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王贺以及其余的三个人都不由得同时看向李云霞,这个传说中的五姐竟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只是看看她那曼妙的身材和那白润的如同少女一样的皮肤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半老徐娘。
“警官,难道您不知道现在最流行的就是整容吗?”
“也是!”张亮符合的点点头,“看你的模样,估计鼻子动了,拉皮了,做双眼皮了,额……看来也隆胸了!”
李云霞丝毫没有羞愧的神色,反倒是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我是在H国做的手术,如果您周边有朋友想做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
“怎么?在H国还没有呆过,还想再回去?”
不知何时门被打开了,石伟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拿起王贺面前的烟盒,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来,示意王贺继续。
石伟民能来,王贺的心里就有了点底气,毕竟在审讯方面,一些细节问题石伟民比他看的还要透彻。
然而当王贺看向李云霞时,那本是高傲的头低垂着,被波浪卷的头发遮挡了眼睛,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暗中。
“李云霞?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说了?”
“警官同志,您别说了……”
李云霞自始至终不愿意抬头,她的眼神透过发丝悄悄的打量窗边的石伟民,这个曾经牙牙学语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想到此,李云霞的眼神模糊泪水顺着脸颊一点点的往下流。
“哎?怎么还哭了?”张亮疑惑的看向王贺,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扔了过去,“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觉得自己办了太多错事,后悔了?”
石伟民点燃了香烟,静静的看着哭泣的李云霞,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的颜色。
“警官同志,您能出去一下吗?”
李云霞的话让石伟民等人面面相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想跟这位小警官谈……说点事情!”
众人又把视线看向了窗前的石伟民,他依旧抽着烟,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如同谈话的内容与无关一般。
王贺带着人出去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李云霞放声大哭。
“民民啊!我的民民……妈妈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妈妈以为妈妈到死了也不能看到你了!”
“你知道吗?妈妈在国外的那些年,无数次被人追杀,想的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支撑着我,妈妈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李云霞哭的不能自己,回首自己的往事,苦不堪言,如同一把把匕首敲打在心口上,让她痛的不能自已。
“说完了吗?”石伟民站起来,把烟摁进了烟灰盒里,“苦不堪言?你又知道那些年我是怎样度过的?”
“就因为傻儿巴叽的跟着你出去,看到你跟那个洋鬼子私奔,我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被带去了边远地区差点被要饭的打成残疾去骗钱,要不是被人救回来,你说说你现在还能看到我吗?”
李云霞的眼睛瞪大,眼神中的惊恐和心疼之色不言而喻,她捂着嘴哭泣声越来越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离开你们以后,我也后悔!我真的后悔啊!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已经出来了,我如果再两手空空的回去,一切岂不是都白做了?”
“你要知道妈妈之所以跟着那个人离开,完全是为了你啊,民民,妈妈只有拿到了绿卡,那你以后也能跟随妈妈移民到国外,你的日子就会好起来,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呵呵!”石伟民冷笑了两声,敲着桌子笑得十分难看,“不要拿着我来做挡箭牌,遮盖你爱慕虚荣的丑态!你不就是因为知道我爸爸是老好人,你知道你做什么他都会拥护你,从不会拒绝你,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李云霞,你的心都去哪儿了?”
“民民,我是你的妈妈……”
“我只有一个妈妈!”
石伟民说完,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转身到了门口打开门,就要出去,却在此时,李云霞突然说道:“民民,我知道你在查什么,如果我为你提出线索,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过往对你的种种过错?”
石伟民站在那里,如同思考,又似是在嘲笑,直到李云霞都等不及了,他才慢慢的转过身,脸上讽刺的笑容让李云霞害怕。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了你威胁人的德行,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这句话让李云霞的脸瞬间煞白,“民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帮你……”
“不需要!”石伟民笑了笑说道:“破案是一回事,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另一回事,劝你好自为之!”
石伟民走出来,外面齐齐的趴在墙上偷听的“专业户”慌忙站直了身体,一个个尴尬的笑了笑,转身飞也似的跑的一干二净。
“王队!”
王贺走在最后,听到叫声,无奈的闭闭眼睛,还是转回了身,“伟民啊,我这局里还有会,需要去开会,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石伟民不容置疑的朝他招手,指指一旁的电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王贺见他丝毫不提刚刚在审讯室发生的事情,受惊的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走过去,看到石伟民打开电脑,熟练的在键盘上敲出几个数据,屏幕上就显示出了一个血腥的画面。
“这不是李云龙的杀人现场?你从这里看出什么了?”
“李云龙以前一定是一个屠夫,他的手法熟练而又精巧,但是手背略显粗糙,很明显这不是医生的象征,另外,你看这里……”
王贺顺着石伟民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李云龙放下手中的刀,走去尸体面前,突然跪下来,神色隆重的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你再看看他的刀法……”石伟民快速的转换屏幕,“每次下刀他都在思考怎样动手,而每一刀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另外他似乎知道这屋子里有屏幕一样,时不时的对着屏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