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总统套房中的电视墙上,正在放映着温沉两家最新的新闻。
“据悉,现在沉氏股票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尽然一小时之内彻底跌停,众多股东纷纷不满,如果沉氏不及时处理好这一次的事故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直接宣告破产。”
电视墙投出的彩光映照在沉野的脸上,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袍,露出青青紫紫的伤痕,此时包扎了半边伤口的脸更显幽暗。
“时深还真是好手段,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搞垮一个百年基业的沉氏,啧啧。”
“为了那个女人,他还真变成了一个疯子。”
房间的门被悄悄打开,敏锐的他一眼就望了过去,正好在黑暗中与偷偷摸摸的乌卡斯对上眼。
乌卡斯无比尴尬,掩饰性咳嗽一声,“沉先生,我把这些文件放下就走。”
他手里拿着的是与温妤有关的文件,不敢多说,直接放到门边的柜子上准备离开。
自从沉野那天在走廊里被温妤拒绝以后,整个人都阴晴不定,更是莫名大发脾气,让人猝不及防。
而乌卡斯就是最重的受害者。
乌卡斯被骂出了记性,现在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被沉野挑出错处。
“等等,”沉野慵懒的叫住他,“回来。”
乌卡斯当即心中“咯噔”一下,几乎是以龟速转身,朝沉野走去。
“沉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是什么?”沉野挑眉示意他手中的文件。
“这是关于温妤小姐今天的行踪,照片都在里面。”
沉野仰躺在沙发上,“跟我口述,她今天干什么了?”
“是,”乌卡斯清清嗓音,拿出文件中的记录,如实汇报---
“温妤小姐今天早上回了温家,和记者澄清以后,直接开车去了乡下,据悉,那是她外婆家里。”
沉野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下一句话,皱眉,“没了?”
“没了,”乌卡斯如实回答,“您现在不允许派人跟着温妤小姐,我们没有办法做到事无巨细,只能粗略的得出一个大概。”
沉野低低笑出声,“听你的意思,你在怪罪我?”
乌卡斯急忙低下头,全身绷紧,“属下不敢!”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沉野的理解能力竟然这么奇葩!
沉野没有理会他,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打火机心不在焉的玩着,问,“她去乡下干什么?”
“嘣”一声,复古巴洛克风格金属打火机亮起一抹光。
“这个属下不知,”乌卡斯紧张之余,勐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说,“不过,她去后不久,时深先生也去了那里。”
“而且后来,他们还一起坐车回去,看样子,像是和好了。”
“啪”打火机盖子被合上,光灭。
“和好了?”他的语调平澹,让人听不出感情。
“嗯。”乌卡斯没由来的有些惶恐。
沉野细长的手摸了摸肚子上的绷带,“我挨了这么重的伤,他们说和好就和好了?”
“这...这属下不知道。”乌卡斯恨不得把头埋入地底。
“那可不行,”沉野根本就没有听进乌卡斯的话,整个人自问自答,“我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们两个也不能好过。”
乌卡斯心中一季,“先生,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搞他们了,”他随手把打火机往后一扔,“陆景言那里怎么还没有动静?”
“他这些日子在忙着躲避警察,没有时间出手。”
“躲警察?他就是从警察眼皮子底下熘出来的,还躲什么?”沉野仅露的两只眼满含探究,“他到底是躲警察,还是在躲我?”
“这...这属下不知道。”
沉野不耐烦的看他一眼,“那你知道什么?”
乌卡斯堂堂一个特级助理,被贬的一无是处,心中满是悲凉,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毕竟他面前的可是疯批沉野,那个十岁就敢放火烧人的男人。
沉野换了个姿势,“手机给我拿过来。”
“是。”乌卡斯急忙从茶几外侧拿过手机,递给沉野。
他接过以后,直接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乌卡斯急忙拿起遥控器,按下电视墙上的暂停。
偌大昏暗的房间内空空荡荡,只有电话里的手机铃声响着。
乌卡斯大气都不敢出,他自然可以猜想到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沉野脸上已经充斥烦躁,即使乌卡斯没有看到,可他依旧可以轻易感觉出来。
那边铃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喂。”
“你接电话太迟了,浪费我很多时间,”沉野低沉的嗓音中充斥不满。
“......”陆景言一阵沉默,接着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沉野闻言心情顿时大好,低笑一声,“怎么,打算什么时候对温妤动手?”
陆景言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景象,低声回答,“还需要一些时间。”
“还需要时间?”沉野语气骤然一冷,“陆景言,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可是我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见到你的诚意,”
“你是想试探我的耐心么?”
“没有,”陆景言听着他质问的语气,咬紧牙齿,“我只是...在想一个周密的计划。”
“我已经给你时间想计划,如果接下来一个星期之内,我没有看到你的成果,那么陆景言,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回警察局。”
“你记着,你的命是我救来的,别试图得罪我,你不会想知道下场。”
陆景言听着他赤/裸/裸的威胁,不由自主握紧拳头,“知道了。”
沉野得到满意的答复,在黑暗中微微一笑,“那就祝你好运。”
紧接着,电话被无情挂断。
陆景言听着那头传来忙音,顿时整个人瞬间暴躁,“啪”一下,手上的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迸溅在客厅里的各个角落。
“混/账!谁他/妈敢威胁我陆景言!”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谁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眼里充满滔天恨意,牙齿都快要被咬碎。
“你不是威胁我么?那我就先把你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