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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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仅仅只是认识而已”,如今看来,方阳的死带给了他极大的打击,有些时候不过是朋友的朋友,也真的不能说不是朋友,或许是兄弟。

“方阳骄傲了一辈子,这世上几乎没有他不会的东西,但是这样一个娇贵的人却忍受了最极端的折磨,每当我想起那一幕,我都恨不得去死……如今他生我的气了,也好,离开我,他会过得好一点……”

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陈放还在独自轻声念叨:“杀了老八,方阳的心里会好受一点,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这人已经疯了!”

老警官拍了拍石伟民的肩膀:“劝劝王贺,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有什么看不过去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在意,它越不是事儿!”

“我现在能见老八吗?”

“应该是可以!你等着,我去找医生沟通一下!”

老警官脚步匆忙朝医生值班室跑去,石伟民站在病房门外,蹲了下来,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拿出口袋的香烟想要抽烟,谁料摸了半天的口袋也没有找到打火机,这才想到,来长城市前林依雯把他的打火机给没收了。

转身看向值班的警察,“哥儿们,有火吗?”

“啪”病房里突然传出怪异的声音,不多时,楼下传来尖锐的尖叫声,石伟民看向那递火的警察,两人相视一眼,转身打开病房冲了进去,屋子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石伟民快速的跑去窗口,打开窗户朝下看,一个人形如同影子般趴在地上,周边围满了查看的群众。

那么一瞬间,石伟民坐在了椅子上,呆愣的看着窗台留下的脚印。

陈放自杀了!

王贺赶来的时候,看到石伟民疲惫的神情,似乎是一瞬间苍老,让他不由得拉了拉他的胳膊:“这事怨不得你,你别太自责!”

石伟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香烟叼在他的嘴上,神情却冷峻了许多。

一切的线索因陈放的自杀再次尘埃了下去。

老八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在没有苏醒过来之前,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仅仅从陈放留下的只字片语,根本不能断定凶手就是老八,这一切的线索,再一次的断开了。

石伟民等人只好先行离开,等到老八的病情有所好转,再来长城市。

连夜回到西河市,距离方阳死去已经过去了一周,案件似乎有所进展,但是有没有任何进展。

回去的路上,王贺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到了局里,临近下车的时候,王贺突然看向石伟民。

“这一次我的生死攸关也系在你身上了!好与不好都是你说了算!”

不用说,局里又给他施加了压力,而王贺对于这样的压力,也只能是无奈。

“等等,我想见方雪!”

“这个时候?”王贺看了眼手表。

“对,这个时候!咱们去她家里等她!”

王贺看着石伟民眼睛上的黑眼圈,最终还是无奈的叹口气,遣退了张朝阳他们,二人驾车去了方雪家。

时间碰巧是周三,方雪的学校提前放学,得知这一消息,石伟民与王贺就坐在小区的保安处,看着门口的行人。

大约下午四点钟时,穿着校服的方雪慢悠悠的朝家里走来,石伟民快速的从保安室走出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石警官,您怎么来了?”方雪吃惊。

“好久不见!我们刚从外地回来,想要跟你见见面!”

方雪看到石伟民身后的王贺时,神情尊重了许多,“原来王队长也在啊!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家里说吧!”

“好一个见人行事的小姑娘!”石伟民心里暗叹,转身看王贺,他的神色显然也不太好看。

再次走进那栋破败的小楼,石伟民的心情没来由的变的低落,这样低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走近方雪的家中。

“方雪,我有事想要单独问你,合适的话,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吧?”

方雪讶异的看着王贺,“咱们在这里谈不行吗?”

王贺摇头:“你还是找个房间吧!”

“那……在书房谈吧!”

王贺点头站起来,示意方雪前面带路,临走前,王贺背手朝石伟民比划了一个手势。

明显的调虎离山计。

石伟民自然明白王贺的意思,只有支开方雪,他才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思考这座房间曾经所发生的一切。

从客厅的角落一步步的走动,脑海中浮现出方阳穿着拖鞋及地发出的声音,他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微笑的神情,一切正常的发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家庭生活。

突然画面转动,方雪破口大骂的神情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现,方阳懊恼又悔恨的大声说着什么,两人像是在争吵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咔嚓”突兀的声音,惊醒了方阳的思绪,他看着眼前的房门,转身看看客厅,这才注意到,自己顺着脑海中的景象竟然摸到了方阳生前住的房间,此时手放在门柄上,门已经被打开乐。

方阳的房间整齐到一尘不染,偏欧美的风格能看出来他是一个严谨心思缜密的人。

打开房间入眼望到的就是一个巨型的泰迪熊,石伟民轻轻的走在房间中,眼睛所到之处都画在了脑海里,如同一条景象串成的项链,在大脑里形成了影片。

“打他!把他朝死里打!快点打他!”

四五个十几岁的少年,对地上的人拳打脚踢,而那人双手抱头丝毫不知道反抗,周边看热闹的都是穿着校服的同校学生,方雪靠在墙壁上冷漠的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任何表情。

“方雪,我们要是把他打死了,你怎么办?”

“你们要打就把他打死,如果没那个胆子就什么都不要做!”

“哎?你这丑娘儿们,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不过,真要是把他打死了,这可是在你们家,你就不怕警察抓你?”

“啰里啰嗦,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要杀就快些杀!”

石伟民皱紧了眉头,一步步的走近,突然倒在地上的人抬起了上半身,石伟民清楚地看到他的面貌,顿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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