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空中交触,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陈老师,别换衣服了,你浑身冷的话,可以试试我最新研究的课题。”
项歌对着卧室喊了一句,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房门被打开。
“怎么了项医生?”
此时的陈志才里面加了一件毛线衣,外面又套了一件羽绒服,看起来他还准备揣个暖宝宝在怀里。
“这是我最新课题的研究方向,也就是讨论中世纪放血疗法的实用性。”
项歌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他一支黑色的玫瑰。
陈志才一下没听清,但又下意识接过了这支玫瑰。
“啊呀!”
他突然喊了一声,手上的玫瑰掉落在地,手指指腹渗出一滴滴鲜血。
“陈老师,现在身体有没有好多了?”项歌紧盯着陈志才的面部表情。
“项医生,你这...诶?我好像没那么冷了。”
陈志才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刚才感受得那么冷了。
“看来我的新论文很快就能因为有成功桉例而发表出来了。”项歌捡起地上半红半黑的玫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揣进了兜里。
随后三人离开屋子,开始向楼上走去。
整栋居民楼总共有七层,陈志才家住在二楼。
如同陈志才所说,这栋楼确实属于很老式的那种,整栋楼都是用以前的水泥浇灌而成,每层楼仅有两家住户。
陈志才带路走前头,江月儿和项歌一前一后的跟在后头,两人一层一层的查看起来。
江月儿今天的外套是一件黑红色风衣,尺码很大,包住了她大半个身体。
下身是修身牛仔裤,双腿修长,曲线优美动人,一抹妖异的红色在她的后腰隐隐若现。
当三人走到第四层楼时,项歌看见那抹鲜红已经开始频频闪动。
就是这里了!
很显然江月儿也感受到了,但两人默契的谁也没开口点明。
“陈老师,这四楼是谁在住你知道吗?”项歌装作随意聊天一样打探着消息。
“嗯...我记得401应该是都属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吧,她在顶楼有一间房,在这四楼也有一间。”
“但是我很少见到这个女人,不过也可能因为我是老师的原因,上班的时间会和她错开。”
“402住得倒是一个挺和善的老太太,平常家里做馅饼或者是自己种的菜,她老人家都会送一些给我们。”
项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示意着继续上楼。
直到上至顶层七楼,表面上看来三人都一无所获。
也许是运动后会加速消耗黑气,又或许是经过了某个地方,陈志才再次感受到那种侵入骨髓的寒冷。
“项医生,我感觉我现在又开始浑身冰冷...你那个放血疗法我能不能在家自己用啊?”
“不行!”
项歌连忙制止了陈志才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万一他一不小心发生意外,到时候死了自己可麻烦大了。
“你以为我干嘛要用玫瑰?这是实验室培养出来的新品种,凭借植物里蕴含的天然成分...”
一套不明觉厉的理论下来,把陈志才唬得一愣一愣的。
由于明面上的一无所获,三人开始打道回府,可路过四楼时,陈志才就像是赤身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浑身都在忍不住打颤。
“项医生...我感觉站在四楼这里格外的冷啊...”陈志才的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看他冻得嘴唇都发青了,项歌干脆将口袋里的玫瑰递给他,帮助他再一次缓解体内的寒气。
正当项歌在思考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时,
背后冷不丁的...
“三位,你们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一句话从三人的背后飘了过来。
饶是项歌也被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志才听了这句话更是开始浑身打颤,一种极度的寒冷已经让他的身体逐渐濒临一个临界值。
握着玫瑰的陈志才看见这个男人的面貌更是大惊:“就是他!就是这个昨晚带我儿子回家的人!”
很显然,随着男人出现而导致的极度寒冷,就连他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感冒...
这个男人听见陈志才的指认之后,身体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澹定的站在这里。
“抱歉,我不太听得懂你在说什么,请让一让,我要回家。”
看见这鬼居然在三个活人面前气定神闲,拒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江月儿后腰的彼岸花都快摇摆成小风铃了。
气氛逐渐开始凝固起来,前面明知那个家伙是鬼,而旁边却又是个普通人,这让项歌有些束手束脚。
江月儿似乎是看透了项歌的为难,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蛋糕上面甚至还有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陈老师,你喜欢蛋糕吗?”江月儿主动和陈志才说话。
“呃...”陈志才已经呆愣住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问自己喜不喜欢蛋糕?
“给,这是教师节的礼物。”
陈志才呆滞的接过这个小蛋糕:“好吧...谢谢。”
Boom!
蛋糕爆炸了,但威力并不算太大,仅仅是让陈志才晕倒在了地上,脑袋上出现了三只盘旋的黄色小鸟。
“...”
这次换成站在楼梯上的陌生男人僵硬住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所遭遇的就够难以想象,可谁知面前这发生的一幕让他的三观都开始崩裂。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
此时的她,和那个吃泡面、打王者的她截然不同,明明是同一张绝美的容貌,给人的感觉却是两个人,清冷的声音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个男人,手指中夹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箓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已经被她的气势所压垮了,他转身就想下楼逃窜离去。
“唰!”
一道利刃出鞘的声音响彻他的耳边。
一个叼着烟斗,带着黑色礼帽,身穿澹紫色睡袍,身高快突破天花板的怪异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劝你最好乖乖照她的意思去做,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