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芝宁呲笑,“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是不是这个贱女人又说,一切都是我所为,是我给你下药,然后陷害你们,是这样吗?”
乔晋义:“……”
“乔子依,继续啊,来,继续颠倒黑白,说都是我做的,你今天在这儿说过的话,我都给你录下来,你说什么,我就留什么,哪天你东窗事发,我务必要让你回头看看自己曾经如何栽赃陷害各种茶言茶语,我告诉你,你现在玩的这些我都见识过,因为我知道是谁人教你。”
乔晋义打断问,“凌芝宁,你是当着我的面威胁依依吗?”
“哟,四公子这么护着可心人啊。”
“凌芝宁,说话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吗?”
“怎么,急了,那么她诬陷我的时候呢,你是怎么恶心我的呀,乔晋义?”
“你喊我什么?”
“乔晋义,我从未见到你这么愚不可及的男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陷害利用,还百般替着帮凶说话,你不是有病是什么?你和她有牵扯不清的关系,那关我什么事,你想护着她,那就带着她滚啊,你们在我妈妈家叫嚣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真觉得是我妈的侄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可你配吗?”
“你从到来至现在,你关心过我妈如何吗?”
“你刚才进门的时候只看到乔子依被我打了,你没看到我妈精神崩溃的样子,你眼瞎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嚣。”
“那是我妈,也是你小婶,我爸乔旭江,你的小叔,他当年因为救你们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被炸了,我妈精神崩溃,当时她怀着我弟,乔子煜差点保不住,你们口口声声说护着婶婶。”
“这些年,你们就是这么护着吗?”
“这个贱人,在我妈面前言语恶毒,她胡说八道刺激着我妈,她口口声声说乔子衿死了。”
“换做我说,你乔晋义该去死了,你他妈就不配活在这世上,你乐意吗?”
“乔子依说什么都是真话是吧?”
“她是你心尖尖的人对吧,为了她,你可以让她伤害我妈,我妈这些年一直被这样刺激,是不是你们的疏忽?是不是你护着的这个恶毒贱人惹的祸?”
凌芝宁指着罪魁祸首。
她质问着着无言以对的男人。
乔晋义已经懵了。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这样破口大骂。
他被骂得里外不是人;
被骂得狗血淋头。
凌芝宁发泄了心中的愤怒。
她心情痛快。
转身去倒水喝。
乔子依撒娇,她说,“四哥,你看到了吧,也听到了吧?她就是这么可怕的人。”
“我……”凌芝宁想骂脏话,“刚才打得不够狠是吗?乔子依,我就该把你弄成哑巴。”
乔子依畏惧,她后退躲到乔晋义身后。
乔晋义顺势护着问,“到底是谁砸了那些碗快?”
乔子依指着凌芝宁。
乔晋义喊保姆进来,他说,“你刚才也看到了对吗?”
保姆点头。
“那你来说,你是旁观者,就是个保姆而已,你管不着,所以你只是看见了,那么你来说,是谁先制造混乱?”
乔晋义不想和伶牙俐齿的人多费唇舌,她想要证据,那他就跟她谈证据。
他知道她能说会道,开口就骂人这么狠,他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她如何骂乔子依呢?
乔晋义现在越发相信乔子依说的话了。
他让保姆当证人,说出真相。
凌芝宁坐在那边喝着白开水,她嘁了一声。
都是一丘之貉,让保姆来说,怎么不去找杀人凶手来解释他为什么杀人放火?
保姆左看右看,她看向凌芝宁。
凌芝宁神态自若,并不担心一个保姆能怎么样?
保姆觉得这个人太较真,太自以为是,这样的人,指望她说话,难如登天。
转头看向另一边,真正的闹事者,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乔子依。
则是紧张兮兮。
她暗暗握紧拳头,抬眼看着保姆,眼里都是威胁。
保姆心惊胆颤。
乔子依这无耻小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凌芝宁虽然爱较真,不过她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
如此即便说她的坏话,也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
再者,要想保住这份工作,就必须向着乔子依。
许瑞瑛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依靠那女人帮忙说话没可能;
而凌芝宁太狂妄,她不知天高地厚,在乔家她什么都不算,真正拥有话语权的是乔家三位爷。
而且乔三爷的话语权很有分量。
还有乔四公子在这儿,他护着乔子依,显然是疼爱她习惯了。
甚至刚才凌芝宁还这样破口大骂,这女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保姆权衡来去,她撒谎说:
“我看到凌小姐先动手,她突然举起碗快砸在地上,然后依依小姐受到惊吓,她还害怕的躲到后边去了,接着许总站出来当和事老,然后凌小姐把许总推开,而依依小姐过去扶住许总,凌小姐气不过,就去拉走依依小姐,接着勐扇她的脸。”
保姆撒谎,她把所有锅都推到凌芝宁身上了。
乔子依大松一口气,她挤出眼泪说,“李阿姨,谢谢你说出真相。”
李阿姨尴尬地笑,心想,我这样黑白颠倒还不是因为你那杀人的眼神,你是乔三爷夫人的义女,而我能爱这儿工作是乔三爷夫人推荐,所以我敢说其它吗?
保姆很紧张地看向凌芝宁。
这么诬陷可怜的人,说实在,心里有些过不去。
凌芝宁坐在高脚凳上,就在厨台旁,她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子的边沿,好像没有听到保姆在说任何?
乔晋义站起来问,“凌芝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凌芝宁微笑,“我觉得你可悲。”
“你把话再说一遍。”乔晋义要过去。
乔子依却把四哥哥拉住,她说,“四哥,你不觉得所有的事都太巧合了吗?她刚才说起下药的事?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她刺激,我和你生活一起多少年,前几年相安无事,我多乖巧,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这样吗?”
乔晋义皱眉,“依依,下药的事确实是你做了。”
乔子依问,“那你知道她私底下找我说了什么吗?”
乔晋义转头问,“她说什么了?”
乔子依泪落如雨,她说,“凌芝宁来找我,她讽刺我,说我没人要,说我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四哥你知道吗,我好心痛,好崩溃,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我没有大志向,也不敢奢望太多。”
“我不像她这么能说会道,我没有她的本事,她明明是个山旮沓里出来的人,却能进入傅家大豪门,还能和薄情寡义的傅铭城结婚。”
“她的事情,在外面都有传言啊,她通过什么手段进入傅家,她自己心里清楚啊?”
“我在乔家生活这么多年,我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我难道不替妈妈担心吗?”
“四哥,我们以前多团结啊,可是她来了之后呢,你看发生了多少事?你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她所为?”
“可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很伤心,四哥,你知道吗?”
“尤其是那次给你下药之前,凌芝宁还来找我,她说,乔子依,你就是个贱人,你在乔家什么都不是,她说,想在乔家占有一席之地啊?她说,你做梦。”
“我很生气,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说,她才是乔家最小的千金,她说我没资格留在乔家……”
“她说了很多话,然后大笑着嘲讽我,说是想留在乔家也可以哦,那你就和你四哥狼狈为奸,也许他能给你一个家,你还能拥有一席之地,反正你只是乔家收养来的人。”
“不过你没有这个本事,你这么low,乔晋义会喜欢你吗?”
“当时凌芝宁通过言语刺激我,她说的话很恶毒。”
“四哥你不知道,我听说她学过心理学,她约我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跟我说了这些话,她贬低我,击溃我的心理,然后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说,我证明给你看,我说四哥是真心关心我的,我们是真心,不是你说的那么龌龊。”
“就因为这样,我才,才在一气之下,冲动犯了错。”
乔子依说着,眼泪潸然。
她哭得好伤心,好可怜。
凌芝宁听着好想吐。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威武的一面;
也不记得自己私底下去找过这个贱人。
乔子依给乔晋义下药之前,凌芝宁一直忙着和傅总暖感情呢?
她哪有空搭理贱人?
那么乔子依为什么能编造这一切?
因为她想无中生有满嘴谎言。
凌芝宁看到真相被进行一百八十度扭曲。
而乔晋义在频临暴发边沿,他走过来,走到无所不用的妹妹面前勐然抓住她的肩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芝宁被他摇着。
她被他抓疼了。
忍不住皱眉。
让人放开。
“乔晋义,你抓疼我了。”
这家伙不是很懂得怜香惜玉吗?
难道是有针对性的怜香惜玉啊?
乔晋义让她说,“为什么?”
他不愿相信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
“凌芝宁,你不是一般可怕。”
滚吧你。
凌芝宁想把人踢开。
她说了没有、不是。
他只愿相信乔子依说的,那她凌芝宁还能说什么啊?
“我解释你听吗?我甚至用行动证明了,你信了吗?乔晋义,那天你出事是不是我救你,现在你听乔子依颠倒黑白,你……”
“四哥,四哥,你不要靠近她,小心她打你。”乔子依赶紧打断,不想让凌芝宁辩驳。
为此哭哭啼啼说,“四哥,你知道吗,我不敢把背后还藏着的这些事说出来,我就是怕你伤心难过,你肯定不愿相信这是真实的凌芝宁,我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再说,你也看到她打我了,眼见为实啊。”
“还有,我也是为了妈咪考虑,不想把她做过的恶事说出来。”
…………
乔子依嘤嘤嘤的又说了一大堆。
乔晋义越听越痛心,他说,“凌芝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凌芝宁:“……”她才是那个最应该失望的人好吗?
忍不住想到了一颗植物。
世上怎么会有乔子依这么茶的人?
还有像乔晋义这么蠢的人?
简直无药可救。
乔晋义让人看着自己,他问,“还想狡辩么?”
凌芝宁掰开他的手,“你放手。”
乔晋义不想放,他现在很气愤。
“凌芝宁,我现在知道你了,你擅长拱火,擅长制造矛盾,所有人被你耍得团团转。”
“我现在想想才发现许多事情有太多巧合,也太理所当然。”
“依依说的没错,她跟我生活那么多年,为什么她之前没有这样,为什么你出现后,她会被刺激得这么不顾一切?”
“否认吗,这些都是因为你。”
乔晋义推开手里的人。
悴不及防。
凌芝宁没有任何防备。
她被推开勐然撞到厨台上。
嘶,腰疼。
这个粗鲁的男人。
又蠢。
又无可救药。
凌芝宁已经不想多说了,她祝福他们,行了吧?
乔子依在那边痛哭,她哭得好动人,她在不停问: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以前不是这样?”
“凌芝宁,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想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回家的时候,大家还怕我伤心,不愿告诉我,而我主动向你示好,没想到你这么算计我,嘤嘤……”
乔子依要哭死了。
眼泪一直在飘。
如果她演戏可以这么逼真,那一定名声大噪,导演们也不会对她弃如敝屣。
乔晋义走回去,他抱住痛苦的依依安慰,“没事了,有我在。”
“嘁!”凌芝宁听着鸡皮疙瘩,她揉了揉自己的腰,转头吩咐保姆,“你,把地板打扫干净,然后你明天不用来了。”
保姆问,“凌小姐,你凭什么开除我?”
凌芝宁似笑非笑,“你说呢?”
保姆惊慌失措。
她说?
她说什么啊?
凌芝宁没有权力管家里的佣人调度。
都是乔家几位爷来处理。
凌芝宁这算是越权,她向三位爷请示了吗?
而且是乔三爷夫人发的工资?
“凌小姐,你无权做主。”
“呵呵,你不知道吧,每个月都是我妈让她的秘书给三伯母转账结算你的工资,也就是说,你可以去三伯母身边找工作,我妈这边就不会再任用你了,如果我没说错,你签的是第三方合同,你经常旷工,就为了去兼职做其它,甚至觉得我妈经常在公司,家里又没有监控,所以你上午不来,下午再过来也没有人发现,因为出勤登记是你自己写,我妈没空监督,她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而我,是许瑞瑛的女儿,从今天开始,这个家里的生活管理,由我来安排。”
保姆脸色惨白。
没想到,凌芝宁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还以为这是个娇里娇气的人,她就会依靠男人发威。
却不知,她清楚很多事,只是不说破。
“李阿姨,你今天撒谎了,我呢没必要跟你过不去,不过,往下你找工作是什么样子,那是你自己的祸,这叫,恶有恶报。”
“你……”保姆踉跄后退。
她看向乔子依,想求助这个女人,怎么说自己也抓住了她的把柄。
可是乔子依哭哭啼啼,好像不愿多管闲事。
而且,她偷偷看过来一眼,眼里都是威胁,意思是你胆敢胡说八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保姆惊恐万丈。
乔子依,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她不会帮任何人,尤其是保一个保姆。
乔子依敢给乔晋义下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那么她要是看谁不顺眼,也下药弄死人,可不就是举手投足间的事吗?
保姆心底升起了恐惧。
她才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
转头看向乔晋义,想着他是乔三爷的儿子,那么一定会帮忙的吧?
然而,乔晋义看都不看保姆一眼,他只顾着给乔子依上药。
保姆万分后悔。
她错了。
她断了自己的去路。
想到凌芝宁心软好说话,当即说,“凌小姐,今天发生的事,不是我的错,你这样做不应该吧?”
凌芝宁冷笑,“那刚才我喊你的时候,你看着乔子依做什么?我跟你了,这个家是我妈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看着乔子依?”
保姆支支吾吾,她硬着头皮回答,“依依小姐,依依小姐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啊,许总神智不清……”
“你给我闭嘴,我妈很清醒。”
一个保姆,该管的事不管,只懂得嚼舌根,这样的人请来做什么?
凌芝宁让人走吧。
保姆知道没指望了,她问,“那我的工钱?”
凌芝宁打电话问妈妈的秘书。
秘书立刻发来账单。
凌芝宁让秘书明天给这不称职的保姆结算清楚。
“这样可以了吗?”
“行,明天我去要钱。”保姆转身就走了。
地面都不打扫了,看得出来,平日没少偷工减料。
凌芝宁拿出电话,找一个新的家政过来。
在人家到来之前,她亲自收拾乱七八糟的家。
乔子依坐在沙发里看着,她洋洋自得。
今天这回合,她赢了,还解释了上次下药的事。
感觉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