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城剑眉微挑,想问我的电话号码你没有存起来备注啊?
凌芝宁等着他回答。
傅铭城有点小惆帐回答,“是我。”
“傅总?”凌芝宁喜笑颜开,“我这些天一直在忙,没能抽出时间去请客。”
“那我请吧?”
“傅总认真的吗?”
“嗯,你选个地方。”
“还是西餐厅?”
“可以。”
傅铭城开车去迎接,坐在车里,等着人下楼。
凌芝宁急急忙忙跑出来,她速度跑上豪华金贵的轿车。
傅铭城看着气喘吁吁的人问,“用得着跑吗?”
“我怕你等太久。”
“穿高鞋跑路啊。”
“是啊,怎么样,我厉害吧。”
“以后还是别了。”傅铭城启动车子,转头看到她手臂上有伤口,他反复看了两次问,“你手上怎么回事?”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这是不小心磕碰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确定是这样吗?”
“嗯,傅总,你关心我呀?”
“……”
这不明摆着吗?
不关心会多管闲事询问吗?
凌芝宁让人放心,“伤口已经痊愈,没什么大事。”
“那你就说实话。”
他知道她不会这么不小心,磕碰也制造不出那种伤口,而陈秘书说乔子依手上有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两个女人互相动手了。
凌芝宁只能说出真相,“我没事,惨的是乔子依,不是我。”
“嗯。”傅铭城开车去医院。
“喂,你做什么?”
“去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不用了吧?”
“以防万一。”他不相信那乔子依,有些女人被惹急了,她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喂。”凌芝宁不想去医院啊,她很拒绝。
傅铭城严肃说,“不去就没饭吃。”
凌芝宁哭笑不得,“傅总,你这是在威胁我。”
傅铭城坦然承认,“对,我就是在威胁你。”
男人说话很严肃,就是怕她出个万一。
乔子依和不干不净的人私下来往,谁知道她会玩什么可怕手段。
看着男人认真较真的样子。
凌芝宁蠢蠢欲动,想靠过去亲一口。
既然他非要检查,那就去看一下吧。
苏振宇在医院里忙着,看到离婚的夫妻来到面前,他没好气问,“干嘛?”
傅铭城让帮忙,“帮我检查一下她的胳膊,凌总说脱臼了。”
苏振宇翻白眼,“凌总,你是不是经常练瑜加,如果不是,那做什么运动导致的胳膊脱臼,这么激烈吗?”
苏医生想象力丰富。
他想到了别的地方去。
傅铭城站在一旁等着,他抿着薄唇,沉默不说话。
凌芝宁笑着解释,“苏医生不要误会,我这伤是因为被推了一下,当时为了晒功夫,结果用力过度,这胳膊就提出了抗议。”
苏振宇仔细检查过后表示,“没事,已经正回去了。”
凌芝宁看向傅总,“这下放心了吧?”
傅铭城嗯一声,他带着人走了。
苏振宇问,“钱付了吗?”
“她不是乔家的人吗,这是她家医院。”
“我是打工人。”
“那还不是你乐意。”
傅铭城带着身边的人越走越远。
苏医生站在原地扶额,“我欠你们两口子的吗?”
这么不客气?
知道什么叫感恩戴德吗?
苏医生转身要走,可看到了乔医生,男人看过来,满脸探究。
“乔晋深你干嘛?”
“我妹怎么了?”
“这话该问你自己,她是你妹,她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乔晋深抬起双手,交叉在胸前,倾身微微靠着门框,然后看着总是和自己不对付的苏医生,“你是在为医院工作呢,还是为这些私人工作?”
“你管我?”苏振宇转身走去。
乔晋深想了一下,他抬步追上去,转头看着生气的人,“承认你比我差就这么难?”
苏振宇气得停下怒视欺人太甚的师兄,“乔晋深,找打是吗?”
乔晋深一脸无畏,“是我把你请来。”
“然后呢?”
“那就悉心受教,我还是挺愿意教导的。”
“我不想跟你学。”苏振宇回自己办公室。
乔晋深笑了,欺负师弟怎么觉得这么好玩呢?
应该没有多少个人知道吧?
苏家公子总是败给他师兄。
——
西餐厅里,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人,各自认真用餐。
傅铭城思考了良久问,“凌总,你知道乔子依在背后做的事吗?”
凌芝宁点头,“傅总是想说她调查我的事吧?”
她已经知道了。
舒薇芯发来信息说了,说是乔子依花了五万块买走你的资料。
凌芝宁不知道这舒薇芯想干嘛?
对方主动告知。
作为受害人,却不想搭理没事找事的人。
舒薇芯这人心理有疾病,搭理她,就等于入局。
傅铭城道歉,“是我之前……”
“不是,傅总你不用自责,舒薇芯也没找我什么麻烦,她甚至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是希望我和乔子依闹起来。”
“那你怎么想?”
“我觉得没必要搭理,她之所以这么无聊,多半是因为你安排导演换角儿,然后她对我恨仇恨不已。”
傅铭城莫名叹气,“我好像又帮了倒忙。”
“不是,即便你不做,我也不会去做,而且是求我六哥帮忙,不过当时打电话给六哥的时候,导演已经提前换人了。”
对付乔子依这种人,真的不能客气,该出手时就出手,她损失越大,她才越明白,有些人是她这辈子得罪不起的。
本来也没想过要找她麻烦,是她自己不知好歹,那还能怪谁?
傅铭城不想提起无关人等了,他问,“你那天……为什么哭啊?”
凌芝宁顿了一下问,“哪天啊?”
傅铭城:“……”他抬眼看着她,见到她明媚的容颜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凌芝宁一时想不起来是哪次,她哭着的时候,他不幸见识过两次,一次是在车上,一次是在家里。
傅铭城问,“那,是不是经常哭啊?”
凌芝宁否认,“哪有,就那一天,我最狼狈的样子被傅总看到了。”
“然后呢?”
“我这算不算是有小秘密攥在你手里了。”
“你放心,我没必要拿捏这些无聊的事。”
“无聊吗?”
“……”
“傅总不觉得我哭得很可怜兮兮吗?”
“……”
“或者是,楚楚动人?”她眨巴眨巴着眼睛,那模样不知道能祸害多少人。
傅铭城拿起红酒喝一口,而后擦了擦嘴,他起身去洗手间。
“???”
什么情况?
难道是被刺激得浑身血液逆流?
“……”
凌芝宁想到这种可能性。
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突然觉得调戏自己的前夫真的很好玩。
他以前说,最喜欢你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忍不住咬一口,再咬一口。
那时凌芝宁气得咬住男人问,“哪有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可怜的,你这是什么变态喜好?”
而他咬着她耳朵回答,“这好像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尤其是你对于我,只要这样,类似晴药。”
凌芝宁想到这个,差点笑出声。
傅铭城在洗手间,看了看镜子里人,衣冠楚楚,没什么问题。
心乱,人不能乱。
他让自己稳住。
转身离开洗手间,他回到大厅入座。
凌芝宁撑着脑袋凝视俊美的男人,“傅总,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让她认认真真吃东西。
凌芝宁也不开玩笑了,转而问,“亦卿的合同,真的要给我吗?”
“怎么,凌总不想要啊?”
凌芝宁有点纠结,“主要是我现在被削了一些权力,确切说,我没有多少决定权。”
傅铭城听着不说话。
凌芝宁问,“您老纵横商界,所向披靡,无往不利,请教一下呗,如果是你陷入我的绝境,你会怎么做?”
傅铭城想也不想回答,“以退为进。”
“要是退了,别人把位置占去了呢?”
“那就是能力不济的问题。”
凌芝宁捂着小心脏,“能客气一些吗,我不承认自己能力不济。”
“那就是选择的问题,任何管理者,稍微有点野心的,都懂得抓住资源和决定权,如果没有这个可能性,你不管僵持在这个位置多久,总有一天要被取代,所以聪明人的办法是激流勇进,不进则退。”
凌芝宁表示受教,“我知道怎么做了。”
“怎么做?”
凌芝宁故作思考了一下回答,“为自己留后手,这样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傅铭城露出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
凌芝宁注视着他的眼睛,觉得要被吸进去。
这男人严峻起来好欲。
想到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
她喝的汤差点被喷出来。
还好忍住了,她强行咽下去,然后伸手拿纸巾擦擦,“我也吃饱了。”
“你还要去其它地方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肯定是要傅总送啊,我不想打车。”
“住哪儿?”
“我导航,傅总开车。”
“嗯。”他坐在车上,拿了车头的矿泉水递过来。
走出西餐厅后,一直听到她打嗝。
凌芝宁接过来急忙灌上,“我每次狼狈不堪,傅总都不幸看到了。”
“并不一定是不幸。”
“你觉得这是一种幸运。”
“也可以怎么认为。”
开车到达目的地,是她常住的小区。
怎么觉得这位置有点熟悉?
“……”
这不是他们的家吗?
凌芝宁转头看他好久,她突然说,“回家吧。”
傅铭城神情紧绷。
莫名还有些慌乱起来。
凌芝宁说,“这别墅,是我和你的所有,你是不是因为我住在这里而不回来?”
“不是。”他急忙否认。
“那现在住哪里?”
“酒店。”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凌总是想招租吗?”
“对啊,这个家太大了,多一个人,多一点人气,如果傅总不愿意,我放网上再找找,兴许有个意想不到的帅哥到来,比如小狼狗之类的,那我一定很惊喜。”
傅铭城:“……”
他薄唇紧抿着,脸上都是不高兴,凌总居然想招小狼狗,他作为前夫同意了吗?
凌芝宁笑着下车了,心想,傅铭城,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傅铭城跟随着下去,进门的时候,他看到门口摆放着一颗漂亮的圣诞树。
“为什么要在门口摆着那么一棵树?”
“好玩啊。”
“……”
凌芝宁换鞋走进去,“其实是因为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时候觉得害怕,还有是偶尔睡不着觉,我会起来走走,可每次看到门口黑沉沉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样看着没意思,然后我就买了这么一棵树,上面的灯都是我自己选出来的,我亲自挂上去的,怎么样,漂亮吧?”
傅铭城仔细看了看,必须承认,这是一颗神奇的树,晚上会发光,还长得特别。
“傅总,我说的是实话哦,你要是不想租,我肯定要找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听说这般年纪的人,阳气重,找这么个人住进来,这个家就不会这么阴冷了。”
傅铭城:“……”
他想,我就很阳光。
特别的血气方刚。
不信你看清楚。
他抿唇跟着上楼,凌芝宁指着空置的房间,“招来的人,可以让他住这间,哪怕是他想住主卧也行。”
傅总裁:“……”怎么可以?
她招租,还让人住主卧,那几个意思?
傅铭城走进空置着的房间。
里面很干净整洁。
是他喜欢的风格。
比总统套房还要深入人心。
他想,那我住这里。
不住酒店了。
这么想着,他从房间内探出脑袋说,“你不用招租了,我是唯一的租客。”
除了他,谁也别想靠近她。
凌芝宁听到他这么说,她乐不可支,可能是太高兴了,不知觉点了好多个表情发给那边的谢小姐。
谢希曼怒问,“凌芝宁你什么意思,发这么多大刀表情给我,想和我厮杀吗???”
凌芝宁赶忙回复好友的信息,“对不起对不起,太高兴了,点错地方了。”
“啥事这么高兴?”
“回头跟你说。”她要先跟租客沟通好各种明细。
傅铭城站在房间里,靠着门边,耐心等着凌总回复。
他有点忐忑,担心她不愿租给自己。
凌芝宁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蓦然问,“傅总,你确定要租这儿?”
“怎么,凌总不愿意租给我。”
“哪里哪里,我求之不得。”
“当真?”
“我这人不喜欢造假。”她也靠在门边,面对着俊美的前夫说说,“这里有优惠哦,租金可谈空间很大。”
傅铭城挑眉,“租金多少?”
“那你想给多少?”
傅铭城耍无赖,“凌总,我记得跟你说过?”
“嗯,我记得你说在新市的时候口袋空荡荡,你会穷得叮当响。”
“凌总不相信吗,我说的是真。”他还故意掏出口袋,里面一分钱也没有。
这个一毛不拔的男人。
他可真做得出来。
凌芝宁服了,本来想说还有暖床优惠。
但是怕把他吓跑,她还是不说了。
“傅总可以先体验,体验期间免费,如果不满意,随时可以搬走。”
傅铭城受宠若惊,没想到找个温馨的地方住下是这么容易。
凌芝宁说,“我去帮你拿床被,被子在主卧里。”
傅铭城站在门口看着她走去的身影,忍不住傻笑起来。
到底是谁在套路谁,这问题无关紧要。
紧要的是离婚夫妻俩又同住屋檐下了。
凌芝宁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他现在怎么想,他有什么计划,她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敢步步紧逼,彼此共风雨走过来几年,她不信走到这里了,还要劳燕分飞。
傅铭城,以前是你全心全意为我,那现在换我来,你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我没能陪你走过夜路,现在你看见了,你心里竖起防备,那我陪你把那面墙打通,总有一天,我要让那房间通往主卧。
凌芝宁抱起床被送过去。
傅铭城过来接住,“我来吧。”
“你行不行?”她随口来一句。
傅铭城表示抗议,男人行不行这个问题真的不宜论究。
凌芝宁也不和他开玩笑了,忙着和他装被套。
“衣帽间里都是傅总曾经用过的衣服,你想穿什么,自己去选。”
“嗯。”
“楼上的书房你用,楼下的书房我用。”
“我可以用一楼,这样避免你跑上跑下。”
“不,我偶尔转客厅看电视,你没这个习惯。”
“好吧。”
“阳台的花开得很好,有空多去看两眼。”
“你种的?”
“嗯哼,当然是我,不然傅总以为是谁?”
傅铭城不说话了,本想着去买一些洗漱用品,可转身去洗手间查看,凌总配备齐全,应该是每月换新,她知道他习惯用什么,所以很多东西都不用过多询问。
离婚夫妻重新生活在屋檐下,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们真的离婚了吗?
傅铭城觉得恍忽。
站在书房里看着外面的灯光,光线柔和,景色朦胧。
这个家,位置很好,特别安静。
凌芝宁走到书房门口问,“想吃夜宵吗?”
“我不吃,你,又饿了?”
“没有,我要保持好身材,只是想问问你,怕你饿着。”
“不会,我不怎么能吃。”他突然解释了一下。
凌芝宁站在他的睡卧门口,她探着脑袋,露出妙俏精致的小脸。
“好了,傅总,我也不打扰你了,很晚了,那晚安。”
傅铭城点头,“好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