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这是屠夫的声音,在目睹了老王刚刚的惨死之后,他此刻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敌人被干掉的喜悦,反而是从刚才起就将脸紧紧地绷了起来,仿佛是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
而这会,当他终于得出结论之后,忍不住皱着眉头痛苦地*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哎!”赵小妹还是那一贯的口气,显得自己有多么地无知。
“行了,别装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你也不累啊!”
屠夫一脸不耐地说道,“我是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我刚刚将我们这场游戏全程回顾了一下!然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你很强,真的不是一般的强,你一路伪装过来,不断地依靠我们来铲除其他人,不知道在桌游赌客的圈子里,你有什么称呼?”
“哪里有什么称呼,好啦,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再赖下去确实也有点侮辱人的意思了嘛!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喜欢叫我自己为牧羊人。”
赵小妹腼腆地笑着,神情既不紧张也不慌乱,终于显露出那隐藏已久的从容。
屠夫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才摇头说道:“牧羊人?我不认识你,你不是在魔都混的人。”
“确实如此,我前几天才刚到这里!”赵小妹,啊不,现在已经可以称呼他为牧羊人了。他微笑着回答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完全曝光这件事。
屠夫紧追而上地问道:“那现在的这副皮囊,想必也不是你的真面目咯。”
“这没办法,我来这地方还是有其他事情的,虽然义体可以随便换换,但这次的时间蛮紧张的,没那么多时间给我换义体,当然就不能为了玩乐就被人发现耽误工作,你说对吧!”
牧羊人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
“所以这个脑网空间也是你构建的,我们这群人,也是被你抓来的!你既然都破掉了我们的BOARD,为何不直接给我们一个痛快!还玩这什么七里八里的死亡游戏?而且你还亲自扮演参与者又是哪门子的恶趣味?输赢都是你说了算!有意思吗?”
屠夫彻底地愤怒了,虽然从刚才发现了牧羊人的伪装开始,他就心存怀疑,眼下得到了证实,仍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首先这地方不是我搞的,其次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杀人不是目的,这场游戏对于我来说,就仅仅只是游戏而已,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理由,我想玩,所以就玩!”
“另外顺便说一声,你如果赢了我,就有机会活下来的!我从来不在自己构建的游戏里赖皮!”牧羊人很认真地回答道。
“因为,我是善牧,我认识我的羊,我的羊也认识我,正如父认识我,我也认识父一样!”
“很好!”屠夫的表情突然便狰狞了起来。
“我不管你说话算不算,既然你也发话了,我便是要让你看看,我可不像他们那样容易吃下来。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刚刚到底用什么办法赢了老王!”
“你选择的时机非常好,瞬间秒杀了他,这样一来即便暴露了自己,也不会面对我和老王的联手。不过,不好意思的是,你的那招,我恰好也会!”
其实说穿了很简单,牧羊人不仅记下了自己牌库的牌,从全场游戏一开始起,他就将所有人的牌都记了下来,这种伎俩说穿了一文不值,只是看你能在什么时候想到而已!
屠夫在一开始就没想到这点,对他来说比较好运的是,当他发现老王是在牌面上做记号来识别卡牌以后,他就想了这一节,虽然稍微是有点晚,不过聊胜于无嘛。
从那时起,他便将记牌的范围延展开来,从只记自己的牌序延展到记下所有人的牌序,幸好对付老王的过程花费掉相当长的时间,长到足以使他将几乎所有牌的顺序都记下来。
之所以说是“几乎”,原因在于当他还剩下最后少许牌没记完时,牧羊人便选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果断对老王出手了,也就是在那时,他才发现这个隐藏着的BOSS也是在和他一起记牌,而且他是早就开始在记了。
“你能赢得了老王,无外乎是靠着记下了他牌堆里所有牌的顺序,以及你拍铁刺的动作足够快,可惜的是,现在这两点我都同样毫不逊色于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赢得了我!”屠夫挺乐观地沉声说道。
“是吗?能想到不仅要记自己的牌,也要记别人的牌,这点倒确实值得称赞,不过,却不知道你作为一个赌徒的基本功是否合格哦!”牧羊人仍然是那样从容地笑着,对这个目露凶光的少年尽显温柔。
屠夫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地一紧,难道这牧羊人还有什么后手?
带着如此的疑问,屠夫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基本功?”
牧羊人便笑了,他并不作答,只是突然地将自己牌堆里所有牌分成两叠,然后便采用交错式洗牌法将牌彻底地重新洗在了一起,再用印度式洗牌法将牌洗两次,如是反复两三次,这牌再稳稳地放在牧羊人的面前时,便已经是彻底地重洗在一起了。
屠夫口瞪目呆地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彻底地傻了,什么意思?
这尼玛辛辛苦苦记下的牌序瞬间便凌乱了!
虽然靠着动态视力,他勉强将一些牌锁定住了位置,记住了它们在整个牌堆里的顺序,但相对于整个牌堆来说,那比例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怜到根本对后面的游戏产生不了多大的帮助。
不过这样彻底乱洗开之后,不仅屠夫没办法看出牌序了,牧羊人自己不也是没办法记得自己的牌序了吗?
似乎是看穿了屠夫的这一点侥幸,牧羊人的脸色又变得邪恶起来,他将自己手里的牌随意切了几次,说道:
“看来你们这些新时代的小朋友还是太嫩了点,你们对电子脑的依赖还是太强了啊。还天真地以为靠着电子脑就能做到一切的赌技,却忽略了最基本的赌徒基本功啊!小朋友,不妨告诉你好了,在我们那个时代,作为一个赌徒的标准,就是……”
牧羊人把两手摊开,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能够把一堆牌洗成任何自己想要的顺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