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面孔通常比男性更加富有阴柔之美,这似乎是一种定律,在母系氏族社会中采集支撑了整个社会的发展,而随着狩猎时代的到来,女性也就逐渐被束缚于家庭之中。男性取代了女性的家庭中的支配地位。最具讽刺意味的是,著名的美食家和厨师也往往由男性来充当。我的母亲在烹饪方面绝对低于大多数女性的水平。啊!忘了说明家父与家母在我刚上高一的时候,就因为感情的问题结束了,我选择跟随父亲一起生活,而父亲在不久之后,现在的母亲和她的女儿组建了家庭。
这很好,没有什么不当之处,因为感情结束而和平的分手很像是我们这一代的青年情侣。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分离并不简单,两人婚内的物品各自分开就是了,连多年寓居的房子也可以折算成现金而均分,可我呢?至少父母都没有把我卖出去分钱的想法,明明是作为双方爱的结晶在此时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所以说,离婚对两个人都是再好不过的,但不包括他们的子女。其实离婚这件事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被父母提上了议程,至于分房睡觉的是更早的事情了。作为正式的谈论离婚在我的印象中不下四次,可是最后每当涉及我的问题是,就匆匆结束了。
我以为这样的局势起码能维持到大学,然而中考之后,父母双方就开始谨慎的试探起我的态度来。与正常的孩子哭闹有所不同,我对双亲多年理性商讨的结果十分认同。九年义务教育所教会我的就是现实。当父母不得不离婚时,选择与谁一起生活如此现实,稍加思索,答案便清晰可见了。是母亲的骨肉书法割舍宿命,所以我选择了与父亲一起生活,人要活在现实中,这是我对母亲所说的。尽管双亲中的任意一个都有供我完成学业和大学进修的能力,但对于未来购车、买房、结婚、生子而言。父族往往能提供更大的支持,母亲家中的几位长辈却未必会如此,母亲一人,即便竭力未必会有父亲的效果。
这种选择有没有后悔?哪种选择大概都会后悔的,如果当时极力阻止会如何?因为没有做,所以不知道。但起码现在一切仍维持井然有序的状态。继母就是继母,即所谓的“stepmother”对我同时有着无微不至的关怀,新妹妹也是很体贴懂事的。
回过神来,我正站在秦叔叔家门口。“叮咚……”门铃被我按响,只听到屋内一阵忙乱的收拾着,片刻后短发齐肩的少女打开了房门。,她很惊讶的望着我,然后做出了进来的手势。客厅那个立式空调以最大的风速开着,尽管还没有到使用空调的季节,但在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重的焦油味儿。又在偷着抽烟了吗。我下意识的问她,她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从电视机柜的夹缝中摸出了还剩大半支的香烟。粉色打火机喷出幽蓝色的火焰,瞬间浓郁的烟气重新充溢着整个房间,我不禁皱起眉头。平心而论,我不喜欢她做出这种既无益于生活,又伤害身体的事。
她的眼神并不在我身上,而是望向窗外。而窗外高楼林立,头顶的天空,远处的天空全是灰蒙蒙的铅色仿佛暴雨将至,千万束光芒从高楼中涌出闪光夺目,正如垂地的银河与似乎随时都会倾泻而下,空气中充满了水雾。千奇百怪、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与广告牌,在雨中渲染出暖红色的暧昧来。
“你怎么来了?”她吐了一口烟雾整齐而柔顺的秀发在灯光下有如黑色的绸缎,未及肩部的的短发露出白皙的后颈来。“到我家来吃饭吧?”我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她看我:“你妹妹不是今天在家吗?”未等我做出回答。她就将烟蒂扔进水杯中,拎起沙发上的赭红色外套披在身上,一边向外走去,沉默不语。我有些尴尬地补充道“是我爸让我过来找你的。”瞬间少女转身以惊人的速度冲入浴室,片刻后重新走了出来。略微沾染的烟草气息,全然消散,只有唇齿间散发出细微的柠檬香味。“还特意收拾了一下啊?”我半开玩笑的说。她表情平静地看看向我“这件事只有咱们俩知道就可以了!”似乎在谈论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就是这样,我与邻家不良少女的平淡生活,一如既往。
幸福是什么?是平淡之处的无限波澜吗。至少在一家三口加上一位不速之客的餐桌上,我没有产生这样的感觉。我的生活大概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持续着这种荒诞而又尴尬的状态。但无所不能的时间终会将一切冲淡吧?
单就饮食而言,众人的口味皆有不同,父亲三餐几乎无肉不欢,而以辛辣和多盐作为标准,而我则偏爱较为清淡的蔬菜和豆制品。继母除了羊肉之外,没有格外的排斥其他食物;妹妹却像一头砸死的小说,最近事方面比较出来,其他的享受与深沉的幸福,所以一顿饭,在我们家中迅速演化为一个盛大的角逐、双方互有交锋、互相影响。父亲因为客人的缘故,缓和了很多。偶尔会和颜悦色地于秦晴说几句话。餐桌上,维持着这种不尴不尬的氛围,“今天的洋豆角挺好吃的!”我下意识的随口说的。邻居家的女儿身后。伸手夹了一块送入口中。表情瞬间丰富起来。用不大不小的音调说道“这个好像没熟啊。”瞬间正开心地嚼着米饭的妹妹。如同受惊的兔子竖起耳朵来:“不会吧,我在锅里闷了好一会儿的。”事实上,这道菜确实不应该作为成品端上餐桌供人使用,但她随意的一句话,破坏了我极力维持好的平衡,我应该说些什么。但是,犹豫……犹豫就会败北!
妹妹也尝了一口。刹那间,同样的尴尬出现在他的脸上。“洋豆角如果不做熟的话,里面会有生物碱的。”我已经急促地不知所措起来。父亲在一旁圆场:“没熟的话先别吃了,不是还有一桌子菜吗?洋豆角本来就比较难做。”一向不近爆出的父亲也难得说出了这样的话妹妹的神色缓和了很多,但仍未摆脱那种歉意,“我来收拾一下。”说罢匆匆的把那盘豆角撤下了餐桌。倘若单就普通的邻里关系而言,秦叔叔的女儿无疑是极为不礼貌,可父亲与秦叔叔从小一起长大、更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小时候挺大的,在酒桌上吹牛,也早就习以为常。在父亲心中对亲叔叔的女儿同样视若己出吧?所以秦晴出这样的话来并无不妥之处。我觉得自己就如同和谐家庭生活之中的局外人,无法适应那种日常的、普通的……
片刻的迟疑之后我站起身来,“我吃好了,先回房间看书了。”父亲没有说话,妹妹抬起头,用细细的声音说道:“哥哥晚安,…,”独自一人或许会孤独,但起码不会因为刻意的谎言,造成不必要的尴尬。也不会产生无意间的伤害。正如现在的我,也许和妹妹之间永远都存在着那样不可调谐的隔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