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兽人 被疼地面目狰狞,他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爬起来,眼神凶恶,不死心想要继续对安杳出手——必须得到这个凤凰雌性!
一道高大修长的人影及时挡在她面前,俊美的容颜,冷烈的双眸,一只手轻松遏制住了兽人的拳头,将其再次击倒在地。
与此同时,男人背后那一对金色的羽翼亦尽数展开,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挡在她跟前,替她抵挡了来自外界的伤害。
安杳在瞪大眸子惊叹之余,也同样被这对过大的金色羽翅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前方血腥惨烈的画面,她只听见一阵又一阵的哀嚎痛哭声响起,啧,听着都肉疼!
哀嚎声越来越弱,那兽人被疼地已经没有力气叫唤了,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凶神恶煞。
她从羽翼后面探出脑袋看过去,便见那只渡鸦兽人狼狈的趴在地上,大吐了好口血,毫无反抗之力,被垣羽一手掐住了脖子提起来,等会儿就要押解进地牢。
似乎感受到身后小雌性惊喜又疑惑的视线,垣羽抬眸冲她看过去,温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
她摇摇头,一脸惊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轮廓,唇瓣微微张着,自然是很轻易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明明是在夜色之中,但借着微薄的月光,她那双眸子却好像盛满了一望星辰,璀璨美丽极了,让 垣羽移不开目光,喉结也不受控制的滚了滚。
似乎是因为太过激动,她小脸都微微泛起了几分红意,轻轻抓住他的一只手臂,不见刚才的害怕,眉眼都弯起月牙般的可爱糊涂,“是你!是你救了我,我居然又遇见你了!”
垣羽轻咳了一声,“我也是……刚好路过,碰巧看见了这边的火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刚好看见你被这只兽人胁迫了。”
说的倒是挺谦虚,然而怎么可能这么碰巧,更别说老鹰可是昼出夜伏的动物,哪只老鹰会闲着没事大晚上出来巡逻?
其实不过是因为不放心她,所以一直在旁边跟着,才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赶过来救助。
安杳并没有戳破他,恍然若悟点点头,一只小手落在胸口上拍了拍,松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巧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又遇见了你,而且还是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碰巧赶过来,我或许就……”
说到这里,她畏惧地看了一眼四肢已经被捆绑、还依旧不甘地咬着一口血牙、满脸凶神恶煞的渡鸦兽人。
她立刻被吓得倒退了两步,瑟缩着身子往垣羽身边凑了凑,小脸又惨白了几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楚楚可怜让人怜爱的娇弱气质。
垣羽见状眸色一寒,立刻又给了渡鸦兽人一脚,冷冰冰道,“再瞪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把小神女都吓到了。
真是该死!
屁股上莫名其妙又多挨了一脚的渡鸦兽人,“……”
兽人心中的恶意翻滚,但只能咬咬牙,将一口血水重新咽回喉咙,
恶狠狠怒骂道,“我、可是王最看重的兽人!要是他知道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神鸾王城、金羽王城,你们一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呵,一个已经被舍弃的兽人,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王会专门回来派人救你吧?”
垣羽冷笑一声,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他依旧是那个冷酷冷血得令人发指的存在。
那兽人仿佛被一下子戳中了肺管子,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狰狞凶狠的血脸更显扭曲恐怖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脖子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似一只发狂的笼中困兽,唇中溢出一声冷笑,咬牙切齿道,“若是让其他羽族兽人知道你们私藏了凤凰雌性,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呵呵……”
“你以为你还有说出口的机会?”
垣羽眸色一冷,不等他再次说话,快刀斩乱麻将其打晕在地,没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
却并没有立刻杀死这个渡鸦兽人。
城中不止只有这一个奸细,而这个兽人或许就是他们查找的一个突破口——可以通过他,将城中剩下的奸细全都揪出来。
“路上危险,尤其是晚上,以后你一个雌性不要半夜出门,容易遇到危险。”
“一会儿我将这个兽人押去地牢审讯,你也快回去吧。”垣羽是一个很好收敛自己内心真实情绪的人,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但若是仔细去看,就能看出他眼中的那一丝柔情与关切,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出现。
“我…我自己一个人,不敢回去。”
正当他转身要离开之际,身后又传来一道细细弱弱的柔软嗓音,同时有一只细软白嫩的小手扯了扯他的手臂,带着茫然与无助之意。
此时夜色已经很黑了,虽然朦胧的月色依稀可以指路,但是周遭的街角依旧是黑黝黝的,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再跳出来了一个会伤害自己的雄性兽人。
更别说大部分雌性都是比较怕黑的,还是自己孤身一个人走夜路,又遇到了刚才那样恐怖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害怕……
“那我送你回去吧。”垣羽没有迟疑,便道。
“那他怎么办?”
安杳看了一眼被他一手押解的渡鸦兽人,有些犹豫,似乎害怕自己太麻烦对方了。
“那我先带你回家,再去地牢。”
垣羽二话不说,便化作了兽形,安杳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被金鹰直接用翅膀揽着丢到背上。
随后便见金鹰毫不怜惜地用爪子,就跟那抓小鸡一样抓住那只渡鸦兽人,振翅飞上高空。
可怜的渡鸦兽人刚醒过来,便被脊背部传来的一阵被尖锐利爪刺破皮肉骨头的疼痛给疼晕了过去,又大吐了一口血,奄奄一息。
金鹰在空中展翅翱翔的速度极快极迅,耳边疾驰的风呼呼吹过,安杳下意识伸手揪紧了他颈间的羽毛,将半边身子低伏在他的背上趴着,形成最安全的姿势。
安杳还是头一次以这种视角来观摩月色。
星月荡漾,银河璀璨。
美不胜收。
她将被吹乱的头发勾到耳后,忍不住感慨的同时,心头纳闷——不是说老鹰在晚上的视力不好吗?这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果然异世界的动物不能以她现有的知识评判。
垣羽很少与雌性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唯有的几次近距离,也都是……和她。
感受到背上传来的柔软触觉,以及她似乎百无聊赖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羽毛,他更是感觉到心跳加速,爪子更用力了几分,没注意到渡鸦兽人又大吐了几口血之后,出气多进气少,已经快被他折磨死了。
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她将小脸埋在他的羽毛里,深深嗅了一口,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真好……或许这就是兽神赐予的缘分吧。”
“……”垣羽心头微动,是啊,或许真的是兽神赐予的缘分,让他遇见了她。
让他发现自己无趣的生活还有其他想要追寻的美好事物。
“积分加十!”
即便垣羽已经极力放慢自己的速度,但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几分钟过后便到了目的地。
安杳借口他还有其它要紧的事情需要赶紧处理,所以并没有让垣羽直接送自己回家,而是将她送到距离很近的街道上,便让他离开了。
“呼,主人,刚刚真是吓坏我了!还好没事!”
007回想刚才那凶险的一幕,还心有余悸,“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传送走啊?难道是故意让他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跟了安杳这么多长时间,007也get到了不少小套路,察觉到主人刚才是故意让那个金鹰过来救她,给两人创造见面的机会。
“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安杳一边推门,一边道,“正所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应当以身相许。”
007一秒悟,“哇哦~”
“垣羽是那种十分内敛的性格,简单来讲就是闷骚又孤僻,甚至还有点腼腆不知道如何跟心仪雌性相处。”安杳道,“所以,即便他对一个雌性很有好感,但碍于脸面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他也很难会去主动追求一个雌性,这点是跟其他热情奔放的雄性兽人非常不一样的。”
“特别是在双方并没有见面理由的时候,他更是不会主动出击,因为会让他觉得自己十分冒犯雌性,可能会在雌性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比如,他这几天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跟着,但是从来没有主动出面找过我,甚至还害怕被我发现,就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雌性接触过,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安杳有理有据的分析道,所谓要攻略七个性格迥异的大反派,她对待每一个的方针都是不一样的。
对待不同性格的反派,就要采取不同的攻略措施。
“所以对待这种闷葫芦,别指望着他主动出击,那就只能我主动出击。”
“但倘若我贸然去找他的话,虽然会让他感到开心,但是也会让他内心生疑,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导—火—索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为两人之间的合理联系创造一个条件,刚才那个渡鸦兽人虽然是出乎意料出现的,但是正好可以借助他做这个导—火—索。”
安杳勾了勾唇,心情不错,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码虽然俗套,但却永不过时。
刚才那么好的氛围无意之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让她成功进入了一个新角色——对高大威武的救命恩人芳心暗许的小雌性一枚啊。
接下来的几天,她怎么着也得去送送饭、问问好、探讨一下人生与理想,才能不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想到就做。
因为自己初次遇见垣羽时他的黑化值算不上高,而且拿分也容易,经过前段时间的攻略之后,距离他合成大爱心也只差最后一步了。
算是她遇到过比较好攻略的一个崽崽了。
但安杳却并没有为此放松警惕,往往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
安杳苦思冥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采取最好的办法,一击必胜。
垣羽的反派性格其实并不像汩谛尔他们那么突出,甚至不了解他的人,在初次见面时会认为他是一个十分正直的兽人战士,根本和反派两个字挂不了钩。
但其实,他内心十分冷酷无情好战嗜杀,而且从小到大经受的冷血训练,让他手中沾染了无数鲜血。
他对于生命的含义早就已经麻木了。
无情无爱无欲。
这个双刃剑性格如果往好了走,那是那是一个绝对冷静稳重没有弱点的超强领导者,但是如果一旦往反方向走,那可就不太妙了。
很明显垣羽 的性格特征正在偏往后一种。
——无用之人在他眼中就如同草芥般可以随意践踏。
如果不尽早扳正回来,那就彻底成反派了。
安杳初步推算,想要让垣羽黑化值彻底被清除,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让他心生爱意变得温柔,不要那么过于冷酷无情,要从内心真正对生命升起敬畏,并且会去努力学着去爱一个人。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匆匆出门的狐离看见它终于回来了,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他差点就忍不住过去找她了。
虽然他一向知道安杳喜欢出去玩,经常很晚才回来,但很少天色这么晚还不回家……他上前检查了一下她没受什么伤,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下。
“本来傍晚的时候就回来了,但还没踏进门,就有过个兽人说大祭司要找我,等我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个兽人是骗我的!想将我捉走!”
狐离脸色一紧,“什么?!”
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好在垣羽正好在附近,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把我救下来,那个兽人也已经被他押解去地牢了。”安杳并没有隐瞒他,将自己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安慰道。
少年的脸色变得肃然,唇角抿成一条线,没想到城中居然还有奸细,而且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看来不管千防万防,只要城中的奸细一日不除,那么她的身份就一日有被泄露的危险。
“那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外出了,等城中的奸细都被捉出来之后,你再出去。”
狐离又心想总在屋子里闷着,会把人闷坏的,话罢又道,“以后你想出去的话叫我,我陪着你一起去。”
“别担心,垣羽和哥哥派了不少兽人白天在城中巡逻,我今天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吃了教训,以后晚上不会出门应该就没事了。”
不出门可不行,她还得去攻略垣羽呢,可不能让狐离跟着,“而且垣羽抓住那个渡鸦兽人之后,肯定会严加逼问,将他的同党都抓出来!”
“那个渡鸦兽人还是个四阶兽人,看起来在食腐王城的级别挺高,应该能逼问出来不少事情。”
狐离闻言这才微微放下心。
但很快他又发现,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小雌性有点不太对劲。
比如说平常一向喜欢赖床睡回笼觉的安杳,次日居然天还没亮就早早起床了,而且还十分罕见地在厨房倒腾了一早上,做了不少美味的饭菜。
那馋人的烤肉味儿都把他从床上勾起来了。
少年脸上扬起明媚又勾人的笑意,从善如流坐下,单手撑着脸笑,居然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害羞,“身为雌性,你不需要做这些,我做饭手艺也不错,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以起来给你做饭~”
话说的挺好听的,不过他可没动的意思,而是一脸等着喂饭。
活脱脱一只被娇生惯养、等人投喂、吃白食的小狐狸。
安杳奇怪看了他一眼,“你饿了就去做饭啊,看我干什么?”
少年脸上的笑容滞住,“……?”
嗯?
“这、不是你给我做的饭吗?”他 困惑的眨了眨眼,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胳膊落回桌子。
“垣羽昨晚将那个奸细捉进地牢拷问,想必一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更别说吃饭了,现在肯定都饿坏了!”安杳叹了口气,一脸心疼。
“更别说他还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今天早上给他做点烤肉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