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晋义让她别哭了,“是四哥疏忽,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那四哥,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现在很晚了。”
“嗯,四哥,我们家会不会被她搞得四分五裂?”
“今天发生的事,触目惊心,你和六哥差点打起来,六哥甚至跟干妈吵起来了。”
“凌芝宁的目的不纯,她这人心机深,手段高,她嫁给傅铭城,又和傅铭城离婚,整个过程顺顺利利,居然没有人去追究背后的事。”
“那些事只要细细追究就会发现,存在诸多漏洞。”
“听说凌芝宁通过不正当手段才得以嫁给傅铭城,说是她把傅铭城灌醉了,然后给他下药,接着和他赤果躺在床上。”
“后来傅铭城怕闹出乱子,就把她接回家了,然后在傅董事长的镇压下,傅铭城答应结婚,实际情况是这么回事。”
乔子依喋喋不休,说得头头是道。
乔晋义心乱如麻。
他想,失踪后的凌芝宁生活在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县城里?
她是如何接近高高在上的傅铭城?
傅铭城身在豪门,他如何认识那么一个人?
乔子依偷偷瞄着四哥,发现他听进去了,接着添油加醋。
“四哥你想想,一般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而且我听说,凌芝宁给傅明雍灌了迷魂汤,然后那老头也听骗子的话,如果之前不是冠翎集团出事,如今这骗子还会靠着傅明雍当靠山,想想就觉得可怕,那么老的人,凌芝宁她最擅长谄媚讨好,也不知道她在背地里做了什么羞耻的事。”
说到两个羞耻,她特别咬着,恨不得亲自让人去伺候凌芝宁,让她被揉躏致死。
乔晋义皱眉,他不想听了。
乔子依非要说,她说,“舒薇芯看到凌芝宁和傅明雍不干净,傅铭城后来也知道真相,然后才和凌芝宁闹离婚,而她不想离,然后就跑出来了。”
“接着她勾搭上二哥,你想想看,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巧?她凌芝宁被傅铭城揭穿真面目,然后跑了,继而遇上二哥,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乔子依叽哩哇啦说个不停。
乔晋义越听越难以忍受,他让别说了。
乔子依委屈巴巴,“四哥,你听着难受,是觉得这样的人让乔家不耻对吧?”
“你别说了。”乔晋义没法听下去了。
难得抽空回大宅。
得知几位大哥都没有回来过。
因为那天的事,大伯父和二伯父说要开个家庭会议。
然而几位公子不出现。
只有乔晋义在场。
乔清雅问,“老四,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来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乔旋月,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乔子依坐在楚静秀旁边,她说,“几位哥哥不回来,多半是怕解释不清。”
乔清雅让叽叽喳喳的人闭嘴,相对而言。
乔子依更讨厌,本来就是个外人,外人在乔家没有资格发言。
乔清雅只想知道凌芝宁怀着什么目的?
这个女人这么狂?
她是想取代作为大姐的位置吗?
如果是这样,乔清雅必须要有所准备。
乔子依看到乔清雅杀人的眼神,不敢再哔哔。
乔清雅瞥了一眼识相沉默的人问,“你手上的伤,都是凌芝宁弄的?”
乔子依勐点头,“是的,大姐,凌芝宁这人很可怕,她不仅暴戾,心机也很深,要知道,她和傅铭城结过婚,这么心机叵测的人,她要是一般,怎么可能嫁入傅家,博得傅董事长的信任?”
乔子依故意挑起重点说,她觉得,可以制造矛盾,让乔清雅和凌芝宁打起来。
到时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乔清雅看着那伤痕遍布的手,秀眉紧蹙。
凌芝宁?
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是不是自己太过轻视这失踪过的女人了。
乔清雅暗自思忖,不再理会闲杂人等。
乔旋月回去找自己的老公蒋浚深,她窝在他怀里问,“集团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变动?”
蒋浚深否认,“没有啊。”
“那凌芝宁发什么疯?”
“她怎么了?”
“她和乔子依打起来了,就在小婶家里。”
“有这种事?”
“你不相信?”乔旋月看着自己的老公,这男人长相端俊,她喜欢。
蒋浚深让妻子安分点,“明天还有事呢,赶路。”
“我跟你说凌芝宁的事呢?”
“她不是你妹妹吗?”
“是堂妹,不算亲。”
“不是说乔家的人团结和睦吗?”
“蒋浚深,你什么意思,你是哪里的人,这么阴阳怪气说话几个意思?”乔旋月是不喜欢很多人,但事关乔家,她就不能忍受谁说自己的家不好。
蒋浚深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了,他道歉,“我不是……”
“滚,蒋浚深,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我告诉你,我是喜欢你,但你再这样,我跟你离婚。”
乔旋月气炸了,要没有乔家,她什么东西都不是。
她在娱乐圈混,里面的水有多深,这些年她如何过来,都是乔家这个豪门世家在撑腰知道吗?那些无权无势的人,都是靠出卖着灵魂身体去换取一个名额角色。
而她乔旋月靠着实力和家世登顶名星旁。
小时候总是被拿去和大姐比,大姐一心顾着家族企业。
乔旋月被比较怕了,为了远离大姐的威压。
她选择进入娱乐圈。
大姐不擅长这个,也不喜欢。
大姐不会唱歌,不会跳舞。
而这些是乔旋月的强项。
她不想一直被罩在乔清雅的光芒下暗然失色,所以有了自己的选择权。
这些年,五哥和二哥一直在帮着自己这个妹妹。
因此大姐想打压也无从下手。
大姐这人太强势,只要是见到比她强的,她就有危机感。
不管是家里人还是不相干的人,她不喜欢谁人坐在比她更高的位置,女人不可以,男人都不行。
偏偏二哥坐上了集团首席总裁的宝座。
这件事一直是乔清雅心头的一根刺。
为了报复乔晋轩,乔清雅一直在给乔旋月施压。
乔旋月为了摆脱控制,没少努力,她知道,不光是靠二哥五哥,还得靠自己硬实力。
并且努力证明,她不想和乔清雅争什么,希望她不要赶尽杀绝。
然而乔清雅就是不愿放过。
为此,乔旋月来劲了,她和蒋浚深谈恋爱,还让蒋浚深进入集团,就是为了恶心大姐。
想说你打压我这么多年,我忍了多年,你一直不放过,那我就跟你对立到底。
也许是这份硬气发挥了作用。
乔清雅收敛了,因为乔旋月掌握了娱乐圈的资源。
而韩臻逊有些东西,要和娱乐圈交涉,偏偏被乔旋月卡住了。
韩臻逊希望乔清雅说服乔旋月。
乔清雅为此找过乔旋月很多次。
乔旋月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大姐几次三番登门拜访,才给了一点面子,还告诉她,凡事讲究你来我往,只要不过分,好说,如果太过分,哪怕同归于尽粉身碎骨,我也不带怕。
姐妹俩每次聚会,说的话都阴阳怪气。
却不影响彼此经常聚聚。
这或许就是乔家。
可乔旋月在乎这个家,她不像大姐,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家。
蒋浚深站在门外祈求,“老婆,我错了,给开门。”
“滚,今晚你睡书房,别打扰我。”
乔旋月拉起棉被盖在头上。
这个男人也是欠的,他是韩家的私生子,跟随妈妈姓氏,追乔旋月的时候,各种浪漫,追到手后,就提各种要求了,说是不要在我妈面前提起我爸是谁?我只有一个妈妈?
乔旋月想,你只有妈妈,你怎么不和你妈过一辈子啊?
真当我这个豪门大小姐好骗呢?
你要是硬气,会比韩臻逊差吗?
乔旋月想到这些就心烦意乱。
她在琢磨,该不该拉拢凌芝宁。
大姐不是善茬。
乔子依不值一提。
那凌芝宁呢?
她是青铜,还是王者?
乔旋月打电话给慕总,“喝一杯如何?”
慕亦梳感到受宠若惊,“大明星请我喝酒,却之不恭啊。”
乔旋月开起宝车出门,见到从善如流,长袖善舞的慕总。
当即赶过去拥抱。
“比上次看到的更金光闪耀。”乔二小姐嘴甜起来,比蜂蜜还腻人。
慕亦梳接受了这份奉承,她带人过去,“怎么想到要和我喝酒了?”
“想慕总了不行吗?”
慕亦梳刚开始是做经纪人,后来继承家业,她各方面都懂一些,而且这女人特别喜欢年轻听话的男生。
不过如今结婚了,就不再乱来了。
想来她很在乎那许骏丰。
乔旋月喝了一杯酒,她说,“还是小狼狗好,我当年就该嫁一个听话的。”
慕亦梳啧啧,“不能吧。”
蒋浚深很爱乔旋月啊?
虽然是个闷骚男,也是商界精英,金融界的扛把子,不过,做金融这块的男人。
也危险。
乔旋月当初要结婚的时候,慕亦梳提醒过,想清楚。
乔旋月最后还是结了。
为那些浪漫,为那些甜言蜜语。
只是听到蒋浚深还说是你乔家的时候,这话刺痛了乔旋月的心口。
她说,“我是乔家二小姐,你知道吗?慕总。”
慕亦梳点头,“知道知道。”
“那他什么意思啊?我嫁给他了,不是蒋家的人,他只有妈妈,是这个概念吗?”
“额……”慕总回答不出来,其实妈妈没什么错,就怕妈妈教育孩子出问题。
“他是妈宝男吗?”慕亦梳小心翼翼问。
乔旋月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她摇头,“不是,他比较强势,如果这样的人也是妈宝男,我呵呵了。”
“你们吵架了?”
“没吵,他说话不带脑子,把我气着了。”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一杯酒下肚就解决了。”慕亦梳给乔二小姐倒酒。
乔旋月继续干杯,突然问,“你觉得凌芝宁怎么样?”
慕亦梳笑起来,“干嘛,突然说起凌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有一腿呢?”
“讨厌,跟你说正经事,再说了,她是妹。”
“也是啊,差点忘了她和你是堂姐妹。”
“听说,她想和你合作,染指娱乐圈。”
“二小姐,你也太会用词了,什么叫染指啊?”
“可不吗,这个圈子干净吗?”
“你在骂自己呢?”
“也不是骂,其实哪个圈子都污浊,我就想她凌芝宁到底想干什么?她失踪这么多年,她凭什么活到现在,还嫁给傅铭城。”
慕亦梳给人换酒,“听说,你当年还喜欢过傅铭城?”
“你怎么知道?”乔旋月拿走酒瓶,直接喝了。
慕亦梳让人悠着点,“我听谢倾鸿胡说八道,你和傅铭城表白了,然后傅总说,有主,就走了。”
乔旋月坦然承认,“那时还不知道凌芝宁的存在,我是在私人聚会里见到他出现,就觉得这男人,长得好看,霸气,以后一定是王者。”
然后就过去找人了,想请他跳一支舞。
傅铭城拒绝了。
乔旋月第一次被人拒绝,她为此气了一个月,后来勾搭美男,都不是豪门里的人,觉得圈内人太装了。
在和蒋浚深谈恋爱之前,她和自己的保镖好过,不过没发生乱七八糟的事,就是和他暧昧而已。
那时她单身,谈情说爱,本就是正常不过。
只是那保镖消失了。
乔旋月为此大醉了一场,她吐了蒋浚深满身。
蒋浚深送她去酒店了,他自己脱衣服洗澡。
乔旋月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睡了一会儿,口干舌燥,爬起来找水喝。
找了半天没看到水。
她踢开浴室的门,让保镖去给她买水。
蒋浚深裹着浴袍,他说,“打开水龙头,可以直饮。”
“自来水不干净。”
“反正喝不死你。”
“你是谁啊?”
“我被你吐了一身,乔小姐。”
“你哪位?”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那滚出去。”
“这是我开的套房。”
“那我走。”
她赤着脚要走出去。
蒋浚深把她捞回来,“行,我认,你睡那房间,我睡另一个。”
当晚没发生任何事。
乔旋月酒量挺好的,不怎么醉,尤其吐了以后。
早上醒来头痛,蒋浚深还点了一份醒酒汤,他说,“房间我退了,两个小时后离开。”
乔旋月回嘴,“你自己滚,我可以续住。”
“随便你。”他还真走了。
乔旋月自己住在酒店里一个星期,结账的时候,扣都是蒋浚深的钱,因为刚开始开房刷的是他卡号。
他在上班的时候收到扣费信息,会议都开不下去了。
被迫请假去找乔旋月赔钱,乔旋月正在拍戏,见到个大美男来找。
她勉为其难请人家喝了一杯奶茶。
蒋浚深让赔钱。
乔旋月直接回,“没钱。”
蒋浚深就不停找。
乔旋月就不停说。
到后来,以身相许了。
在一次杀青宴上,她又喝醉了,还被同行演员摆了一道,险些被玷污了。
她打电话给蒋浚深,让人来救驾,“回头给你赔钱。”
蒋浚深听到自己的钱终于要追回来了,立刻马上,马不停蹄赶来了。
然后就见到个刚出道的男明星,想带着乔旋月走。
蒋浚深二话不说,把人抢过来抱走了,还说,“年轻人,别人的老婆,就不要看了,你的路还长。”
乔旋月笑起来,“你以为我喝醉了?”
“你想和他春宵一刻?”
“想啊,身上火烧火燎,不找他找谁,你要知道,年轻人,有活力。”
蒋浚深把她压在床上问,“那我呢?”
“你太狡猾,不好驾驭。”
“你还有这么特殊的喜好?”
居然想驾驭男人?
乔旋月昏昏沉沉,她问,“蒋浚深,你喜欢我?”
蒋浚深回答,“你欠我钱。”
“呵呵,那以身相许吧。”
“好啊。”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了。
明明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因为有意的你来我往,最后纠缠不休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
乔旋月没有偷偷逃跑,她给他留了一张卡说,“服务不错。”
蒋浚深听着脸色阴沉。
为了追女人,他入职鼎成集团。
还说,“乔二小姐,你如果不从了我,我就让你无家可归。”
乔旋月啧啧,觉得这男人够劲。
该霸道的时候霸道,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还算是万里挑一。
世间说的缘分合适,大概是如此,遇到一个人,刚好就是他。
所以乔旋月和他结婚了。
结婚后一再询问他为什么就不愿说身世?
乔旋月有时候威胁他,你可以藏着秘密,我可以离婚,互不影响。
然后蒋浚深就告诉老婆,“你老公出身不行,是个私生子。”
乔旋月挺诧愕的,怪不得这男人不愿说,任是谁都不愿接受自己是个私生子吧?
乔旋月见过自己的婆婆,是个温柔端庄的女人,婆媳相处很客气。
蒋浚深也很孝顺,就是,他特别提醒,不要在我妈面前提起我爸,别问那些不该问的。
这些话都是正常提醒,其实没什么恶意。
只是乔旋月觉得自己和这母子俩格格不入。
也许是她生来含金汤金钥匙,不知人间疾苦。
她一直生活在天堂里,不懂得平头百姓里的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油烟味太冲。
…………
慕亦梳听着心情郁郁的乔二小姐说了一大堆。
乔旋月喝醉了。
慕亦梳给蒋总打电话。
没过多久,男人就出现了。
他应该,是跟着她一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