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里,气氛沉闷,尤其是沉野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氛围,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握着刚发完信息的手机,静静地看着几位医生利落的为温妤急救,奇迹般没有骂人。
沉野的脑海在看到温妤被包扎好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同时,他也在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位医生擦着额间的冷汗走到了他面前,“先生,基本情况已经稳住,只是这位小姐伤势太严重,我们初步查看,她可能脑袋和身体内部都受了严重的撞击。”
沉野被点炸了毛,立刻站起身,刚才的理智不复存在,“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治啊!”
医生无比憋屈,“这...这关于脑科的事,需要医院的仪器,我们只能为她做最简单的外层包扎处理。”
沉野几乎气的站不直身子,“你们这么一群人是死的么?!想想办法啊!”
医生:......这有关脑子内部,他就算再想办法,没有仪器也不可能实现啊。
只是面对眼前这位恨不得把人吃了的太子爷,他是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我告诉你们,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对不起,”医生低下头,用白大褂不停擦着额间溢出来的冷汗,羞愧的补充,“先生,有一个关于这位小姐的情况,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妈/的!”沉野彻底丧失了耐心,直接掏出腰后的短枪对上医生的头,“给老/子说!”
医生瞬间吓得举起双手,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位小姐她...她磕到了头,恐怕之后脑子会受一些损伤,或许...或许脑内会残存一些积血...可能...可能会有...后遗症...”
沉野逼近医生,直接低声放狠话,“那老子就找遍所有的医生给她治脑子!!!”
“只不过再次在此之前,你们等着倒霉吧!!!”
医生被他吓得哑口无言,哆嗦着身体小步朝后缩,试图离枪口远一些。
沉野看他这幅模样,不知怎么想起了餐厅里温妤抗拒他的样子,心中的火无处可发,直接把枪狠狠扔飞。
剧烈的金属枪壁碰到救护车内壁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的一个颤栗。
救护车内的气氛比刚才更加沉重。
沉野忍无可忍的怒吼,“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给老子把他们踢下去!!”
既然都是一群废物,那就都别来打扰温妤!
车内角落几位不惹眼的保镖即时站了出来,面露凶光。
救护车突然在路中央急速刹车,后座车门被打开,几位医生直接被一个接着一个踹下了车,还没来得及惨叫,救护车就再次扬长而去。
救护车重新驶动,车上没有那些碍眼的医生,沉野也恢复一些理智。
他尽力平息怒火,缓缓走到病床边,半跪到温妤面前,满脸都是罕见的愧疚。
他握住她的细手,近乎忏悔的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对不起她的太多了,太多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道歉。
可惜,躺在病床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没有任何动作,平静的像是熟睡一样。
...
救护车很快停在了就近一个特级医院内,数十名医生护士已经得到消息等待在外。
等到车一停下,护士与医生训练有素立刻跑上车,抬走温妤。
沉野匆忙跟在后面,一眼都离不开她。
医院里所有的人群都被疏散,只有医生护士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特级医院的院长室里,乌卡斯先到一步,此时正拿枪背对院长的心脏处威胁,“你放心,只要你们可以救好我们带来的人,我们先生不仅仅会放过你,还会给你一大笔赔偿。”
“但是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去陪葬!”
“是...是...”年老的院长看着一屋子凶神恶煞的保镖,不停的点头。
沉野一路跟随医生跑到了特级抢救室外,等到手术室门前,医生张着手臂拦住沉野,他才终于停下脚步。
“救活她,否则我让你们全部陪葬!”他幽蓝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医生,只是说出的话都在颤抖。
医生被他眸子里的狠意吓住了一刹,等反应过来急忙点点头,迈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被缓缓关上。
沉野整个人像是突然脱力,双腿止不住一软,竟然直接跌坐在手术室外。
曾经接近一米九的高大的男人,在此刻显得格外落魄。
时深坐在办公室里,心中莫名一阵慌张,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扔下手中的文件,直接拿起手机给温妤打去电话。
铃声冗长拖沓,但并无人接听。
他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等到电话自动挂断立刻再次重拨。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打开,时深开口准备怒斥,小跑进来的宋喻立刻制止住了他,“别着急骂我,我这次来是跟你说温家的事情!”
时深顿时安静下来,漆黑的目光盯着他,“温家怎么了?”
宋喻喘了一口气,“我刚从n国得到消息,温家父母在n国遇害了,温父直接被人捅了十几刀,而且还是在寺庙外!”
时深直接站起身,“什么?!”
宋喻看他脸色不对,急忙稳住他,“你别担心,现在大使馆已经介入,正找那群丧尽天良的歹徒呢!”
“只是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时深没有继续听宋喻的分析,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一个号码。
那边刚打通,他立刻冷声吩咐,“n国温家事件,现在彻查,把所有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亲自带到我面前!”
宋喻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温家父母刚去旅游几天,怎么可能正巧碰上了这种倒霉事。
时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这件事不彻查清楚,温妤一定不会好受。
手机那头,潇鹤却迟迟没有说话。
时深几乎是低吼,“你是哑巴了么?”
“时总,”潇鹤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开口,“刚刚得来的消息,温小姐出了车祸,现在人下落不明了。”
“你说什么?!”时深只感觉天旋地转,脸上惊现罕见的暴怒,“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