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想不到其中的问题,陈汶对修炼不了解,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修炼出的问题。
师兄一个时辰的贯通,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把小师弟送进屋里,急忙忙跑到院子里试试自己掌法的威力。
摆好青石,气沉丹田,气机随身而走,一上一下,站定立桩,双脚用力,扭胯转身,运气至掌间,往青石一拍。
“哗啦”,青石毫无变化,摆放青石的木桩散架。
庞师兄一时反应不过来,功力没长进,还是新功法没有作用。自己就是按照新功法上的指示运劲,气由丹田而发,下顶上冲,掌力迸发而出。怎么青石一点变化都没有,至少给点裂缝啥的吧。
下面的木桩直接被庞师兄忽略,自己拍散的底座不是一个两个。开始还是找个规整的木桌,后来觉得木桌不禁拍,直接挖出老树根,钉上牛皮,浸油,和山下菜板一个做法,好用不贵。日积月累,即使是老树根也被庞师兄拍烂好几个。
庞师兄蹲下,左看右看,没找到一丝的裂缝。这个陪伴自己十几年的顽石,从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即使是在今天这样激情澎湃的日子里。
师兄挠挠头,怪自己的功夫不到家,还需要继续练。收拾散掉的木桩,放在柴垛里当噼柴,出门再找个老树根用。
庞师兄没有注意到,这次木桩碎裂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以前木桩碎裂,前几个月机会出现晃动、开裂的情况。但是这次不一样,木桩本来用的时间不长,没出现开裂的状况,是在完整的状态下被庞师兄一掌拍散,而且散开的裂口整齐,就像按照事先预备好噼出的柴火一样。
细心一些就能发现,可庞师兄只顾着关注青石,没有细想木桩的异样。
陈汶睡的时间不长,被师兄拍烂木桩的声音震醒。晕厥有师兄长啸的原因,清醒也靠师兄练功的动静。陈汶被自己的亲师兄来回折磨,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生心魔了。
睁开眼睛,有点茫然,认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等意识慢慢恢复,想到自己应该在厨房,怎么又到床上。
出门不见师兄,感觉院子里不一样,然而迟钝的大脑运行缓慢,想不出哪里发生变化。
“师兄,师兄。”陈汶虚弱叫几声,没有回应。
陈汶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站在门口,身边的环境有一点点熟悉,更多的还是陌生。不觉的,拉紧衣服,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给孤单的自己一些温暖。
陈汶靠着墙,慢慢滑落到门口的阶梯上,垂下头,默默忍受心中的孤独,披上抗拒的甲衣。
刚才自己晕倒,是因为手里的书,现在是不是也能靠着书,脱离这不真实的世界。
陈汶跌跌撞撞的起身,屋里转一圈没见到经书,再去厨房,在灶边的柴堆上看到自己的救星。
翻开经书,里面的字动起来,可是不往脑袋里钻,一个个文字像小鱼在书面上游来游去。
来啊,快来啊,求求你们,起来啊。
陈汶的祈求声似乎被书上的游鱼感应到,扑拉几下,跳不出经书的束缚,溅起几朵涟漪。
静,心静,这是《清静心经》,要自己心静,静了才能让鱼儿游过来。
陈汶福临心至,体会到《清静心经》的机要,强迫症自己安静下来。可是,越是强迫自己,心脏越不受自己控制,跳的更快。
普通的方法自然无法与心经联系,放开自己的执念,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陈汶用上吐纳之法,不强求身体机能的变化。内心的平静不一定要体现在身体上,只要自己按照自然之法,就能体会到内里的安静。这是心经上说的,是晕厥前跑进自己脑海的小鱼告诉自己的。
一下、两下,一次、两次,尽管心脏还在强力跳动,陈汶感觉自己的脑海不再翻腾,有被抽离的感觉,带点冷漠的寂静。
心经上的文字找到更广阔的方向,一股脑儿全都往陈汶的脑海里钻,争前恐后,都想要占据那个活生生的世界。
进入的小鱼涌动不息,一个接一个,一群带一群,进了陈汶的脑海,到处翻动,犹如泥鳅钻泥水,非要在脑海里钻出一个窝来。
这些都是陈汶眼前生成的幻想。陈汶的吐纳和眼睛配合,第一页的文字逐个掠过,虽然看不懂文字连起来的含义,可是文字自动和陈汶的呼吸配合,调整、提升吐纳的方式和节奏。
文字汹涌,在混沌的脑内世界开辟出一条小缝,一个个排着队往里钻,找到合适的位置贴在缝隙的两边,防止这个好不容易开出的缝隙再次合实。
一页看完,陈汶无意识翻开另一页。晕厥前的刺痛卷土重来,想要硬生生扩大陈汶脑内世界的裂缝。新一页的文字像一个个凿子,击打在裂缝上,扩展裂缝的范围。
陈汶感觉脑袋被刀剖开,正被两个铁棍往两边撬动,疼的像是头骨真的被裂开。
刚才还游动的小鱼,全都消失不见,只有疼痛在持续。不出意外,没人守护,第二页、第三页内容紧紧吸住陈汶的目光,直到全部文字被吸收,陈汶才顺其自然的倒地,晕了过去。
还是在相同的位置,人躺在灶边,书掉在垛上。
庞师兄找了好久,才相中一个多年树龄的木桩,靠着蛮力把树根拔出来,带着泥土扛回厨房。
进了门,放好树根,到厨房拿斧修正,庞师兄看到躺在地上的师弟。
“咋,咋又晕倒了。”庞师兄带着无奈和疑惑的口气抱怨道。
正抱怨,三师姐不期而至。
经过一番探查,三师姐也搞不清陈汶晕厥的原因。
三师姐修炼神识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身边有师父守护,哪怕一点问题也会被守护师父消灭在萌芽里。陈汶的修行算是野路子,跟三师姐走的不一样,遇到的问题也与普通人不一样,解决的方法也用不上一般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