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她眼前出现了一道屏幕,这道屏幕并不像是悬浮在她眼前的半空中,而是像直接投射到了她的眼中,分外清晰。
就连周围的景色都是360度。
她像是突然开启了上帝视角。
安杳,“哇!”
有点新奇的感觉呢。
在这张 AR光幕中,她看见了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正在快速向后退去,消失在白茫茫的天际。而视觉最中心则是拥有一条修长蛇尾的黑发男人,自然就是汩谛尔。
身后似乎有追兵。
他神色十分冰冷阴沉。
而在他这么一个充满煞气的氛围中,却有一个小东西格格不入,那就是他怀中抱着的那颗只有手掌大小的鸡蛋……啊不,凤蛋!
安杳嘴巴都张成一个“0”形了。
别告诉她,这颗平平无奇的小鸡蛋就是她,她一米六几都快接近1米7的大个子就缩在这么一个小蛋壳里??
“是的,主人,你没看错,这就是你现在的状态。所以我说你现在的形态发生了一点改变,可能有些出人意料……”007小声道。
安杳顿时有点头疼,她似乎有点不好的预感。
本来她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被困在了这个蛋壳里,只要找个人用外力把这个蛋壳戳破,她就能出去了。
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她好像真的反哺归真,直接变成了一颗真蛋了。
就算出去之后……她还能维持人样吗?
不会真变成一只鸡崽了吧?
安杳不禁将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也就是汩谛尔手中的这颗蛋身上,其实仔细看过去,跟普通的蛋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就比如这颗蛋的蛋壳十分雪白细腻,就像是白瓷美玉一般,没有一点粗糙杂质的感觉,甚至连给她呼吸用的蛋孔都仿佛被开了一层十级美颜一样,被柔和的有些看不见了。
而且蛋壳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还似乎散发着一些鎏金,给人一种十分漂亮神圣的感觉。
不像是一颗普通的动物,但更像是一个美型工艺品。
安杳有些惆怅。
对于自己什么时候能破壳表示十分惆怅。
自己身上有汩谛尔留下来的精神力印记,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这个精神力印记都不会消失,所以汩谛尔现在心里肯定知道自己变成了这颗蛋,所以才会带着她离开。
她本来是打算通过一些方式给汩谛尔传讯息,让他直接把这个蛋壳给摧毁,她应该就能出来了。
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她估计自己还没发育完全呢,万一还没有发育完全就破壳孵化,说不定会变成一个死胎。
安杳顿时更惆怅了。
她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在他身上看见了许多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看起来在在刚才的追杀中,他受了不轻的伤,所以暂时无法使用王兽的力量进行长距离传送,否则他就直接带她回到兽源城了。
终于摆脱了身后那群追兵后,汩谛尔放慢步伐,来到了一个山洞。
顺路摘了一些他熟悉的草药,涂抹在伤口上,可以加快伤口愈合。
受了伤,而且耗能太多,汩谛尔顿时感觉到有些饿了,进食的欲望变得无比强烈。
然后……然后安杳就看见他那一道充满食欲的隐忍目光落在了那颗蛋的身上。
也就是落在她的身上。
安杳,“……”
危!
她可没忘记汩谛尔极其喜欢吃鸟蛋。
在他小时候还是一条野蛇的时候,捕猎能力太弱,打不过其他的动物,就经常爬到树上去掏鸟蛋吃。
不过还好他这道充满食欲的目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便被他强行掩饰下去,似乎感受到了蛋中小生命的瑟瑟发抖,他充满爱抚意味地在雪白的蛋壳上摸了摸,“杳杳……”
不过却并没有人给他回应。
男人皱了皱眉,心中顿时有些无措,他不知道雌性变成蛋之后,怎么再让她变回来?
他刚刚太冲动了,不应该逃出来的,应该将这颗蛋交给狐离那几人保管,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
但是他想起自己离开之前那些羽兽脸上的表情。
心中顿时又升起了几分冷意。
凤凰?
这是什么东西?
那些羽兽似乎对于她的觉醒成功,很震惊狂喜。
汩谛尔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自己真的将她送回去,那么那些羽兽会将她占为己有,那么自己就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
正当他沉思之时。
洞穴外又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是那些追兵又追过来了。
“消息准确吗?凤凰一族真的降世了,而且还是一个拥有高纯度血脉的美丽雌性?”
“千真万确,我可是亲眼在祭坛上看见的,凤凰图腾重现,自然就是凤凰一族的回归!”
“传说凤凰一族拥有极其强大的神秘力量,而且还是个雌性,要是能和这个雌性成为伴侣,一定能够孕育出极其强大的后代!”
“拥有强大血缘力量的雌性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兽人?”有人嘲讽。
“呵,那又如何。”那个兽人被嘲讽了一番,似乎脸皮子有些挂不住冷,冷笑道,“反正我们西大陆已经将这个消息封锁了,其他大陆的兽人不知道这件事,这个凤凰一族的雌性不得乖乖依附于我们生活?”
“而且凤凰一族早就已经灭绝了上千年了,没有专门的凰族兽人专门保护这个珍贵的雌性,怎么处置这个雌性,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我们大可以将这个雌性囚禁起来,和我们许多人结成伴侣,然后为我们生下强大的后代,这样我们羽族的势力会愈加壮大,将东大陆那块繁华的地盘也同样收入囊中……”
“那神女现在在哪里?”有人激动道。
“被一只蛇兽抓走了,应该就在附近,我们仔细搜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和洞穴……”
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
汩谛尔眸色一寒,听着他们口中那些充满羞辱贬低意味的话,顿时起了毫不掩饰的浓郁杀心,十几米长的雄壮蛇尾在地上无意识的拍动。
在城池中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但这并不代表流浪兽血脉中流淌的野性和暴虐本性会被消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