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波不守规矩的小渣渣,秩序立马变好不少,大家老老实实的排队。
这么冷的天,刘光福只道后世才会出现连夜排队买票追星或买“卖肾机”的这样的情况。
没想到现在这个年代,就有为了丰富自己文娱追求,而甘心吹风受冻一整夜的人。
人越排越多,后面来的一些人,没看到先前他们的前辈不守规矩的下场,慢慢的有些不安份起来。
夜渐深,北风裹挟着雪粒呼啸着向等候在售票处旁的人群席卷而来。
刘光福的几个小伙伴冷的发抖,袁军这时提议把旁边的建筑工地上堆放的木料搜集过来,准备点一堆篝火。
不想,刘光福瞪眼道:
“怕冷就回家,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刘光福不干!”
袁军缩了缩脖子,闷闷的说:
“这些个木料也没啥用处,咱们不拾掇,别人也会伸手,你瞧那边都点了好几堆火了……”
刘光福一把搂住他,口气温和下来:
“袁军,你们这些生在蜜罐子里的孩子,就是不接地气,根本不懂贫民百姓的日子有多可怜。
你看那边建筑工地值班的老头,今晚这木料要是丢了,他没准儿就得扫地出门,这天寒地冻的,再断了吃住,也许撑不到过年,就死了……”
郑桐起哄道:
“到那时候,袁军这就算间接杀人了,上上下下一追查,最后拉出去毙了丫的!”
袁军气呼呼的跺着脚:
“得了吧,这主意还是你出的,我最多算个从犯,你小子才是主谋,少踏马装了。
咱们先这么凑合着吧,被光福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不落忍了……”
袁军、郑桐人是挺好,但因为家庭出身,不像钟跃民一样,能放下身段,跟下面打成一片,总是隔了那么一层,算是他们俩的老毛病了。
先前因为这些,刘光福,小混蛋,李奎勇,宁伟都不太想跟这二位交心,只是泛泛之交。
直到相处久了,明白两人是什么样的人,才算是认可这两个朋友,更因为一起扛事,以少对多跟黎援朝那帮人打过一架,交情这才突飞勐进,从而真正的接纳了他们。
袁军,郑桐他们不动手,自然有人动手。
西北风在呼啸着,一堆堆篝火旁,一群小青年们紧裹着大衣,伸出双手在烤火……
没过多久,他们便不满足于温暖,还想更舒服一些。
比如:
饱个腹!
正好街对面有个很简陋的小饭馆。
饭馆此时已经上了板,一个守夜老人正坐在火炉旁翻动烤在炉子上的馒头。
突然,他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老人谨慎地把门打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问话,外面的人已一拥而入。
老人被撞倒在地。
一伙穿军大衣的青年冲进来四处散开,非常熟练地在屋子里乱翻。
一笸箩剩包子、馒头被这些家伙端走,几箱二锅头也被搬出饭馆……
这年月身为守夜人,他只能起个稻草人的作用,单个的流氓尚且对付不了,更何况今夜?
更何况,今夜全城道上混的都来了,这可招惹不起。
可正如刘光福所说,要是这些东西守不住,他这份工作也就到头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老人扶着墙爬起来,惊慌地说:
“你们要干什么?快给我放下……”
话音没落,一只盛米饭的柳条笸箩已扣在老人的头上,米饭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众人扬长而去,老人一边哭,一边往柳条笸箩里捧米饭,可这满地的尘土,眼看着是米饭吃不成了……
刘光福冷哼一声,朝那群人走过去。
钟跃民三人相视苦笑,袁军一脸的“果然如此”,郑桐已经开始吐槽了:
“你说这小子,总说自己SHZY接班人,但却说不愿当好人,切开来也确实腹黑的紧,可偏偏有一副善心,总爱抱打不平……”
钟跃民道:
“光福他还说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呢。
这小子今晚不太对劲儿,不会是憋太久,犯病了吧。
才刚被长辈们告戒过,可别出手太重,回去又是一顿训,咱们赶快去看看。”
三人急忙跟了过去,那边刘光福已经开打了。
连个报上大名的贯口都没说,刘光福抽出他的伸缩打狗棒,就如虎入羊群一样,冲上前去,棒影纷飞,腿出如电,跟打沙包一样……
本来就身负金手指,又在长身体,这两年更是力气大增,单手抓个百来十斤跟玩似的。
可刘光福还是秉承无限制格斗大师陈鹤皋的教导,能用武器就绝不空手对敌。
鞭杆本来走灵巧路子,可在刘光福这,他使出看武侠小说,觉得好玩,创出来的鞭杆《打狗棒法》,偏偏带了一股子势大力沉的霸道,没走几个回合,抢东西的几个青年就抱着断腿在雪地里哀嚎翻滚,包子、馒头和酒散落一地。
那边等吃食的青年见他们吃了亏,亮起家伙就冲了过来,这些人虽然分属若干团伙,但彼此之间都认识,这会儿饥火上浮,正等着他们得了手,来分一杯羹呢!
却偏偏有个不长眼的挡道了,那还犹豫什么?拔刀子,剁了丫的!
这雪球越滚越大,可惜他们人虽然多,却没个懂行的人指挥,就是一股脑儿闹哄哄的往前涌,跟一群羊似的。
这种添油战术完全给不了刘光福任何压力,他面对的始终就那么几个人,而且都没什么武术功底,就知道扬起菜刀砍,拿着插子捅,彼此间也没个配合……
刘光福正如勐虎下山,狼入羊群,当真所向披靡。
打得兴起,不时腾空而起,边打还边喊招式名称「棒打狗头」、「反截狗臀」、「獒口夺杖」、「棒打双犬」、「压肩狗背」、「拨狗朝天」,真真将一群人当狗打。
打穿人群,返身又是一套连招!
好好练习了一把新创的打狗棒法。
等钟跃民他们赶过去,对手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
追赶了一阵子,愣是没有出手的机会,抢不到怪,反而还差一点被人群冲散。
几人一时气馁,就退了出来。
反正他们知道,凭刘光福的功夫绝对吃不了亏!
干脆找了一个无主的火堆,一边烤火暖手,一边看戏。
郑桐凑近过来说:
“跃民,你看见没有?海淀的、东西城的、朝阳的都来了,你说,如果黎援朝他们不夜我们干趴,明天早上他们是不是也会来,到那时是不是更有热闹了”
钟跃民点点头:“那是,如果黎援朝那小子没受伤,他当然会来,这种露脸的事,能少得了他吗?”
郑桐又问:
“那如果李援朝今天来会不会排队?”
袁军插言道:
“就李援朝的作派,他能来排一夜队?
肯定是明早开始卖票,他才会到,而且绝不排队,就等着他手下的小弟把票拿给他,好装个13。”
受刘光福的影响,小伙伴们奇怪的词汇增加了。
钟跃民瞅着喧嚣的人群,赞同的说:
“没错,那小子就爱露个脸,装个13,显摆一下他的与众不同。”
作为黎援朝竞争四九城第一顽主的对手,钟跃民太了解这个人了。
就说话的功夫,包围刘光福的人群越来越稀疏,大部分人被他的悍勇吓到了,只敢远远的扬着凶器吆喝,却没几个人动真格的。
到底是新上来的顽主,比起黎援朝那帮排在前列的“老人”,他们这帮人的素质可差远了。
同样的人数,黎援朝那帮人的平均战力,是这伙新人的三倍。
这可是实操达人刘光福,亲自验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