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全倾野终于将丁薇薇带回了蔓海,他们居住在隅南的别墅里。
丁薇薇孕期的生理反应不那么明显了,全倾野很高兴每天除了电话联系工作就是给丁薇薇准备吃的,拿着菜谱准备晚餐时的样子严谨又可爱。
每当这时候丁薇薇都会座在餐桌前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摆弄着那挂古代的玉坠儿。她寻思着什么时候把项链摘下来,身体越来越笨重,带饰物这时候成了奢侈。
七月的一个傍晚,丁薇薇在露台上喝茶听音乐,看着流萤飞过。
那天正巧全倾野去F市开会走了两天了。
丁薇薇看见大门外一辆车子停下来,有人按响了她家的门玲。
她走出去开了门,先就愣住了。来人居然是朱雯,没错照片早在几年前她就见过,朱雯没有变,依旧那样高雅、漂亮。
“你好,我是朱雯。你一定是丁薇薇吧。”她的眼睛扫过丁薇薇的肚子。
丁薇薇脸微微一红,忙伸出手和朱雯握了握。
“您是朱雯姐吧,您好!快进来吧。”
朱雯笑莹莹地说了声‘好’,回头让送她来的司机离开了。
让进了朱雯,丁薇薇有那么一丝手足无措,她迅速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唐突拜访!”朱雯的笑容坦荡中一种了然的姿态。
“哦,没什么。朱雯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叫您姐可以嘛?”
“当然可以,不然叫什么?呵呵。”朱雯环顾一下四周问:“倾野他不在家?”
“他去F市开会去了。”
“哦,真不巧。也没什么,主要是回来办些事情,顺便来看看他。也许你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这都无关紧要了。既然回来了没有不看看他的道理,也想说一声谢谢他。他现在好吧?”
“还……好吧!”
“你怀孕了?恭喜你们!”
“谢谢。他其实一直都很关心姐姐的,你呢?在国外都还顺利吧?”
“还可以,我一直工作着,节假日还会去中心教学。过的还好。”
当晚朱雯住了下来,她要求和丁薇薇同住,晚上两个人给全倾野打电话寒喧。
两个女人彼此相处的很好,话题渐渐打开。
“我们之间其实并不怪他,是我不好。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的,能看到有你爱他真替他高兴。倾野是个很迷人的家伙,总是让人惊喜。要不是几年前他照顾着我,说真的我可能不再活着了。”
“姐姐怎么这么说,人都应该努力好好地活着。他很少跟我讲起你,只是说你人很好,高雅又漂亮。”
“是吗?那他可是赞誉了。”
“嗳,朱雯姐,能跟我讲讲他的过去吗?他总以为我是小孩儿,什么也不肯跟我说。”丁薇薇装作一丝落寞,她没有跟朱雯说知道那些关于她的事,不是她很有心计而是考虑到不想刺激她。她不拿自己的幸福去刺激别人。
朱雯也明白她多多少少有哄她高兴的意思。
“薇薇你人真好,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呢。倾野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当兵刚回来,跟在全倾朝身后很沉默。那时候我还没爱他,每天就缠着比我大好多的全倾朝。”朱雯停下来,可能这触到了她的伤痛。
她无奈地叹息:“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后来家里出了事,倾野本来是为了让我能好过些才跟我结婚的,当时我也明白,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是我的救赎者。我不该在自己人生低迷的时候拖累他,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很奇怪的一场婚姻。后来我爱上他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一错再错了。尽管那时候他也常去,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和俱乐部人的在一起,我也见不到他。”
“俱乐部?”
“是的,他曾经加入了一个登山俱乐部协会。为首的是一个现在被称作官二代的家伙,好象叫余红政。开始时成员很少,后来发展壮大了,吸收了好几个国家的爱好者。倾野很喜欢登山的,尤其喜欢雪山。后来那个余红政死于一场雪崩,俱乐部盛况不再了。”
“余红政?”丁薇薇心中一惊,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在哪里知道的呢?她面容依旧浅笑,脑子里却翻江倒海的搜索着。
“他喜欢登山,我真没听说过。”
“大大小小的山他登过好多呢,只要他去美国,每次都有行动的。那个余会长死后他便不再参加集会了,后来我们就离婚了。”
“老全和余红政的关系很好啊?他死了能影响到老全的爱好?这可真难得,我以为他油盐不浸呢。”
“呵呵,老全这个称呼有点意思。”
“我是叫习惯了,呵呵。”丁薇薇装作傻笑地说。
“倾野和余红政的关系我也说不好,他不去登山协会参加活动可能是因为他吧。”
猛然间她想起来了,全倾野的一本日记中‘余红政’这个名字被打了好多叉。为什么?
“应该是你们离婚他才不去的吧。余红政你了解他吗?”丁薇薇知道自己只能问到这里了。
朱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的爱好和婚姻没有必然的联系。余红政我只是见过,不太了解这个人。”
那天晚上丁薇薇真想问问:全倾野是不是还有别的喜欢过的人。可是她没敢问,她没有信心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还能坦然自若。
第二天朱雯走了,她不能等全倾野回来。丁薇薇感觉见不到全倾野朱雯似乎松了口气。也许对于她全倾野并未成为过去式。
老全回来的时候丁薇薇问起了登山的事,本来很高兴的全倾野神色淡然地说:“那不过是闲着没事跟他们凑热闹,登山的爱好成本太高,不如旅行来的实惠。”
丁薇薇看着他没吭声,心想:说的是真的吗?
晚上闲着无聊丁薇薇说起朱雯的事。
“总之她很感谢你,她说你常带给别人惊喜。这话我到是挺有感触的,你常常让人惊喜。比如你还喜欢登山,其实我也喜欢山。”
“你说的很好,地球上除了名山就是大川了,当然喜欢。”
“她说是因为你朋友失事,你才不参加登山了呢?”
“我都说了那是闲着没事干。和朱雯当时的关系很尴尬,所以才参加俱乐部的。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吧。”说完他扔下丁薇薇上楼睡觉去了。
丁薇薇的心思沉了下来,这个家伙的态度很恶劣,看来是又有些事不想说哦。
八月最末的几天全倾野就张罗着去Beijing市看奥运会的事了,因为丁薇薇怀孕行动不方便,全倾野作了很多的准备。
进了Beijing市他们直接打车到来到一处浴室的门外,全倾野只向里面喊了一声浴室的老板就迎了出来。
“哎呀小全老板,多少年没回来了,想死我了您呐!”
丁薇薇看着两个‘家伙’拥抱,似乎关系非比寻常。那个浴室的老板看见丁薇薇怀孕的样子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
“上我的车吧,我给你们租了个四合院儿。反正你家现在是找不着了。”
他们两个人上车,一路上那个人一个劲儿地夸全倾野的好。全倾野小的时候也来这里洗澡,那时候条件没有现在好,全倾野没钱,就总是来浴室打扫卫生,没顾客的时候就陪着老老板说话。
“我现在作装修的工程呢,要不是澡堂子是老爸留下来的,我早就关了。我是怕去了那边他问起来不好交待。”
全倾野听了大笑:“开着吧,又不占你多大工夫。”
“也是。对了,全倾朝还好吧?他也不回来看看,上次回来开会,车开到家门口了进来座了十分钟就走了。”
“他挺好的。到你这儿座十分钟说明没忘了你。”
“那怎么能忘呢,小时候光帮他打架来着。他是书生,谁也打不过。”
现在四合院的条件也很好,住起来很舒服。
天热下午两个人基本上用来休息。丁薇薇就在这个时候算开销。
“全全,这次出来会花不少钱呢。”
“钱挣来就是给人花的,别想那么多,再说奥运在中国百年不遇的,我们必须看。”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有儿子啦。”
“怎么天天儿子儿子的,就知道不是女儿啊?他长大了自己会赚钱的,生活一定靠他自己。”
“真是个黑心的爹!”
“丁薇薇,如果我们的教育理念不同的话,你必须服从我。”
“好!”在这点上丁薇薇从来不逞一时口舌之快。
看奥运的门票全倾野也找熟人订好了,为了让丁薇薇高兴,全倾野订的都是我们国家有可能夺冠的项目。
丁薇薇说总算是看出来这里是你的老家了,办什么事都丝毫不费力气。说的老全高兴就带她去一个有名的俱乐部玩,在那里丁薇薇居然见到了一些当红的名星。全倾野按着丁薇薇死活的不让她要签名。
“为什么?”丁薇薇抗议。
“别丢人现眼了,来这里的人如果不在媒体上脸熟的,大多是官二和富二。还有一些国际大倒。你去要签名人家会瞧不起你的。你看那边的……”全倾野微扬了扬脸,让她向角落那边看。
只见一个当红的女星倚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不知道如何费力挤出来的人低胸都快贴到那个男人的脸上了。
“什么玩意啊?”丁薇薇不屑一顾地说。
“什么玩应儿?高级妓女呗。”全倾野淡淡地说,其实这种事儿对丁薇薇是个刺激,可是他却见怪不怪了。
“我们走吧。”丁薇薇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了。
“等一会,有个人刚刚稍个信儿来,说地要见见我。”
果然一会有一个比全倾野大些的很帅气的男人进门了,冲着全倾野高高地扬起了手臂,直直地走了过来。
看他的衣着打扮像是从国外刚回来的。
丁薇薇只是跟他握了握手便知趣地座向了一边,给两个男人倒出了说话的空间。
“哥们,很久不见了,要不是奥运会可能还见不着面呢。你离婚迅速,再婚也快呀!”
“呵呵,怎么?羡慕?”
“羡慕、妒嫉、恨……嘛”
“拉倒吧。你怎么着?还单着?”
“遇不到好的,就这么凑合吧。对了,协会现在经营的很萧条,有人在追查老余的事哪。听说他最后是约了什么人去的雪山。”
“约了什么人?”全倾野面如平湖,心里却翻起了巨浪。
“在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