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的穿着打扮,说她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也不足为奇。
看到石伟民还在发愣,方雪小声的催促:“你不要担心了,我驾驶水平很好的!”、
石伟民本还有疑虑,只是眼下除了方雪,的确是没有别的办法,他更不可能自己开车,万一路上遇见交警,那岂不是自己在自投罗网!
想到此,石伟民转去了副驾驶座,打开了车门,刚刚坐进去,方雪就启动了车子,不时的微笑的看着石伟民。
“我觉得你的脑回路很奇怪!”
“哪里奇怪?”
方雪笑着打开了音乐,播放的正是时下流行的歌曲,石伟民听的有些头疼,方雪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不动声色的又关闭了音乐。
“很多人看到我车子的第一眼,都是惊讶我怎么会有这个贵的车子,而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却是问我有没有驾驶证!”
“可能当警察当惯了吧!”被方雪这么一提醒,石伟民似乎也想到,自己看到方雪的第一眼,的确考虑到的是她的安全,至于车子他没有顾虑那么多。
“不!”方雪一语否认,“这与职业没有关系,我早就发现石警官你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你很善良,更有责任,只是可惜……”方雪的脸上出现一瞬即逝的失落。
石伟民看着窗外的巡警走来走去,就淡淡的询问:“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如果是的话,我还有机会可以追你!”
“额……”石伟民惊讶的看向方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方雪的神色十分淡然,还带着些严肃,很明显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心如此。
“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后悔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后悔!”见到你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后面的这句话,是方雪在心里默默的说出口的,当她看到石伟民惊慌的眼神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心疼,这真的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人,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幸福?
接下来的一路上,气氛都格外的低沉,石伟民选择沉默,而方雪的心则是在胡思乱想,终于车子拐进了一个偏僻的住房小区。
“刘静在这里租房子有些日子了,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她就一直住在这里!”
“车子可以直接开进去吗?”
“应该可以!”
说话的同时,方雪转动方向盘,朝门口驶去,保安自觉的上升了栏杆,一切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刘静租住的是小户型房子,房子的格局是一室一厅,面积虽然狭小,但是收拾的却很温馨。
打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腐烂的味道,让石伟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我没猜错吧?刘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估计这是死老鼠的味道!”方雪打开玄关处的灯,指指房顶:“你看这里漏水多么严重!”
石伟民扫了一眼她指向的方向,看到房角四周都弥漫了水印,很明显楼上的卫生间可能漫水了。
顺着墙角加快脚步的往里走,映入眼帘的就是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说是木桶,石伟民走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有些古老历史的鼓。
“她总喜欢搞些花七八糟的花样,所以这些不用在意!”
石伟民想到刘静曾说过她对这些历史考古十分感兴趣,那么这个鼓?
不由得把手放在鼓面上,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石伟民的大脑里如同放映的电影一般,一个个画面从眼前拂过。
“老师,老师,求你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方阳如同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整个脸色都变成了铁青,颤抖的跪下来求饶:“老师,老师,我求你了!你饶了我吧!”
“你今天必须答应我,永远陪着我,要不然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方雪看着石伟民的举动正在疑惑,就发现他突然大力的翻过木鼓,“石伟民,你要做什么?”方雪惊讶于石伟民的力气,这么大的木鼓怎么说也要上百斤,却被石伟民玩玩具一样的翻了过来。
木鼓的另外一面因为存放的时间久远,瓷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水印,石伟民蹲下身,用手指轻沾水印,放在了鼻间轻闻。
方雪看着他皱紧了眉头,不由得低声询问:“怎么了?”
“有股腐烂的味道……”
“我就说这里有死老鼠啦!”方雪想当然的说道:“你别围着这个鼓看了,觉得挺慎的慌!”
石伟民不为所动,他纤细的手指顺着水印的方向走了一圈,那手指在方雪的眼里犹如灵活走动的蛇,谁都不能确定下一步他会走去哪里!
突然,手指顺着印迹的方向一个回转,竟然摸上了鼓面,“当当”,轻轻的敲着鼓面,发出声响,让方雪吓了一跳。
“你要做什么?这附近还有邻居!你别把他们给惊着了!”
“这么点声响不要紧……”
石伟民如同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与方雪听,只是神色中的肃然让人看到有些恍惚。
潮湿的环境中,滋生出各种各样的细菌和生虫,石伟民闭着眼睛,如同看到这里灯光灿烂的时候,住在这里的男女成双成对的敲打这面木鼓,欢声笑语充斥着房间,门外邻居的谩骂声他们置之不理,这该是多么深厚的感情啊……
画面转动,女人疼痛的蜷缩在一起,看着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着,上面熟悉的名字正是方阳,而她却依旧蜷缩在一起,看着手机丝毫不为所动。
木鼓敲响,敲起了回忆,惊动了过去,更把二人的甜蜜时光给打散了……
方雪看到石伟民突然站起来,朝最近的一个房间冲去,自己慌忙紧跟其后,打开门,就被屋子里怪异的味道给熏了出来。
“这是什么味道?”
“福尔马林!”
“那是什么?”
“浸泡尸体,消毒杀菌!”
石伟民眼睛眨都不眨的说出这句话,让方雪觉得背后发凉,不由得靠近了他,“咱们出去吧!怎么她家里还会有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