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被石伟民这样一问,张亮的神色更难看了,看看大厅里的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里,就拉着石伟民走去了角落里。
“崔文举死了!”
“什么?”石伟民万分的震惊,抓住张亮的肩膀,“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崔文举真的死了!尸体就在他家里,他老婆已经被我们的人给控制起来了!老吴正在查看他的尸体!”
“崔文举的老婆杀的?”张亮点头。
石伟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温柔得体笑意盎然的女子,再一次不相信的摇头。
“不可能!我不相信!先去现场看看!”
再一次来到葫芦街,石伟民的情绪又与以往不同。
因为死亡的原因,胡同里围满了凑热闹的人,但是众人都刻意与崔文举住过的楼房保持着距离。
“唉!真是苦命的一家人!”
“是啊!女人更是苦命,如今没了男人,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呀!”
石伟民在议论和感叹声中跳过了黄色的隔离线,正好与页面出来的张伟撞了个满怀。
“张队,你怎么在这儿?”石伟民问完就想了起来,崔文举的案子与贩毒有关,如今人死了,缉毒大队当然要到场查明原因。
张伟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烟递给了石伟民,“这一家子人,我看着也头疼!先进去看看吧!”
走进楼,就被楼道里阴沉的气息给震慑了。看着破烂不堪的楼道,以及那斑驳破裂的土墙,石伟民清楚看到走在前面的张伟不停的搓着胳膊,想要赶走冷意。
进门之前张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石伟民,“崔文举的死像十分难看!等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死的?”
“根据他的老婆所言,二人发生了争执,后来打了起来,一时失手就把人打死了!”
“一个女人,她能有多大的手劲儿,以至于把一个男人打死?”
“这就是我让张亮回去叫你来的原因!”张伟无形中表达了对石伟民的信任。
“我们王队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再通知您的时候,他已经赶来了!”张亮跟在身后快速的补充道。
石伟民是与王贺一起回到局里的,看样子他又出去了,石伟民没有考虑那么多就跟随着张伟进了崔文举的家。
入眼望到的就是一件破旧的雨衣,如同下雨天,家里的主人在出门的时候,女主人站在他的身后不断地叮嘱他:穿好雨衣。
“石警官来了?”老吴说着就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看着石伟民的神色已经没有前几次的挑衅和不服,如今有的更多的是尊敬。
与石伟民接触多次,见识了他的推断能力,自然而然就佩服在心。
“尸体在哪里放着?”
“就在这个房间!”
走进房间,屋子里破烂不堪,衣柜鞋架倒得到处都是,衣服更是被撕成了碎片,很明显能看出来打斗的痕迹。
“死者是在与她的妻子打斗中,产生了过激行为,被倒下来的衣柜给砸中了头部!”
石伟民接过老吴递过来的手套,走去崔文举的身边,按照老吴所指示的位置看了过去,出现一个近四公分的伤口出现在额头上方。
“这么小的伤口能造成人死亡?”石伟民查看了身子的一圈之后,再次看向老吴,“伤口存在疑惑,是不是还有别的没有查出来?”
“目前肉眼所看到的就只有这些!”
“崔文举家里的其他人呢!”
张亮从后面挤出来,说道:“崔文举的爸妈,前几天被他的妻子送去了远方亲戚那里!”
“怎么没有跟我说?”
张亮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刘玉兰说这样的小事就不需要告诉你了!”
“小事?”石伟民压制着怒气看着张亮,“现在是崔文举死了,如果他没有死,你当时把他的爸妈送走,你认为他还会回来吗?”
“当时……当时,刘玉兰的态度十分坚决,并且对外声称他的父母都在家里,她是偷偷的把她的公公婆婆送出去的……”
“无论如何,你觉得合适吗?刘玉兰突然决定把崔文举的爸妈送出去,你就没有想这其中会发生了什么吗?当然你没有告诉我,你肯定不会想!”
“我……我……不是!”张亮也急了,有些委屈地看着石伟民,“那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等王队来,看他怎么说?”
张亮还想要解释,就被张伟给拦了下去。
“怎么?对我来说什么?”
不是同一时刻,王贺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身后,紧接着朝石伟民走来,“不就是崔文举死了吗?你值得发这么大脾气吗?”
“王队……”
张亮深知自己做错了,就小声的说:“前几天刘玉兰说崔文举的爸妈身体不好,想把他们送去乡下的亲戚那里养老,我就帮忙把他们送回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不等张亮说完,王贺就打断他,“为什么没有向我们报备?”
“我当时觉得这就是一件小事……”
“小事?”王贺提高了声音,“张亮,你还觉得是小事?刚刚石伟民没有打你,我都替你害臊,你做警察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刘玉兰会莫名其妙的把她的公公婆婆送回家吗?你如果没有让她送走现在还会发生这些事情吗?你倒好!还帮忙把人家送回家!我看你的脑袋就是被门挤了!”
王贺怒视着张亮,随时都有可能一巴掌呼下去,转过身再看看石伟民也气的不轻,就不耐烦的朝他摆手:“出去吧!别让我看见你!回去局里写份检查,你这个月的薪水减半!”
张亮苦着脸走出去了。
王贺才朝老吴走去,两人在角落里讨论尸体的处置,张伟走近了石伟民,轻声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刘玉兰把崔文举的父母送回家,为的就是杀了崔文举?”
石伟民摇摇头,“一切都是未知数,猜测终究不能成为真理!还得仔细侦查才能知道!”
“可是现场就这些东西了,咱们还能查出什么?”
张伟的话很好的把死者现场给描述了出来,除了扔了一地的破旧衣服,就是倒地的衣柜和梳妆台,可以见得,这个屋子是崔文举与刘玉兰的房间。
石伟民沉下心,再次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每走一步都带着些忧虑,甚至还有些不明确的猜测。
“刘玉兰主动给我们的人报警,说她杀了崔文举!”老吴轻声的说。
“那通过尸体你看出了什么?”王贺一向喜欢听这位老法医说一些关系死者身体症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