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离之前送给过她一个传讯巫器,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海螺,淡淡的赤金色,上面雕刻这一些美丽神秘的巫纹,给人一种晦暗莫测的神奇感。
安杳当时只使用过一次这个传讯巫器,后来再用这个巫器给他说话的时候,对面就没有回音了。
她当时还以为这是个一次性巫器。
狐离传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你那里忙吗?”
这突然间有点像约会的口气怎么回事?
安杳不确定他想干嘛,她左右权衡了一下现在的处境,纠结道,“应该是……不忙吧?”
烬和汩谛尔这段时间一直在浩浩荡荡抓捕虫族,纳尔修这两天没什么动静,不知道还在不在城里。
反正城里面最近不太安稳,而她被勒令待在家里面,最好别出去,所以外面的情况也不太清楚。
她这几天在家里呆着都快发霉了,应该还算是……比较闲的。
“我这边有点事,没办法过去,你来西大陆一趟。”
少年有些急切清润的声音从海螺那边传来,“我之前不是给你好几个传送巫器吗?其中就有一个传送巫器,可以将你直接传送到西大陆。”
“你现在是在西大陆吗?”安杳问道。
那边嗯了一声,“我师父在西大陆。”
果然是去找他师父去了。
安杳了然的点点头。
不过让她过去干嘛?
“上次你测试血缘的时候,血缘巫石破碎了,那件事十分蹊跷,我想来想去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少年微沉了嗓音,条理清晰分析道,“你体内的血缘强度要比其他兽人更强,所以一般的血缘巫石承受不住你体内的那份力量,才会产生爆炸。”
“我师父这里还有一块最高品质的血缘巫石,或许可以让这件事真相大白。但是这块血缘巫石十分珍贵,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带过来,你最近这段时间有空的话,过来一趟。”
听他这番话,安杳心中翻涌起些许震惊,没想到狐离真的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离开东大陆前往西大陆。
颇让她感觉到有几分受宠若惊,一时之间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几句话来,只是干巴巴感动道,“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证明我清白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过他口中说的什么“她体内有一种更强的力量”这件事有点太玄乎了,估计要让他失望了。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薅分的小咸鱼,而且原主的身体也只是一只普通狐狸雌兽罢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传说中主角的待遇?
另一边少年的音色透露过一抹不自然,“……你可别多想,我只不过这件事太有趣了,我活了将近20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种情况。”
“我也很想知道真相,可不是为了你。”他口吻中依旧带着往常的那种笑意。
“我这里还有其他事,不跟你多说,记得来西大陆,我在这里等着你。”
“等等。”在他要关电话的前一秒,安杳连忙叫住了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结结巴巴道,“那什么,你送给我的那几个传送巫器,我、我全都用光了。”
虽然她可以直接用系统的传送功能把自己传送过去,不过现在兽原城事态紧张,也不知道那只虫子有没有离开。她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那边沉默了两秒,“你现在在哪里呆着?我去找你。”
“西部高原的兽原城。”
“西部高原,兽原城……”那边又想两秒钟,应该是想起来具体是哪个地方了,“好,我先忙完我这边的事,然后去找你。”
狐狸 这边刚挂了电话没多久。
安杳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久违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反派纳尔修的黑化值正在急速上升,生命值正在下降,请宿主赶快前去救援,如果反派角色死亡,那么将会面临自爆惩罚!”
我靠,又来了。
这只臭虫子不是挺牛逼的吗?这么快就被烬和汩谛尔找到了?
安杳心里根本来不及吐槽,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把我传送过去吧。”
紧接着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屋中的人影消失不见,紧接着下一秒,再睁开眼,安杳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她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地方。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只能感觉到一股一股的寒风在自己身边吹响, 此地的温度很低,以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潮湿奇怪的气味,以及一声蓦然间响起的清脆响声,像是坚硬的铁链打翻了什么东西?
还有一道十分微弱呼吸声。
“谁?”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立刻有一道阴恻恻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透着毫不掩饰的危险之意。
同时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蓦然缠上了一条像是钢铁般坚硬冰冷的东西,缠绕了好几圈,紧接着她蓦然惊叫了一声,整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而去,随后便落入了一个同样阴冷的怀抱。
听见声音的刹那,她就知道是纳尔修。
纳尔修很快也发现是她。
他似乎有点诧异,目光落在她身上,泛着几分不确定的惊疑,“是你,小雌性?”
紧接着他掏出了几块萤石扔在了旁边,原本昏暗的空间顿时明亮了几分,使他们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脸。
“你……怎么会过来这里?”
纳尔修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哑声问道,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安杳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唇角甚至一抹 凌乱脆弱的血迹,可能是因为受伤导致体内的能量紊乱,他维持不住完美的兽人形态,所以现在他的模样也大变样。
原本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是突然间褪色一样变成漆黑的颜色,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也变成了毫无机制的黑色重瞳,他的头上的那双豹耳不见,变成了两根细细的触角,身后的豹尾也变成了一根仿佛机械般、尖端长着倒勾的蝎尾(并不是蝎子,但是很像)。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黑色甲片,从脖颈到手腕,犹如披了一层坚硬的漆黑色的盔甲,泛着幽幽的蓝光,看起来有股赛博朋克的奇异美感。
而那犹如一条三四米长的铁链般的尾巴垂在他的身后,而蝎尾带着倒钩的的另一端,则紧紧缠绕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寸寸收紧。
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近,安杳 甚至能感受到紧贴在自己肌肤上的那些黑色甲片的冰凉,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男人 与自己的呼吸交缠。
他低眸看她,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猜忌与冷意。
居然被打成半虫态了。
安杳心想,可真是惨。
“你过来干嘛?是看我的笑话,还是帮助那两个兽人过来捉我?”他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