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奶奶说本来租地的人要扒掉那所房子,可是小全不让,说是有空儿回来修缮一下,可以给看青的人们提供个落脚的地儿。说归说他也一直没空儿。
这几年光看着山坡上的果树一天天长大、一年年增多,可是那个废弃的破房子还在哪戳着。也许小全有心病吧。
丁薇薇就想:这还不是心病嘛,这明摆着是心病。还没办法医呢!
但是她没跟孙奶奶这样讲,她对孙奶奶说:“时间是伤口愈合的最佳良药,总有一天会好的。”
“薇薇呀,你告诉奶奶,是不是你们俩个人闹别扭了?就为了这个事儿啊?”
丁薇薇低声说:“奶奶,没有!这也不算个事儿啊。他总是忙着工作,根本没空儿领我回来。”
“忙工作你可不能怪人家,年轻时就得干事情,人活着这个就是规律,总不能七老八十了才知道作事,那不是晚了吗?你说呢?”
“呵呵孙奶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跟他闹别扭的。”
孙奶奶听她这么一说表情就轻松多了。
丁薇薇决定离开了,她觉得此次来云崖村的收获不小,总算知道点他的事情了。临走的时候她悄悄给孙奶奶留下了一千块钱。
她怕租地的大爷非要她给全倾野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是孙奶奶的儿子派司机来接她也是就悄悄的走了。
回去的时候她搭的班机,她嘲笑自己是不是归心似箭啊?
走出蔓海市机场已是夜色阑珊,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与世隔绝好久了。这些天来她没有打开手机,一直忍耐着。现在她的心跳有些加快,是害怕还是期待着什么?也许都有吧!
手机里没有全倾野的信息,丁薇薇的心有些发凉。倒是张英良的短信告诉她:他很冒火,让她快点回家。老全最近状态很糟糕。
看罢她给张英良回了个短信:张总息火,回来了。他怎么了?
没回音,也许张总手机没电。
机场的大巴向市区驶去,丁薇薇想给全倾野打个电话,但是她犹豫再三却按不下键,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同时也认为还是直接回家更好些。
丁薇薇掏钥匙开门的刹那间心里是有一丝期盼的,她希望全倾野看见自己时会急急地奔过来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还会历声的质问:怎么可以离开这么久,以后不许再胡来。然后告诉她自己这些天有多想她,联系不上她自己有多着急。
她希望两个人能就此冰释前嫌,从归于好。
每个人心底里真实的向往都是好的,文字中的那些转折词也都是真实的比如:而、但是、可是……
丁薇薇兴冲冲地打开了门,客厅里只壁灯开着,光线并不刺眼。
全倾野设计的开放式厨房和客厅是连着的,是丁薇薇非常喜欢的风格。分隔的主体是一个半人高的吧台式的装饰,全倾野为了看丁薇薇作饭后来在前面加了一个高高的吧椅。
此刻全倾野坐在那里身体向后倚在台子上,一个女孩儿站在他身前,伏在他怀里轻声地呜咽。声音不大但对丁薇薇来说非常刺耳。
丁薇薇傻在那里,手提的旅行包掉在了地上。毫无准备的全倾野紧张的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放开手,而另一只支在台子上的手臂一下子扫翻了盛着红酒的杯子,红色的液体顺着浅色的台子流了下来……
明了情况的女孩儿首先推开了全倾野。
丁薇薇根本就没看她,她直视着全倾野,她想大哭。好好的哭出自己历天来的纠结。可是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那种打掉了门牙也会咽回去的孩子。这是生活赋予她的个性。
丁薇薇尽力装作平静地说,语调中嘲讽第一:“全总,本来我想给你个惊喜来着,可是我低估你了,应该是你总是不停的给我惊喜才对。对不起打扰俩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