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伟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小区墙外转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方位,一个越跳攀上墙壁就跳了过去。
“擦,这样的身手还说自己没有练过!”王贺正在小声的吐槽,墙那边就出现了石伟民的声音,“你还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王贺这才不情愿的翻了过去。
夜晚的小区里,除了几声虫子的鸣叫声之外,静的只听得到脚下发出的沙沙声音,这样安静的环境,让王贺不由得想到那天在破房子里看到的李子良的死相,那样残忍的现场在混合到现在安静的夜色中,让人不由得后背发凉。
王贺不由得拉住了石伟民的胳膊,“你听!哪里有脚步声!”石伟民无奈的转过头鄙视的瞪他了一眼,“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王贺晃晃脑袋,把不安感给剔除了,但是内心的悸动还是从脚底产生弥漫在身体里。
石伟民匍匐着身子想要躲过摄像头走进楼道里,却在这时,王贺的胳膊再次拉住了他,“石伟民,我真的感觉身后有脚步声!”
石伟民无奈的准备再次骂他的时候,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看到距离一百米之外,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脚步匆忙,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影子漂浮在空中。
然而,石伟民从不相信鬼怪之说,他只看了一眼,就猜出这是穿着白色风衣的人,走路匆忙以至于脚下如同生风一般。
只是身后的王贺就没有这么高的洞察力了,他在看到影子的刹那间就想要叫出声,石伟民慌忙捂住他的嘴,躲到了一旁的花丛中。
幸好二人的反应迅速,那低头走着的人才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只是影子越走越近,却让二人的心跳越发的强烈。
直到影子走近路过他们眼前时,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看向他们躲着的地方,这一幕就连沉重的石伟民也不由得心惊,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带着白色风衣帽子,脸上却被画成了戏谱,在这深夜里,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果不其然,王贺的身子开始抖动,但是被石伟民捂着嘴,却也知道眼下的状况,一声不吭的看着眼前的人,就在石伟民都以为自己藏得位置被发现的时候,那本是弯腰观察的人,突然转身朝楼道里走去。
直到那身影越走越远,石伟民和王贺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坐在了地上,这明明是寒冷的夜晚,两人却都不由得出了一身的汗。
“尼玛,这是什么人?怎么戴个脸谱?吓死姥姥了!”王贺一边擦着汗珠子,一边轻声的骂道:“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石伟民无奈的白他了一眼,“这要是鬼,你觉得咱们刚才还能躲的过他?”
“那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大半夜的穿那么一身出来吓人!”
石伟民摇摇头,并不想追究太多,或许知觉告诉他,这个人的此行必然有目的!
“走吧,上楼看看!”
王贺看着眼前的楼梯,有些发憷:“刚刚那傻怪可是去这个楼栋了,你确定咱们要上去?万一在路上碰到他怎么办?”
石伟民拽住他的领子,不耐烦的说道:“你以前也没有这么胆小,今天不想去也得给我上去!”
两人拉拉扯扯的躲过楼栋里的摄像头,走去电梯前,却发现电梯坏了,王贺抓紧了石伟民的胳膊,“哥儿们,这电梯怎么突然坏了?刚刚我可是听到电梯的开门声的,依我说,咱们改天再来吧!今天真的太怪了!”
“电梯里面毕竟有摄像头,咱们不走也好,走步梯!”
王贺一听石伟民如此说,就是再怎么害怕,也只好大着胆子跟着他朝步梯走去。
或许是因为夜深了,楼道里的灯已经被熄灭了,石伟民走在最前面打开了手机灯光,照亮的不过一小片面积,还没有走出两步,王贺就挂了上来,拽着他的胳膊。
“又怎么了?”
“没……没怎么……”
石伟民无奈的叹口气,任他在身后扯着衣袖,两人这才朝楼上走去。
李忠臣的家是在五楼,没多久,两人就爬了上去,正当石伟民准备走出楼道时,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后退一步,关闭了手机灯光,透过楼梯门缝朝外看去。
幸好楼道里的灯并没有熄灭,这才给了石伟民偷看的机会,否则他就是再怎么努力,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
此时,站在李忠臣家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穿着白色风衣的人,就在石伟民孤疑他站在那里做什么时,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
他怎么会有李忠臣家里的钥匙?那面具后面的脸又会是谁?究竟是谁在李忠臣死后几天又再次出现在他的家里?究竟是谁?
带着这些疑问,在那个白衣人走进房间的同时,石伟民快速的走去门口,贴在墙上,想要偷听屋子里的动静,而那个白衣人,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在进门之后,就没有锁门,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人就不见了。
“他不会是知道我们在这里吧?要不然他怎么不锁门?”王贺小声的询问石伟民,许久没人回答,当侧头看去,石伟民的额头上竟然低下了硕大的汗珠。
在刚刚看到这个怪物时他都能平静对待,如今却满脸汗水……
石伟民示意王贺不要在说话,整个人贴在门口的缝隙上,听到屋子里拖鞋的及地声,就如同这人许久没有回家,而如今却在家里度假一般。
不多时,屋子里传出电视的声音,石伟民与王贺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怪异的举动是从何而来。
大约二十分钟,电视里的声音依旧吵闹不休,就在石伟民以为电视会一直响下去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我知道你回来了!”男女难辨的声音。
“谁?谁回来了?”王贺看着石伟民,用眼神询问他,石伟民摇头。
二人凑过门缝,朝屋子里看去,而屋子里除了那闪烁的电视屏幕之外,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那个白衣人,除他之外,屋子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