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抱歉姜小姐,这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受命令办事。”
姜可恬静静地站在原地,端详着他,似乎在辨认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偌大的商场已经被清空,现在只剩下潇鹤带来的菲佣们忙前忙后,挨个店铺搜刮合适的衣服。
“潇助理,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和我们多说啊?”舒窈瞪了潇鹤一眼。
潇鹤正打算为自己辩解,姜可恬笑着摆摆手,“没事,我相信潇助理。”
“多谢体谅。”潇鹤松了一口气,不想再和两人纠缠,“两位小姐,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去吧。”姜可恬目送他离开,垂下的手悄然收紧。
“恬恬,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刚才要是问到底,就不怕他不说出来!”舒窈望着潇鹤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
一个助理而已,嘴巴守那么严干什么!
“问不出来的。”姜可恬勾唇一笑,“放心吧,我有办法。”
她不相信潇鹤一概不知的鬼话,也只相信自己的手段。
有些事情,是需要靠自己的。
姜可恬转身,走到身后几位保镖面前,“你们几个,跟上刚才那个男人,看看他要到哪里去,再把他包下来这些衣服的主人拍给我,要女人。”
“是!”保镖受意,直接跟了上去。
姜可恬神色自若,盯着几位保镖的背影,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恬恬,你真聪明!”
温妤已经坐在盥洗室里半个小时,眸中思绪放空,失神的盯着前方。
时光倒回半小时前,时深正紧紧盯着她,等着她的最终答桉。
气氛僵硬却又略显暧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恰巧此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皱眉拿过来挂断,电话却再次响起,像是他只要不接,还会一直打过来。
“他在温妤脸上留下一个温润的吻,随意裹了一条浴巾起身接起。
只是这电话一接通,他的眉头就深深皱起,向温妤留下一句“等我”就出了门。
温妤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碎,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一件完整衣服,满地都是衣服碎片,只有房间内的盥洗室。
于是她在盥洗室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奇异般的,这中间时深竟然没有回来过。
温妤脑子杂乱,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情。
她怎么就把时深当成傅谌睡了呢?他们两个明明一点都不一样。
而且她记忆里,傅谌只是少年模样,怎么就认错了呢?
温妤简直悔不当初,时深对她那么好,她这算是糟蹋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造孽啊。”她回神,再次叹口气,屈身抱住自己的双腿,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楼下开门声响起,潇鹤指挥菲佣们把东西放到一楼特殊布置的衣帽间,接着跑到了二楼书房。
书房敲门声响起,时深点掉屏幕上的监控录像,面无表情,“进。”
他已经换了一身黑色西装,恢复成以往那高冷的模样,强烈的气场充斥着整个书房。
“时总,衣服拿回来了一部分,剩下的装不下,我已经让他们稍后送来。”
“知道了。”他缓缓起身,“去看看。”
“是。”潇鹤急忙在前面为他带路。
两人到衣帽间时,菲佣已经把各种类型的衣服整理完毕,此刻正整整齐齐摆放在各自区域,甚至连配饰都摆放的清清楚楚。
平日里大的空旷的衣帽间,在此时被填充的满满当当,无一不是温妤的衣物。
菲佣们见时深进来,立刻整齐退到一边,恭敬的喊,“时先生。”
“嗯。”时深随意扫了一眼,走到角落里,拿下几件纯白连衣裙,直接走了出去。
潇鹤心中猜想到他要干什么,立刻退到了一边,目送他离开。
一排菲佣看着时深离开,其中有一个大胆的,等他走远后立刻问潇鹤,“潇助理,咱们先生,难道真的有女朋友了?”
潇鹤平日里谦和有礼,又是跟在时深身边的老人,对所有问题都知无不答,菲佣们也很喜欢和他来往。
潇鹤推了推眼睛,郑重的点点头,“目前看来,是的。”
温妤在盥洗室坐的太久,腿都麻了,身上又没有一件可以蔽体的衣物,最后直接在狭小的空间里活动起来,做起了伸展运动。
卧室门被打开,时深直奔盥洗室。
温妤正在活动腰部,猝不及防被敲门声吓得一阵颤抖,差点动作一重,伤了老腰。
“怎,怎么了?”她结结巴巴的问,看着那扇锁上的门,不敢靠前。
“衣服。”
半个小时的冷静,温妤心中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她缓缓走到门边,把上锁的门打开,露出一条小缝隙。
一双大手把几件白色连衣裙递了进来,温妤接过。
她透过那一丝缝隙,见时深要离开,小声说了一句,“时先生,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时深高大的身躯一僵,背对着温妤,沉默了将近两分钟,才从胸腔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他本能的感觉,温妤跟他说的并不是他想听到的内容,从他刚才窥探盥洗室内的监控,观察她反应时,就已明了。
温妤得到他的肯定,急忙关上了门,随意找出一件白色连衣裙穿上。
说来时深的眼光倒是和她不谋而合,她从小就喜欢白色衣服,一直没变。
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时深真的跟她小时候有一些关系?
上一世临终前他的反应,这辈子他尽力护着她的种种,以及这白色的衣服,和她昨晚的错认。
她小时候的确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可那时接触的都是乡下的孩子,从来没有哪个矜贵的少爷。
温妤摇摇头,把脑海中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
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是天之骄子,她无论哪种年龄,都不配高攀。
她穿好衣服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该来的总要来的,一直躲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时深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听到动静,转身面对她,高大的身躯覆盖着她。
“时先生,”她鼓足勇气,对上面前压迫感巨大的男人,“要不,咱们当做不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