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温妤如实回答“可能觉得您比较亲切?”
她这一句“您”,直接把时深的辈分提了上去。
果不其然,时深再次变了脸色。
温妤看他脸色一会晴一会阴,忍不住笑出了声,“时先生,您还真是…有意思啊。”
他好像和传闻中那个煞神一点都不沾边。
时深低头凝视面前的女人,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可奇怪的,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温妤对他毫无抵抗,这于他而言,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我今年二十七。”他意味不明的说。
“啊?”温妤一时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脸疑惑。
“所以,不必用敬词。”
温妤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急忙捂住嘴道歉。
“不好意思时先生,我这两天情绪比较激动。”
“可是您身份尊贵,我如果不用敬词,岂不是显得有些不礼貌。“
“以后我如果想起来,尽量不用。”
这是她推诿的话,毕竟她不敢对时深这种大人物这么不敬。
“嗯。”时深看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不由舒畅一些。
她说以后,就预示着她也想和他再次见面。
一想到这种可能,时深的眉头都舒展开。
夜里海边有些凉,温妤又穿的单薄,风一吹过来,冻得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胳膊,心中有了快些离开这里的念头。
毕竟她不是个铁人,再被冷风这么吹,会被吹感冒的!
她心中斟酌好话,刚想抬头和时深说,就感觉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带着原主人的温度,把冷风都驱逐在外。
她茫然的抬起头,正看见时深一脸正经的为她整理好她身上的西服外套。
“时先生,你这是?”
“天冷,回去吧。”他确定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才放下手。
“那你怎么办?”她目光示意他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的上身。
他的身材因为紧身的白色衬衣,被勾勒出常年锻炼出的紧实的肌肉,性感极了。
可现在的温妤没心思欣赏这些,她只关心时深冷不冷。
毕竟这位哥要是冻着,十个她都不够顶罪!
时深看她略显紧张的样子,心中起了鲜为少有的逗弄心思,“冻着。”
“那不行啊,你可比我金贵多了,我不穿了我不穿了,还给你!”她说着就要脱下衣服还给时深。
一只大掌按住她的手,“穿着。”
“是啊,你就穿着吧,这位爷的话一言九鼎,说过是绝对不可能收回去的!”不远处的紫藤林传来一个男人戏谑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这空旷的海边尤为明显。
时深周身的阴冷气场在他说完话后,再次重现。
他倒是很会乱窜!
温妤也本能的转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只看到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西服的男人正痞笑着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位一脸尴尬的助理模样的人。
温妤就算再傻,听他刚才的话,也知道他是跟时深认识。
既然能跟时深做朋友,肯定也是个有权有势的,只不过她没心思关注q国的富人圈,并不认得走过来的这位是谁。
“那,那我就谢谢时先生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还给你。”这两人一来,温妤也没有在这里多留的心思,一心想着快些离开。
她原本就不爱凑热闹,跟时深搞好关系,是他对她有恩,其他的她不想牵扯太多。
“幼,怎么这么急着走啊?我们坏你们好事了?”宋喻走到时深身旁,一手搭上他身后刚刚站稳的潇鹤的肩膀,戏谑的问温妤。
时深:…他倒是认知的很明白。
潇鹤欲哭无泪,他从头到尾可什么都没说,怎么莫名就被扣了一顶打扰时总好事的帽子?
温妤笑着摆摆手,把刚才准备好的借口说出来,“没有没有,只是算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幼,这还是个准时回家的呢,”宋喻意有所指的看了时深一眼,对温妤挥挥手,“那赶紧走吧,别让司机等着急了!”
“打扰了。”温妤微低头表示歉意,打算迈步离开。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对时深微微一笑,“时先生,感谢你的外套,外面天冷,别呆太久,咱们有机会再见!”
宋喻立刻吹了一声口哨。
“嗯。”时深微微点头,眼底泛着隐隐的光。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呢喃一句,“会再见的。”
“都囔什么呢?”宋喻收回神,上下打量了时深一眼,“不愧是开窍的男人,这浑身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时深瞥他一眼。
“以前你啊,就跟个冷面阎王一样,恨不得几里之外的人都给吃了,现在好了,那个感觉突然就不见了,整个人好像散发着一股即将恋爱的酸臭味。”
“果然,爱情使人改变。”宋喻说着,为自己的才华自我陶醉起来。
时深懒得再听他说废话,直接打算离开。
温妤说过,让他早点回去。
宋喻感觉面前一阵风飘过,等他反应过来,急忙跟上时深,“别走啊,我还有事想问问你呢!”
潇鹤也立刻小跑,跟在了两人身后。
宋喻拉不住时深,只能一边快步走,一边喋喋不休的问,“那个女人是温妤是吧?我可打听清楚了,她就是温家的大女儿!”
“怎么?”
“怎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不会真的要跟你那个冤种侄子抢妻子吧?”
他没想到这世界这么小,叔叔的白月光和侄子的未婚妻是一个人,这说出去算怎么回事啊?
宋喻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一场上千集的狗血家庭伦理大片!
而且他刚才来的时候正跟沉知渊面对面,对方笑的春心荡漾,一看就是被温妤迷住了。
这看起来可不好办啊!
时深勐不迭的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对宋喻说了一句,“不行?”
“我去!”宋喻震惊的嘴都合不上,“妈/的,你们家族豪门真乱!”
时深只是轻描澹写的说了一句,“她会知道,谁是最适合她的人。”
“是是是,你是最适合她的人!”宋喻顺着他的话勐点头,“暗恋人家不知道几年了,天天一个人看人家的照片,能不适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