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云浅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小时候,她在房间练字,常遇春提了一条硕大的鱼和一只扑腾挣扎的母鸡进来,刚进入院中,就喊道:
“小云儿,快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云浅问放下纸笔,提起裙子迎了出来,甜甜得叫着哥哥。
随后汤和还有徐达,都来她家里蹭饭吃。
她勤快得将炖好得鱼端上桌子,看着他们喝酒吃肉,聊天。
吃完饭后,她和汤和去河里抓鱼,而徐达在岸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他是从来不下河的。
终于她叉到一条鱼,高兴的叉起鱼对着岸上的徐达高兴大喊道:
“徐达哥哥,你看我抓到鱼了。”她本想着徐达能够分享她的开心与快乐,可徐达却是嗤之以鼻。
他说他不太喜欢女孩子下河,转身就走,云浅问看着徐达转身走时,不由得大呼道:
“徐达哥哥!”
紧接着突然惊醒,待她回过神来,忽然感觉身旁一道凌厉的眼眸扫射过来,扭过脸映入眼帘的是陈友谅那张已经黑了的脸。
深邃的眸子里射出了难以置信的愤怒火焰,还有深刻入骨的沮丧。
“友谅!”她伸手去碰触他,可他迅速扭过身子背对着她,就连侧脸也不给她。
“友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就算这样,她依旧不放弃的将整个身子俯在他身上,轻声道:
“我刚才只是在做梦!”
可是陈友谅并不想听她解释,冷然道:
“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念想哪来的梦!”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说什么?说你到现在还在想着徐达?”陈友谅将她从身上甩开,蓦的坐起身子,愤怒的看着她。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绝不会负我,没错,那是因为你明知道和他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死了心,是不是有一瞬间我陈友谅就是他徐达的替身。”
“不是的!”云浅问环住他的脖子,急声解释道:
“我只是梦到了小时候,徐达,汤和哥哥经常去找我哥,我们经常下河抓鱼,我梦里抓到了鱼只是想告诉他...”
“够了!”陈友谅铁青着脸打断她,然后继续躺下背过身子不再理会她,但那忌妒的火苗仍是在心底燃烧着。
其实他此刻真的想将她的心剖出来,将里面闲杂人轰走,只留他一人。
云浅问看着他留给她的背影,心里好一阵失落,从前他都是拥着她入睡,从来没有背对过她。
其实,她也理解他的心情,她知道,陈友谅爱惨了她,哪能容她在梦中叫着别的男人名字。
同样的,她现在也是爱惨了他,心里哪里还装得下除他以外的男子。
这时候她想哄他,可是他却根本不理她,她顾不得自己有着身孕,用力扳过他的身子,身子也俯了下去,双手捧住他的脸。
淡蓝色的眼眸喷出浓烈的小火苗,这样霸道的她,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如若在撩拨本王,休怪本王不客气!”他眯起眼眸,咬牙道。
可是,还不等他不客气,云浅问已经不客气的吻上他薄凉的唇,并且呢喃着:
“陈友谅,我这辈子只是你的,人也是,心也是,就连命也是...”
陈友谅原本的怒火瞬间浇灭,紧接着快速融化在她的深吻中。
就算云浅问现在是如何的主动,如何的深情,可他陈友谅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能容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于是,他反身将她圈在身下,他眯起眼眸,低声道:
“惹我是不是!”
“我再也不敢了...”听上去虽是求饶,可是语气却是柔媚至极,甚至是有意。
这样的她更是勾得他心痒难耐。
“小妖精,你怎么越发的惹人怜爱,本王恨不能一口吞了你!”
“你不舍得!”她伸手环上他,眼眸中秋波流转。
“嗯,叫你说对了,本王确实不舍得,那本王就慢慢品尝!”
云浅问笑着避开他得吻,轻语道:
“别闹,小心腹中胎儿!”
怀中娇妻秀色可餐,陈友谅哪里舍得放下,可是,想到她得月份有些大了,这样胡来确实不妥。
“那怎么办,你舍得本王这样煎熬着?”
“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陈友谅瞬间来了兴趣,他小时候祖父给他讲过故事,祖父过世后,再也没有人给他讲过故事。
“好,如若无趣,本王可会罚你!”说着继续躺下,不过这次,换他将脸埋入她温软得怀中,等着听故事。
这下云浅问真得犯难了,她哪会讲什么故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胡讲一气:
“从前,有一只非常凶狠的狼...”
哪知刚开头就被陈友谅打断:
“换一个...”
这是他小时候听得老掉牙的梗,俗的不能在俗了,他对此并不感兴趣。
“很久以前,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庄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兄长...”云浅问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无小,最后干脆息声了。
陈友谅知道她睡着了,于是将脸从她怀中抬起,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眼神复杂的凝视着柔光底下的她。
现在他们越来越亲密,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没有安全感,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一个人。
云浅问翻了个身,正好对着他,小手也不知怎么的拿起他的手将脸枕了上去,口中呓语着:
“秀英,我现在很幸福...”
陈友谅听到她的呓语是百感交集,一手温柔的摩擦着她细腻的脸颊,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