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奔二楼主卧。
老管家已经守在外面一天一夜,此刻看到宋喻与潇鹤的身影立刻跑了过去。
“宋总,您快劝劝先生吧,他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天了,整天只喝酒,他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老管家邓肯止不住的焦急。
“放心吧,我这次就是来让他出去的。”宋喻快步走到紧闭的灰色卧室门前,抬手一摆,“开门!”
“是!”邓肯大喜,立刻从一旁的菲佣手中拿过门卡密匙,小心翼翼打开主卧的门。
门打来的刹那,卧室里积攒了几天的酒味混杂着烟味,铺天盖地的朝门口的各位袭去。
“我去,这味可真够大的!”宋喻立刻捂住了鼻子,单脚撩开门踏了进去,“时深,你说你个烟酒不沾的,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味道这么长时间?”
他话音刚落,突然迎面一个玻璃酒瓶朝他砸来,直奔他的脑袋。
“卧/槽!”宋喻吓得急忙一躲,酒瓶被砸到墙上,“呯”碎成了无数片。
门外的潇鹤低头看着溅落到卧室外面的玻璃碎片,无声上前关上了门。
老管家邓肯赞赏的看他一眼。
宋喻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门被突然关上,屋里再次恢复了黑暗。
“卧/槽,这是要我命啊!”
所幸屋子里还有一盏落地灯开着,能让宋喻不至于当个瞎子。
“滚出去。”喝了几天的酒,时深的嗓音已经低哑的不成样子,此时正瘫在床边,闭目阖眼。
他身上穿的黑色衬衫此时领口大开,露出完美的腹肌,周围阴暗的环境印托,颓废中硬是增添了一丝美意。
宋喻凭借着微弱的灯光小步走到他面前,一路上还碰到不少玻璃渣子,渣的鞋底子疼。
“我会滚的,只不过滚之前先跟你说几句话。”
时深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没听见。
“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他一边抖落着自己的鞋,一边数落,“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也不接,发信息你也不回,甚至公司你都不管了,你说说你,要是真放心不下温妤就去追啊。”
时深终于有了些反应,在宋喻期待的目光中,他眼都没睁,拿起身旁喝空的酒瓶,直接勐用力朝宋喻扔了过去,“滚!”
“卧/槽!”宋喻一个猝不及防,直接被砸了胸口,当场疼的闷哼一声,“你个老东西!”
“行了,再他/妈跟你兜圈子我命都没了!”宋喻气的牙痒痒,“老子真是倒了大霉了!”
“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一件事,今天,沉知渊那个王/八羔子去温家提亲了!”
时深紧闭的眼骤然睁开,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宋喻,“你说什么?!”
宋喻砸吧砸吧嘴,他就知道,一提到温妤,这老东西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沉知渊去温家提亲了!提亲了!提亲了!”
沉知渊去提亲?!
时深只感觉胸口一阵血气上涌,牙几乎要被咬碎。
看来给沉知渊的教训还没够,让他能在沉氏股票不断下滑的时候去提亲,他倒是好大的胆子,到现在还敢觊觎温妤!
时深一刻没停,直接拿起手机,忽略上面无数条未读信息,给潇鹤发消息---
“沉氏股票,现在跌停,另外,把沉家这些年做的破事,都捅出去。”
“派人去温家保护温妤,谁敢动她,直接弄死。”
纵使他不出现在温妤生命中,但也会一直用自己的能力保护温妤。
宋喻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暗叫这下沉氏完了。
沉知渊根本就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举动,竟然会引来沉氏的灭顶之灾!
宋喻叹口气,继续说,“温妤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不过一群记者在温家门口围着呢,估计是沉知渊为了逼她的手段。”
“他敢!”这么多年奉为理智的东西尽数崩塌。
他放在心尖上护着的人,谁敢动,就是找死。
“啧啧,我就知道你还放不下她,”宋喻调笑,“放心吧,温妤那性格怎么可能任人摆布,我估计到时候沉知渊要是真用强的,她能当场翻脸。”
“只不过时总,你暗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真的不打算争取一下么?”
宋喻说完,借着微弱的光观察着时深的反应。
可时深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
“沉野也好,沉知渊也罢,你这些年明里暗里为她做了这么多,只要你告诉她,我不相信她能无动于衷。”宋喻叹口气,“时深,别倔了,说吧。”
他自从时深回到沉家之后,就和时深一起玩,这些年时深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你刚接管了时氏的时候,听说她生了一场大病,不顾时宛的阻拦,哪怕是跑到医院看她一眼,确保她平安无事,你都心安,为此,你回来之后还被时宛关禁闭一个星期。”
“她上高中被地痞流氓追求,吓得学校都不敢去,你直接去把那群人揍得哭爹喊娘,以至于他们从那次之后见了温妤都绕道走。”
“你这些年硬抗下来时氏这个烂摊子,一步一步把它打造成商业帝国,就是为了能配得上温妤吧。”
“你放眼望去,上流圈子里,哪个公子哥不把女人当成衣服换,像你对温妤的感情,我没遇见你之前,真的没有想象过。”
“时深,凭心而论,如果这个世界上你配不上温妤,那我想象不出来谁能配上。”
时深没有说话,摸索到床边散落的烟,掏出一根点燃。
宋喻盯着他的动作,没有制止。
烟圈燃烧的忽明忽灭中,时深似乎有些疲惫,问,“温妤呢。”
“在路上走着呢,”宋喻看他平澹的反应,只觉得心累。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对了,再跟你说一件事,今个我派人去跟着温妤,发现她一大早就去了一个地方,匆匆忙忙的,你猜猜是哪?”
“说。”
“她去了一条挺罕见的道,我派人查了,好像是她乡下的外婆家的路。”
时深夹烟的手突然一顿。
宋喻没有察觉,继续说,“挺奇怪的,手下告诉我,她好像很久没有去过她外婆家了,这一次匆匆忙忙的,像是有什么大事。”
烟卷一点一点燃烧,星星点点的火光中倒映着时深的眸子,他心脏几乎骤停。
是...他想的那样么?
【作者题外话】:马上就是小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