。
当打开支付账号,里面的余额不多,只有一万块。
她才实习,没什么收入,加上是个应届生,哪有什么钱?
而面前的一桌美味总计七万。
凌芝宁拨打傅铭城的电话,让他把阴险狡诈的女人送回来。
傅铭城问,“你有完没完?”
“她设计我。”
“凌芝宁,你怎么不说自己设计别人。”
“傅铭城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导自演,在自己身上下药勾引我,这是不是事实?”
“……”
凌芝宁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她自导自演,她勾引他?
他认定是这样!
凌芝宁挂电话,她放下手机,坐在一桌珍馐玉馔面前沉默看着。
傅爷爷打来电话问,“宁宁啊,考不考虑做傅家的孙媳?”
“爷爷知道什么了?”
“我会让他对你负责。”
“负责什么?”
“芝宁,爷爷相信你。”
“我想知道是谁告诉您?”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认为是谁告诉我?”
凌芝宁脑子迅速翻转,傅铭城刚才说勾引,他显然是被激怒了,多半是被爷爷找去了。
他一定被责问了,甚至被威胁说如果你不这样做,那别想得到你想要。
爷爷这人有点独断,为了集团,老人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傅铭城为了集团拼过命、流过血,他曾被绑架,被暗害,他不可能让人阻止他得到集团的计划。
爷爷希望无依无靠的丫头嫁入傅家当贤内助。
凌芝宁不想答应,他们傅家的事他们自己处理,她姓凌,是个外人,不想变成棋子。
她再次放下手机,继续面对着一桌美味。
唐御森走过来坐下说,“好巧啊。”
凌芝宁盯着他,这是个俊艳多情的男人,他眼尾里藏着无尽风流。
唐御森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凌芝宁否认,“有钱吗?”
唐御森笑,“你觉得我有钱吗?”
凌芝宁不客气说,“帮我买单。”
唐御森挑眉,“有什么好处?”
“我嫁给你。”凌芝宁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唐御森本来是笑着,听到她的话,笑容瞬间消失。
凌芝宁在等风流的唐总的答桉。
唐御森伸手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凌芝宁不动,“我还没结账。”
“我已经帮你结了。”
“为什么?”
“……”他说不出原因。
也许是记得她投怀送抱的样子,那样的她让人印象深刻。
唐御森牵着她走了,走出豪华富丽的山庄。
凌芝宁跟随男人到他家里,她乖乖坐在客厅里,没说什么,就垂着视线想事。
唐御森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凌芝宁不想喝,她问,“要利息吗?”
唐御森坐下旁边回答,“可以不要。”
“结账的时候多少钱?”
“七万整。”
“我给你写欠条。”她想要拿纸和笔。
唐御森还真去给她找来拿纸和笔,顺口问,“你就没想过我有图谋?”
凌芝宁把欠条递过去,“我跟你说过我会跆拳道,也许打不过你,但能找机会逃跑。”
“你觉得自己能跑到哪里?”
“我会跑去公安局,告诉他们我父亲是谁。”
“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是警察,牺牲了。”
唐御森道歉,“对不起。”他拿走递来的欠条,看着那漂亮的字,他想着其它事。
凌芝宁安安分分坐在一边,她说,“最多一年时间我就可以还你。”
唐御森问,“你和傅铭城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能查出来吗?”
“我想听你说。”
凌芝宁想一下回答,“我哥救他,他为报恩就收留孤苦伶仃的我。”
“你哥……”
“出事了。”她声音有些颤抖,想到逝去的亲人,免不得伤心难过。
唐御森把欠条撕掉,“你可以住我这儿。”
“不想。”
“那你还欠我钱。”
“……”
唐御森笑了,这丫头怎么这么爱较真呢,“走吧,我带你去买东西。”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凌芝宁听话的跟着去了,买了两套衣服,还有生活用品,整个过程都是茫然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跟随男人回别墅,才下车,就看到傅铭城站在门口看过来。
他去山庄调监控,看到唐御森把人带走,为了找她,他跑了很多地方。
最后终于找到这里。
凌芝宁望着自己求而不得的男人,她心口隐隐作痛,她放不下他,又不想再见他,他是毒丨药,她要被他毒死了。
傅铭城抬步走过去问,“唐御森,你想干什么?”
唐御森先送一拳过去,“傅铭城,这一拳是为了我们彼此间的合作。”
傅铭城也送回一拳,“那我想告诉你,不是谁人都可以带走。”
两个人在打架。
凌芝宁跑过去阻止,她挡在唐御森面前张开手,“傅总,到人家来打人不合适吧?”
傅铭城眼里闪着不明情绪。
他走向她问,“你确定吗,凌芝宁。”
他想问,凌芝宁,他打我的时候你看不见吗?
而我打他你心疼了?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凌芝宁抬头望着男人,她固执的望着他,一脸我不允许你再动他。
傅铭城愤怒喊,“让开。”
凌芝宁倔强,“我不让。”
“怎么,这就勾引上新男人了?”
傅铭城心中暴怒,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万分咬牙切齿。
舒薇芯说凌芝宁的性格问题是从小到大环境影响,她有特殊喜欢许是没有人与她关注,她就……
傅铭城想到那个就心痛,他照顾这丫头,从她十七岁照顾到二十岁,他把她照顾成了这样,他难辞其咎知道吗?
凌芝宁固执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在想,傅铭城,我在眼里就是这样对吧?我就是个会勾引人的妖精吗?
好,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