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解毒的专家,自然而然不知道为何不会毒发。
石伟民淡淡说道:“大宝的情况不容乐观,还是需要尽快得到医治,不然再拖下去,极有可能患上小儿痴呆症。”
王贺的面色亦是变得凝重起来,只说:“娟子不能再拖了,而且大宝的情况亦是不能耽搁,起初我们还同情娟子的情况,眼下也不要再给她任何机会了,直接叫人将她看守起来,不许出任何差错!”
当初王贺很是同情娟子的遭遇,可他现在却是记起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他肯定了就是娟子给大宝下毒之后,他那点同情徒然变为了愤怒,是比石伟民心中的愤怒更甚一层的。
那警员知道事情已定,立马下去办了。而大宝也被人强行从娟子身边带走了,这一回他们不管娟子如何哭闹,都是没有用的了。
而石伟民与王贺虽然断定是娟子给大宝下的毒,却苦于没有证据,不敢擅自行动。当晚便就命人彻查此事,必须将大宝的情况调查明白,而他们则是去了验尸的地方,有消息传来,那男人的死因已经调查出结果来了。
二人立马过去了,验尸房中有些冷,这样是防止人的尸体腐烂,缓解的一种办法。他们戴上口罩,已经有人来领着他们走进去了。是一位极年轻的男子,只一面指着尸体,来告诉他们致命伤痕是什么,又一面翻着验尸报告,若有所思。
这尸体已经不完整了,双臂被砍下,足以看出当时娟子下手之狠。石伟民借了验尸报告来看,亦是觉得奇怪极了。正说,这男人的致命伤痕乃至头部,可谓是当场毙命,可是娟子为何还要砍下他的手掌来,这不是徒增疑点,给人留下可寻之处。
他将自己的疑惑说给王贺听,王贺却只说:“你看娟子那样,肯定是发疯了,再说,咱们都知道了前因后果,说不准娟子是气到了极处,发恨的来泄恨。”他这样一说,石伟民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又问那警员,他的家人是否通知过了。
本来这样的事情不必吩咐,他们也会去做,这都是一系列的流程。可不料那警员摇一摇头,面色难堪道:“他的家人并未联系到。”这下子王贺也惊讶了,道:“怎么回事?事发已经三日了,怎么还是联系不到?”石伟民心中有了重重猜疑,只是并未说出来,那警员已经说:“这人的身份虽然已经证实,可却迟迟没有人过来认领。”
石伟民觉得这是蹊跷,只说:“继续发布,总不能让此人荒郊野外。”众人也是这个意思,他们得到了验尸结果,便一式两份,带走了一份。而那死去的男人依旧停在太平间中等待着家人的前来。
事情进展迅速,二人再次来到村子,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只是没想到娟子真的是个疯子,昨儿一个里一直喋喋不休的吵闹不停,她见不到大宝,石伟民想来也能够了然。只是这一夜都不曾歇息,吵得看守的警官都没有个好的休息。王贺打发他们回去休息,换了新的人来看守娟子。只是娟子在见到他俩之后,一双眼睛忽然逼视着,眼神里的意思似乎不言而喻。
石伟民知道她这是恨上了,可是犯错的是她,杀人的也是她,他对于娟子毫无同情可言。王贺只冷冷地说道:“过不了几日就将她带回局里,这样的疯子,也必须得到管制。”他只要一想起大宝身上的伤痕,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在滋滋燃烧着。
那村中已经无人居住了,石伟民带着人继续差探情况,也不过一无所获。待到下午的时候,大宝的伤痕忽然有了进展,他们的人在屋子角落里发现了给大宝下毒的药物,石伟民只看了一眼,便让人拿去检验,然后尽早的医治大宝。
等到检验结果出来,王贺最先得到消息,便同石伟民来说:“确认无疑了,这药正是大宝体内的毒素。”石伟民心中忽然大感失望,只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娟子的罪名足以致死,多这一条,也不过加快了她的死刑。”王贺更加的气愤难填,只愤愤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娟子的罪状已经是实事,而石伟民与王贺又在此呆了两日,便想着该出发回局里了。他们命人做好出发的准备,也将自己的行李物品给拾掇好了。可是还没等二人去村子里,就有小警员过来说明了那死去男人无人认领一事。
原来那男人是途经此处,想要从此地路过,却不料碰见了娟子这个疯女人,竟然将其残忍杀害,尸体抛入荒山野岭。由此可见,也就能够解释,为何在这男人刚死去的时候,无人发觉了。而这男人独来独往的,其实调查过后,才发觉他没有什么家人,也就不会有人来认领了。这能如何说呢,只是自认倒霉吧。
在知晓了这些之后,王贺与石伟民心中不忍,总想着给男人一个安息之处,便自掏腰包,给男人在后山里建了一个坟墓。让他好生安歇。
请人来修建坟墓,给了钱办事自然是极快的,他们二人去到山上,看了完毕的工程,一时之间他俩的气氛有些沉默,像是什么压在心口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二人在此地站了一会,只默默离去。下山的时候,见到了几名还在处理后续工作的警员,只略略一点头,便要离开。
可是还未等的离开,却忽然见山间急匆匆跑出来一个妇人。而这个人正是娟子家的老妇人。二人对于这位老妇人倒没有什么,只见她性急慌忙,跌跌撞撞,像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只见她跑到二人面前,只急急说道:“后山……后山……”说着向后一指,二人面色不由一变,虽然老妇人没有明摆着说明,但他们也知道是出事了。
当下二人加紧脚步,立马奔去老妇人所说的后山,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多余的人,二人也只顾后山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并没有多想。只是这后山之大,并不是一眼便能看尽的。王贺还在向山上赶,石伟民脑中忽然一动,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王贺不由楞道:“发什么呆啊,快走。”
石伟民却并不动弹,心中越发的奇怪起来,照说那老妇人就算在后山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找到的人也不该是他们才对。还有一队人马一直在村中停留,这些老妇人也是知晓的,在发生紧急情况之后,她第一时间难道不该先去向他们求助?为何偏偏绕道来至下山的小道处找到他们?况且那老妇人又怎会知道在下山处会碰见他们?
因着老妇人一说,二人并未多想,潜意识中来后山之中,也是赶去那男子遇害之地。可此刻冷静下来,细细想去却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对,王贺见石伟民若有所思,自己却并未往这上面想,只皱眉问他到底怎么了。石伟民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王贺也不由察觉到了不对。
可还未等二人有何反应,却只见那峥嵘树木之间一道影子闪过,王贺因着在台阶上与石伟民对立而战,所以看得很是清楚,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发了疯的娟子!石伟民却已然察觉到了不对,这些年形成的警惕,已经让他快速做出反应。他的身影倒影在杂草之上,他用一种近乎飞快的速度躲过了娟子的偷袭,而后回过头去。
娟子一双眼睛血红,直直盯住二人,这一下并未得手,眼睛越发充血,最终喃喃不停,似乎是怨恨,又似是咒骂。王贺当时怒极,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石伟民已经悄声退后几步,并不是难以制服娟子,而是她手中有武器。
那是一把常见的打猎刀,那刀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石伟民心中震惊——为什么他们迟迟不离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找到凶器。而眼下这凶器已经在眼前,原来是娟子偷偷藏了起来。
王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越发的不善起来。
娟子疯了,手中攥着打猎刀挥舞在空气中乱砍一通,口中还道:“我要杀了你们!”二人却非常冷静,因为亦有手刃敌人的时候。他们很快的便找到了娟子的破绽,尽管娟子风一般的向他们冲来。
石伟民当先出手,向娟子脚下一绊,娟子身体重心顿时失控,整个人便要向下栽去,王贺便立马夺过她手中的猎刀。
娟子滚落在山间上,她吃了满嘴的灰尘,整个人像是要呕吐一般,重重的咳嗽起来。王贺在震惊过后,愤怒自然无法言说,他也不多言,从腰间掏出手铐来便给娟子扣住了。等到真正制服了娟子,二人才心事重重的向村中赶去。
便是第一时间下达命令,将那老妇人逮捕起来,好在大宝在前几日便送去了医院接受治疗。只是没曾想到娟子在发疯的前提下,还能想出让那老妇人引着他们前去后山,好实行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