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刚走了没两步,便指着殿外说道:
“陛下!长公主——”
皇后扶着澹台仙出现在太极殿前。
方才过来的路上,澹台仙已经将神使的事情告诉了皇后。
皇后是又气又害怕,一路上想了许多说辞。
可在真正面对帝时渊的时候,她想好的那些话,却一句都记不得了。
皇后用视线向皇帝求救,没想到皇帝一脸怒容,大步上前抡圆了胳膊抽了澹台仙一巴掌。
皇后一惊,正要张口,却被皇帝一眼瞪了回去。
澹台仙闷声受了这巴掌,推开皇后的手艰难跪地。
“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
“当初朕就不让你到国师府叨扰,你固执己见,偏要为了种出灵田到国师府。”
皇帝眼底闪烁着精光。
“八年来你荒废修炼,浪费了多少心思!为了找能种出灵田的方法闯各种秘境,闹的次次遍体鳞伤。灵田一点都没有进展还不肯放弃,这些为父都看在眼里,但现在不能让你继续胡闹下去了。”
澹台仙听懂了皇帝的意思,立即说道:“父皇,维护灵田乃是青龙国宗室世代之责。此乃国师大人所下的命令,儿臣不敢不遵。这灵田一日未有成效,儿臣就要日日努力。”
“你!哎!你这孩子!”
皇帝甩袖背过身,故作无奈,实则正不停用余光偷瞄帝时渊的表情,伺机说道:
“神使,你看,这维护灵田乃是国师所下的命令,朕也……”
“她在国师府待了八年,灵田空无一物,再继续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帝时渊眼睑稍敛,神情漠然。
澹台仙面色铁青。
皇帝也顿时哑口无言,他犹豫这么几秒,帝时渊冷眼扫了过来。
灵压扑面而来。
皇帝当即软了脚,连连点头:“是是是!神使说的对,朕马上让她搬出国师府!”
皇帝点了个侍卫吩咐下去办,侍卫犹豫的问道:“陛下,风家小姐现如今也在国师府,要不要一起……?”
皇帝连忙请示帝时渊:“神使如何看?”
“神堂不许外人进出,凤璇玑能随意出入,便是国师神识准允。她可以留下。”
澹台仙气的眼前一黑。
什么国师神识准允,分明是这个神使故意包庇那贱人!
皇帝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听见风璇玑竟然能随意进出神堂,态度登时就变了。
“好好好!风虚宁!”
风父连忙从人后走上前。
皇帝道:“朕记得,朕之前下的圣旨三月之期快到了。朕今日再下一道旨意,日后就由凤璇玑,接掌维护灵田之责。”
风父大喜,连忙谢恩,拜完皇帝,他又说道:“陛下,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说。”
“草民想将女儿接回风府住,之后每日维护灵田,由府上送她前去国师府。”
帝时渊眼神一冷。
皇帝听着连连点头,对风父的识相非常满意。
“那就一起……”
“不行。”
帝时渊硬声打断了皇帝的话。
局势再一次僵持住,皇帝错愕的看向帝时渊。
“神使,这又是为何?”
“没有为何。”帝时渊半眯着眸看向皇帝,“吾说如何就如何。”
皇帝气抖冷。
不过一个使者,竟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是是是,您说如何就如何。既然如此……就让凤璇玑住在国师府吧。”
“父皇!”
“住口!”
皇后眼疾手快的捂住澹台仙的嘴。
风父也妄图反驳,但想起帝时渊刚才的反应,他琢磨了半晌,还是没吭声。
不能急于一时,要从长计议才行。
解决了一件大事,帝时渊心情大好。
他急着回国师府,临走前抛出一样东西给皇帝。
周身气息不善的说道:“国师留下的东西,你们若是供奉不好。神牌碎裂那日,便是你们国破之时。”
皇帝望着掌心的神牌,目眦欲裂。
帝时渊离开了,皇帝的吼声响彻太极殿。
“澹台仙!你这个逆女!!”
散朝后,早朝上发生的事迅速在京城传开。
京中百姓皆知,已有十年未出关的国师大人,竟然委派了神使出面。
而且据说神使境界也十分强大,比刚突破的夜家主还要强。
孤身闯入皇宫,一击击飞数十位灵师境高手。
京城百姓无不震撼,纷纷赶到国师府所在的街巷口张望,企图一观这位神使的风姿。
可神使风姿没瞻仰到,倒是目睹了宫中的人,将澹台仙的行囊搬离国师府的一幕。
“长公主被赶出国师府了!”
看热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不说说长公主是国师大人日后的夫人吗?怎么会被赶出府呢?”
“是啊,这神堂近几年都是长公主在打理,长公主走了,这打理灵田之事谁来负责啊。”
“神使的意思应当就是国师大人的意思,难不成之前的传闻都是假的?”
一时间,嘲讽澹台仙的言论遍布了整个上京。
什么国师夫人,根本就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
百姓们对澹台仙的滤镜碎了一地。
得知这个消息的风婵儿幸灾乐祸。
之前有许多人拿她跟澹台仙比较,因为澹台仙有个未来国师夫人称号的虚名,风婵儿总是略逊她一筹,时常为此憋屈。
如今澹台仙被反噬,名声跌破下限简直不能看。
而风婵儿成了青龙国女修士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自然欢悦不已。
但当下并不是高兴的时候。
风父回到家,将早朝上的事一说。
得知凤璇玑竟然要留在国师府,风婵儿整个心都沉了下去。
“她凭什么留在国师府啊?就连长公主都被赶了出去,她有何脸面住下!”风母嚷嚷道。
风父心情不好,沉声说道:“凭什么?就凭是那神使开口让她留下的。”
风母满眼惊疑,有些作呕的说道:“那神使如此帮她,莫不是真与她,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事!”
瞧见风父眼里,与她别无一二的猜疑。
风母怒意上头,挥袖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嫌恶道:“小娼\妇!真是坏我们风家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