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马慧的事情刚有点眉目怎么能脱的开身，老规矩你替我开去吧。”石伟民又以为是哪个头头脑子一热想拿开会刷一下存在感。

王贺苦笑了一下，：“伟民啊，你这次是非来不可啊，新上任的副市长在知道了是你主持破获了李强案后对你大为赞赏，点名要接见你，兄弟你说这让我怎么替？”

新上任的副市长不就是寇中新嘛，这么敏感的时刻被他点名道姓的接见，石伟民可没傻到真是要给自己加官进爵，警方调查寇国的事情做的保密程度再好，他这个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绝对是有所耳闻的 ，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受到表扬倒是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我这儿不方便去见他，能不去吗？”石伟民言外之意其实是想告诉王贺这个寇中新也是在自己调查范围之内的应该避免与之接触。

“你觉得能不去吗？”王贺反问着石伟民，根本没有领悟到石伟民的另一层含义。

石伟民挂断电话，把平面图四角对齐整齐的叠了起来放到了兜里，又粗略的看一眼后面的一栋独栋别墅，看见摄像头在亮着红灯正常工作着，匆匆又折返了回去，自己毕竟是体制内的人，现在也没有证据表明这个寇中新与寇国做的这些事情之间有直接的联系，副市长发话要自己过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是有再大的脸也不能充耳不闻。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交待给赵丹他们后开着车就奔向了江州市公安局，这么多人看着个小区马慧只要一露面就会被控制，问题应该不大。

“热烈欢迎市领导一行来我局检查指导工作”的红色横幅高挂在公安局一层大厅的横梁内，石伟民接到的通知是到二楼的a102大会议室开会，要求全体穿警服戴警帽，论根上说自己并不受江州的管辖但毕竟这点面子也是要给的，要不然也太不会做人了。

距离指定的集合时间还有一段距离石伟民又找了一间卫生间换上了王贺刚带过来的警服。

“妈的，逼得老子急了跟你们拼了。”一句咒骂声传到了石伟民的耳朵了，是另一边隔断的声音，是李中央的秘书朱旭的声音。

在与朱旭不多的几次见面中，这个朱旭留给自己的印象算是比较有文艺气质的那种警察，和那些五大三粗的外勤警察比起来，整天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的他和女人的肌肤一样水嫩，这是什么惹他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他是市公安局局长的秘书，一般的副局长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谁又敢明目张大的威胁他呢。自己是在朱旭之前进来的，不会被他发现，那说的这句话就是现在真实心情的表达，不存在混淆自己视听的可能。

多年的办案经验让石伟民养成了怀疑一切的做事方法和处世态度，既然警察里有内鬼，在没有真正的抓到那个人之前凭什么就不可以怀疑他呢？

“唰”的一声马桶抽水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隔断的门打开石伟民稍微打开了一点门缝，确认是他，穿着一声笔挺的警服顺手把手机关机放进了裤兜里，屏幕的两只手拉在了一起，是个已经停产的红色诺基亚老人机，

朱旭在这途中缺失的一个声音更是加重了石伟民的怀疑。警察的藏蓝色裤子是在西裤式样的形式上改良的，和大多数男人的裤子一样，腰扣上都会系上一条皮带，他既然用马桶抽了水怎么没有听到皮带上扣的那种刺啦声呢，他怎么没有？难道是那种活扣的皮带？

听着朱旭走远，石伟民手里提上自己的便装外套钻进了朱旭待的那个卫生间。垃圾篓里还是新套的塑料袋，里面没有用过的卫生纸，朱旭不是在大便。卫生间的外面就有小便池，也不排除注重隐秘不想在外面方便。

这个朱旭还真是有点奇怪。

到集合的点也到了石伟民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走进大会议里的时候，会场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不少的空座，不少平时忙得都看不见人影的一些重案组的刑警们也出席了这次会议，这个寇中新是搞什么名堂，办案最缺的就是时间这样一折腾得耽误多少事。

“唉吆，石警官也来了，还活着呢。”刑警大队的左浩然三十来岁，一米9的大高个，宽额头让谁见了都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性格豪爽业务能力也很出色，看着石伟民也在开起了玩笑。

石伟民知道左浩然是什么人也没觉得别扭，握住了左浩然的手，也打趣的说道：“这不托您老的洪福嘛，侥幸活着呢，我看你也活的挺好。”

两个人握着手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两个在江州已经成为的传奇的警界人物。

“各位同志注意了，领导们马上就要过来，请回到原先分配的好的座位上，把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静音状态。”朱旭在台上拿着话筒喊了起来。

石伟民和左浩然的座位正好被分在了一块，都是干警察的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又聊起了各自负责的案子。

“唉，伟民你那个黄伟的案子怎么样了，那个马慧还没有动静呢？”左浩然翘着二郎腿点着脚跟悠哉的说着。

石伟民不知道左浩然突然问起马慧的原因是什么，内心里是很敬佩这个拼命三郎的但在那个内鬼没抓到之前石伟民有理由怀疑任何人，至于涉及到马慧自然也不能向他透露太多的消息。

“别提了，找她太难了，这段时间把我整的头发都快掉了一半。”石伟民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还真的从头上拽了几根下来。

左浩然把右手的大拇指咬进了嘴里，这是他在思索时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你说说，具体遇到什么困难了，咱们一起交流一下。”

石伟民也想找个机会想和他单独的聊聊，现在是个高科技的时代，躲在一个小黑屋闭门造车的办案方式早就淘汰了，现在人多眼杂说不定就会被谁走漏消息，正是到了收网的时候更要杜绝泄密的情况。

“这里太吵了，有时间我单独找你去。”石伟民拍了一下左浩然的手背。

左浩然倒也没有深究，他在警局浸润了多年有些事情不说他也明白。警方的行动三番两次的被逐步对象得知，石伟民也是在防着自己，工作特殊有这疑虑也正常。

音响了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全场的警察默契的站起身鼓起了掌，副市长寇中新要来。

从演讲台后侧寇中新穿着一声黑色的西服打着灰色的领带，笑眯眯的朝着会场下面招起了手，几步就能走到的地方愣是用了十几秒才就座，紧随其后的是江州公安局局长李中央和市政府的一些其他陪同人员。

“咱们局给的规格还挺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xi来了。”左浩然两只手放下又收起微微转了下头朝着石伟民抱怨着。

石伟民这会坐在第三排，视力4.0的他能清楚的看到寇中新脸上的所有细节。

络腮的胡子是刚刚刮过的，头发几乎绝迹，圆身肥肚，眼袋有些大虽然寇中新坐在台上正襟危坐着，但他可以断定昨晚几乎一眼未睡。两眉之间的印堂比之常人过于狭窄，眼神扫视着会场时收缩不定，鹰钩鼻颧骨突出，这个人工于心急心狠手辣这是留给石伟民的第一印象。

一瞬间寇中新和石伟民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两个人都在分析揣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