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依旧微笑的看着他，“无论是什么，我想我都不会后悔！”

“这两个人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因为她们该死！”方雪说这句话就像是说家长里短一样，让人毫无维和感。

“那吴泽伟的弟弟呢？”

“他也该死！”

“温荣呢？”

“他更是该死！”

石伟民看着方雪不属于她的笑容，那么一瞬间，觉得眼角有些酸涩，但是又说不出来的心累，他看着她许久，直到那笑容变得不再灿烂，才缓慢的朝门口走去。

“石伟民，谢谢你！”

声音低的如同到了尘埃里，石伟民的脚步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三天之后，方阳案件公布如下，凶手归案，杀人凶手是他的老师，而龙湖案件与石桥案件皆是同一个人，一名不足十八岁的少女。

案件大白于天下，众人皆惊，一个为人师表，一个祖国的花朵，究竟是什么让这个社会变了质，又是什么让如此美好的人却变成了人间的刽子手？

一周之后，西河市官员纷纷落马，知名的慈善机构爱丽丝机构被爆出信仰不良宗教，至于贩卖人体器官以及文物倒卖，上级害怕新闻发出影响不好，致以私下处理，并没有告知众人。

在案件宣判时，石伟民第一次见到爱丽丝机构的教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顶光明的连一丝头发都见不到，那像是被车子碾压的脸在法庭审案的整个过程中都面带微笑。

刘静更是高傲的抬着头，似是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在案件宣判她为死刑之后，法庭下坐着的观席中，有名中年女子大声的哭泣，她才红了眼眶，石伟民这才知道，原来刘静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十岁时去世，而母亲常年在外打工，母女两人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却感情深厚。

案件的最终上场者是方雪，她单薄的身形丝毫没有害怕，面对法官，把她的杀人经过与过程，微笑的把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有些害怕法官听不懂的也再三描写……

“我可以提出要求吗？”

“什么要求？”

“我想见一个人！”

“你想见谁？”

“石伟民，石警官！”

石伟民坐在观看席位上，一点也不惊讶，从方雪被抓到现在，他从没有过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于，他连她的面都不曾见过。

法官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拒绝方雪的见面。

“我一个将死的人，为什么连这点希望都不给我？”

方雪的淡定自若，让法官再次交相接耳，一番讨论之后，主官说道：“同意被告人的请求！请石伟民后庭等待！”

石伟民不由得松了口气，看到方雪微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的镇定自若与她的年龄不相吻合。

在后庭等待的时间里，石伟民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到第一次见到方雪时的样子，美貌与才智并存，这样一个女孩子，如果长大成人，必然前途无量，只是如今一切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方雪推门走进来，看到石伟民调皮的笑了笑：“又见面了！”

石伟民强扯了一下嘴角，却还是笑不出来。

“你还是别笑了，这样的你好难看！”

方雪的心性让石伟民有些惊讶，在这样的状况下，她还能做到如此，让人怎能不吃惊？

“我知道你好奇这发生的一切，我本想把这一切带到坟墓里去，但是今天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向你倾诉，希望你不要介意一个将死之人对你说些废话！”

石伟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示意方雪坐下来。

方雪却笑着摇头，“知道自己快死了，就想多站一站，否则，以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如此伤感的话说出来，石伟民却感觉不到方雪的伤心，她像是朋友聊天一般的说这些话。

“方阳死了之后，我对这个世界充斥着厌恶，我觉得每一个人都与我有仇！我知道方阳是被刘静杀死的，但是我不能把她怎么样，因为她身后有强大的背景，但是我可以杀死她身边的人……”

“吴泽伟的弟弟……”

“你可能想象不到，刘静连她未婚夫的弟弟都不愿意放过……她简直就是一只发情的母猪！方阳被她杀了了之后，她就把如意算盘放在了她未婚夫的弟弟身上！对了，她怀孕过！一年前怀上了方阳的孩子，被我杀了！”

“没有任何原因！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对方阳不利，而她们的孩子更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至于温荣的死，更是可笑！他的确是要出国，但是他不是要追求他的事业，而是他有了别的女人，我这样岁数的姑娘都拴不住他的心，这样的男人你要他还有什么用处？”

石伟民心里消化着这些消息，神色却是难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方雪做的这些事情，但是她的言语和神态却深深的扎着他的心，让他说不出话。

“从我第一次想要杀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研究解刨学，方雪的孩子是我第一个实验的对象，那天夜里，你蹲在木鼓前研究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你看出什么猫腻，很显然，你把注意力放在了侦探上，对于细节问题你并没有发现，你只是在感叹谁会有如此高超的保存尸体的能力，却忘记了处理尸体的技术生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