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我办公室吧，这边走。”先前给茅力源打电话的那个人说道。

“我又没有做犯法的事情你凭什么扣住我。”万俊俊说着就要绕过茅力源朝着门外走。

刚抬起肩膀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动弹不得。

“就是一个简单的调查而已，这位女士请配合我们警察办案。”身后的毛龙生用警告的语气回击道。

茅力源没有审讯的经验，事出蹊跷茅力源给石伟民打过去电话请他来一趟给压压场子。

坐在椅子上的万俊俊表现的很是急躁，对于茅力源的提出的问题都一口否认。

石伟民这会也刚赶到，刚推门就听到了万俊俊骂出的一句脏话。

“你刚才说什么？”石伟民抽出一把椅子坐到了对面，目光打量着这个女人。

万俊俊很善于察言观色，石伟民身上所散发的气场碾压的自己有些胸闷。

“这位警官你们无缘无故的扣住我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凡事都要讲证据。”万俊俊收敛了几分声音也不再那么的尖锐刺耳。

“你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化妆，我的营业执照都有这个你可以去工商局去查。”

“你去瑞士是探亲，你哪位亲人在那里？”

"我舅妈移民到了瑞士，她想我了。”

万俊俊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要是一般的警察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石伟民不这样认为，刚进门的时候自己就观察着。这个人女人对于自己的问询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和背书一样脱口而出好像就知道专门要这种质疑一样，这不符合常理。出入境管理处已经告诉自己她的确有过去瑞士的记录，是在两个星期前资料也都是齐全的。不同的是前几次都是去欧洲一些国家以旅游为目的而且都是报着旅游团前往瑞士只是其中的一站，刚回来这么几天又要去，出国毕竟不是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简单，手续很繁琐这个是谁都了解的。再联想到马慧有出逃国外的迹象，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干化妆几年了？”

“连上今年快八个年头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万俊俊也就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她现在想的就是把话编圆了不让这个看起来严肃的年轻警察发现破绽。她干的火也算是刀尖上跳舞的买卖，随时都有遭遇警察的调查，对付警察这是一套也是有自己一套办的，也就是所谓的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眼角下面为什么还要塞一块皮呢？”

万俊俊已经描了厚重的眼影了，女人都爱美无可厚非，既然爱美眼睛下的那块皮显的就太突兀了，自己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知道她一个干化妆长达八年的人怎么不清楚呢？

这也是万俊俊的一个缺陷，时间很仓促没办法给马慧用倒模这样一个方法，对制作技术要求很高，制作的工序也是及其的复杂。现在没办法给马慧那边化妆，只能先拾掇自己了。马慧和自己一样也是单眼皮，为了保护自己她用软质的鱼鳞片盖到了眼角上，这么细微的一处改变还能被这个警察发现她有些心慌了。

“我愿意这样谁也管不着。”万俊俊的回答明显底气不足。

能不能看出撒谎石伟民还是有能力鉴别出来的，这个万俊俊就算和马慧没什么直接的联系，在其他方面也是做了犯法的勾当。

石伟民把茅力源叫到了耳边嘀咕了两句，茅力源不时的点着头说完就出了门。

这让万俊俊有些犯怵，“会不会是去调查自己？我该怎么回答呢？”窝藏包庇犯人是重罪，万俊俊这些年干的这些事都足以让她坐十几年的监狱，对于一个女人十几年意味着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的，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警官，我可以走了吧。”这间不大的办公室，被两个警察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被围坐在中间，四四方方的墙壁，活脱脱是一个“囚”字。

万俊俊站起身用腰身抵着一旁的毛龙生，连哭带闹的要嚷嚷着离开。

"好了，你可以走了。谢谢你的配合，刚才很抱歉。”石伟民貌似妥协了。

万俊俊和毛龙生谁都没想到剧情会出现这样的大逆转。

"石警官，要放她回去吗？"毛龙生又确认了一次。

“这位女士又没有犯法，只有协助调查而已，当然可以走了。”比起先前严峻的脸庞，石伟民现在就是一个满脸微笑的迎宾服务员。

“我真的可以走了？”万俊俊狐疑的斜眼看着石伟民。

“当然可以。”

石伟民打开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万俊俊。

楞了半响，万俊俊拿起包就快步就要走。

“等等。”

万俊俊刚跨出门，就又被叫住了。

“把你的这个出境申请办了吧，这是正事。”

万俊俊的肚子又瘪了下去，提着的一口气还是松懈下来。

午后的阳光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皮肤，在万俊俊看来这次算的上是虎口脱险。自由的空气钻进鼻腔，万俊俊哼起了自己喜欢的黄梅小调。失去自由的恐惧让她明白了自由的珍贵，拿到这笔钱她就金盆洗手。去看看巍峨的雪山山脉，闭住眼镜漫步在挪威的森林，这一切都在向她款款的走来。

"石警官，这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石伟民拉开百叶窗，看了看已经开车离去的万俊俊。

“她的反应拿捏的都很到位，表现近乎于完美，”

"这么说我们的确弄错了。”

“不，我找对了。”

“这我就有点糊涂了，既然这个万俊俊存在嫌疑咱们怎么不先控制住她，一层一层的往上挖呢？”

“这帮人不会这么容易就发想的，现在说不准正在拿着秒表记着时，闻到味不对就会切断一切的联系，那我们抓了她作用就会大打折扣，要放长线钓大鱼。我已经让茅力源出去调查她了，鹿死谁手很快就会有分晓的。”

，，，，，，

“我排查了万俊俊几日的通话记录，昨晚凌晨1点多左右，来自湖水时的电话打了进来，通话时间长大1个多小时，这个万俊俊在行业内还算小有名气，经营着一家化妆品店。不过那个湖水的电话卡是一张临时卡，查不到具体身份。”

专案组会议的办公室里几个警察吃着简单的盒饭还在研判着案情。

“万俊俊这个情况的出现说明马慧已经开始准备逃往国外了，以我对犯罪嫌疑人的了解这个马慧是绝对不会自己直接与之接触的，她在中间一定设置了很多道的屏障保护着自己，从万俊俊这条线追查会很耗功夫。”毛龙生手里拿着马慧的照片看了一眼又放回自己的兜里。

“我们可以守株待兔，等拿着万俊俊证件的人登记时再把她控制住也可以。”赵丹挂断了家里打过的电话，把自己的建议提了出来。

“这样做的话就太被动了，我曾经处理过一起走私的案件，跟万俊俊现在的手法很像，他们和海关的人里应外合，甄别起来很难。”李宏勋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石伟民很喜欢看到这些人面红耳赤的争论，真理不辨不明，破案的思路可以说就是一步一步的争出来的。

“别的人还有什么想法吗？”石伟民环顾了办公室一圈，都摇了摇头。

“好，没人说的话那我补充两点。一是操作这样一件事情是需要耗费大量财力的，更需要强大的人脉作为支撑，我个人认为寇国参与到这起案件中的嫌疑很大，在他看来马慧现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想要急于脱手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二是这个万俊俊的跟踪工作也要同步展开，她的化妆水平不低，马慧也会精心打扮一番逃避监控的，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们还会找这个万俊俊的。”

马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再有几天就要这个地方了，越是最后的关头越要谨慎小心。到底是哪儿出现漏洞了，寇国貌似也被警方的人给盯上了。这个寇国现在暂时还不会出卖自己，要不然警察早就踹门把枪放到自己的脑袋上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敌人，现在不会告发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手里现在攥着寇国的把柄，趁着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得赶紧溜掉。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还是没有查到真实的身份，也得抓紧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