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陈友谅没有来打扰她。
渐渐的,云浅问开始有些失落,虽然她过了几天安宁的日子,但看不见他,居然有些不习惯。
难道,陈友谅不喜欢她这个病秧子?
骗人,说什么爱她,说什么除了她天底下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只不过是在骗人罢了。
“夫人,喝药了!”长月将热气腾腾的药小心翼翼的放在她面前,云浅问捏住鼻子,这药味好难闻,似乎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但为了伤能好的快些,她又皱着眉头将药喝了下去。
“这药怎么和其他的药不同,这味道怎么如此奇特?”
她将药顺了下去,虽然难喝,但不得不承认,这药效很灵,每次喝完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就像大换血一样。
“回夫人,这药引子是主上的血。”
长月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轻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
果然,云浅问听后,脸瞬间变了,苍白的小脸儿更显得苍白。
陈友谅的血,她居然喝了两天,今天若不问,她都不知道。
极力的想吐出来,但是那药已经融入她的血液里,也就是说她的血液里淌着陈友谅的血。
长月小心的说道:
“夫人,这药只要入口,就会迅速的注入到您的血液,主上的血已经和您交融在一起了。”
云浅问就算很反感,就算接受不了,但不能不接受一个事实,她的身子不再那么虚弱,甚至有了些力量。
若是早知道,打死她也不喝,只需要慢慢调养就好。
那次在竹林喝他的血,也是迫不得已。
“他人呢?”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主上这几日忙于军务,但他总会抽空从身上取出些血来给您做药引。”
听到这里,云浅问沉默了,一股暖流涌进全身每个血管。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是一身黑衣的张定远风风火火的赶来,上前抱拳道:
“夫人,云将军带着您母亲已即将入江州城,估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抵达汉王府。”
云浅问听后立刻坐起来,激动道:
“真的吗,太好了,长月,快把我的水粉拿过来,我不想让我娘看见我这副样子。”
汉王府门口,云浅问焦急的左右张望着,一身轻纱紫衣,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柔美,带着一些粉嫩。
头上简单的别着三支簪子,雾鬓风鬟,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
她平时都是素颜示人,今日涂抹上淡淡的妆容后,更加的水灵。
这时候的她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个人。
“将来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左顾右盼的等你夫君回来。”
那轻柔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吹着热气,瞬间她的小脸儿通红。
这陈友谅是鬼吗,走路连声音也没有,但是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有点本事,只是轻轻一句话,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陈友谅见她不语,双臂从身后环上她,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又暗哑了一圈:
“告诉本王,你是否会像现在这样等着本王回来。”
“别闹!”
云浅问迅速滑离他的怀抱,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接着紧盯着不远处,她生怕云中贺来了正好撞上这一幕,娘亲看见她如此,那该有多羞臊。
陈友谅依旧上前挨着她,居然刻意向他保持距离,她就那么嫌弃他?
“别这样,一会我娘来了,被看见多不好。”云浅问又往后退了一步。
“看见就看见,你我已是夫妻,看见又怎么了?”陈友谅不悦的皱眉道。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那么真心实意的对她,她居然毫无知觉。
他真的很想挖出她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比他的还硬。
“你有病!”云浅问转过身子不准备理会他,却被他抱入怀中。
忽然听见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她知道云中贺已经到了附近,慌忙要推开他,可是陈友谅已经料到了,根本就不松手,反而越箍越紧。
“你疯了?快点放开我!”云浅问慌乱的用力挣扎。
“不放,本王就不放,本王在自己家门口抱自己的王妃谁敢说闲话。”他像个孩子一样,越发抱得紧,云浅问根本无法动弹。
随着马蹄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云浅问越来越紧张,这等羞臊之举,无人时便罢了,如果被家里人看见,她不丢死人吗。
这时候的她下口直接咬向陈友谅那坚实的胸口,紧接着嘴角一阵浓烈的咸腥味。
“你是属狗的吗?”陈友谅吃痛的推开她,脸也寒了下来。
云浅问看着他胸口印出的一片血红,她才知道,她正好咬住了他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看着不住往外流的鲜血,云浅问瞬间愣住。
陈友谅捂住伤口,那血液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看着傻站在原地的云浅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给本王包扎上。”
云浅问这才回过神来,于是跟着陈友谅进了汉王府,但还不忘朝远处望了望。
长生殿内,她动作娴熟的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速度之快,不知道的会认为她懂医。
“这么熟练,练出来的?”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见她不回答,他的心头又涌上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见本王敞胸露怀的怎么不脸红?”见她没有一点害羞感,甚至安然自若,似乎在她的眼里,他根本不是个男人。
“有什么好脸红的,又不是没见过。”她边说着边熟练的缠好纱布。
“见过谁的?”陈友谅眼神一黯,话语中充斥着危险。
“以前天热的时候,我大哥常遇春时常会赤着上身在院中练功啊。”
她没有注意到陈友谅的脸已经慢慢黑下来了,又接着陷入回忆:
“那时候我们村外有条小河,村里男孩子都会赤胸裸背的跳下去抓鱼啊,有时候连裤衩都不穿呢。”
“够了!”陈友谅的脸已经完全铁青下来。
云浅问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看着他发黑的俊脸,才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
“我娘她们应该来了,我去看看。”说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那活灵活现的样子哪里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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