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芊芊和陈汶慢慢行走,一在前一在后,两人寂寞无言。
冯芊芊本以为教训两个人口贩子会有行侠仗义的爽快,可现在自己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心里堵得慌,试想有多少的少女会被两人骗走成为任人轻贱的女子。想到过去、未来这种事情从未断绝,冯芊芊对人性的恶就多有一层感悟。
行路不长,冯芊芊和陈汶被一道身影挡在路中央。
“两位是山上弟子吧,用山上手段欺负凡人,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拦路人开口。
冯芊芊和陈汶都没有走江湖的经历,被人拦下质问,不知该如何应答。
“在下金钱帮陈和,外号鬼影手,请教二位。”
冯芊芊转头看陈汶,似乎是在问怎么办。陈汶也是一头雾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刚才二位坏了金钱帮绿红楼的生意,难道不给个交代。”陈和摸不清两人的底细,刚才在远处见两人能迷惑人心,不敢轻易出手。
“我们不是有意的。”陈汶憋了一句,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是有意,难道还是行侠仗义不成,我还要尊称两位一声大侠?”陈和嘲讽两人,想刺激对方先出手,看看路数。
“这……”陈汶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和三师姐是侠客,俩人说起来只是为了见识人性险恶罢了。
等了一会,陈和弄不清对方的意思,不管了,既然遇上,自己不能就这么放人离开,要不岂不是坠了金钱帮的名头。
陈汶与冯芊芊正无奈,两人全身上下都是破绽。陈和见前面的年纪小,瞅准机会,向陈汶掠取,准备先捏软柿子。
陈汶嘴上不知怎么回答,但近来神识修炼进步迅速,敌方瞅向己身破绽时,心中已有感应。当敌人腾身奔袭,陈汶神识能把握住对手的每个动作。
离自己还有十三步,最后一步应该会右绕半步,从自己右侧切入。陈汶瞬间判断出敌人的来路,身体向左倾,堪堪躲避掉对方的刀刺。
“好小子,反应不错。”陈和刺空,前踏几步,回身摆好姿势,准备第二次进攻。
“你不要来,我也姓陈,咱们是本家,没必要动刀的。”陈汶慌忙说道。对方十三步一瞬间就到,现在彼此的距离已经大大缩短,下次自己不一定能躲的过去。
“想攀亲戚,晚了,死!”陈和调整好角度再次跃身。
陈和看出眼前的小子身上没有功夫,躲避的时候歪歪斜斜,下盘不稳,仅是反应好点。陈和欺他不会武功,第二次长刺没有虚招,迅疾如雷,一往无前。
陈汶只感觉眼前明晃晃的刀影,吓的失去反应,尽管识海将对方动作捕捉的一清二楚,可身体僵直不动,做不出闪避动作。
小子,躲不过去,去死吧。陈和心里兴奋,第二刀一定不会被躲开。
突然,身边华裙飘舞,陈和的后颈嵴椎关节被细长手指掐住,眼神迷离,站立不住,身体被前冲的惯性引领,人扑倒在地,昏厥。
“啊……”陈汶终于摆脱僵硬,大声吼叫发泄恐惧之情。
“叫什么,他已经晕了。”冯芊芊不屑说道。
细长手指的主人就是冯芊芊,自己站在陈汶后方,见师弟被吓住,反应不及,自己不得不神识外放,把握住对手身体轨迹,前行三步,捏住敌人嵴椎后的血管,造成对方瞬间眩晕,借力打力,让人扑倒撞击头部,昏迷过去。
陈汶小脸通红,既因惊吓过度气血上涌,也有被师姐训斥而羞愧。
“走吧,别耽误了。”冯芊芊等师弟平静,催促道。
陈汶回神,走过去朝敌人屁股踢了一脚,觉得不解恨,再踢两脚,顺手牵羊,把敌人的短刀带着鞘一起带走。
“师姐,等等我。”陈汶快步追上三师姐。
陈汶下山前曾预想过旅途不会顺利,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惊险,见面就分生死。想想刚才的打斗,要不是三师姐及时出手,自己的小命估计要交代在这里。自己还是不够冷静,心经读的不够。
陈汶反思,一路默念心经,右手自然的耍起顺来的短刀。
一个时辰后,陈和缓缓醒来,头晕,看看周围,早已没有二人的身影,习惯性的摸腰间的刀,怎么没有了?再三寻找,明白是兵器被二人偷走,陈和心中悲愤:没有江湖道义,连刀都偷,那是师父传给我的啊!
陈汶初出茅庐,可不了解所谓的江湖规则,抢对方的兵器是对对手的最大侮辱。
短刀带着鞘像是沾在自己的右手上,上下翻花,运转自如。陈汶右手耍刀如行家里手,脚步缓慢,意识大部分沉浸在识海当中,与神识小人连接。
这次遇到危险,自己表现很怂包,但经过生死压力,自己和神识小人的联系又近了一分。青山峰顶得到的口诀是建立与神识小人的连接线且持续增粗,那么现在则是通过压力,将这条连接线缩短几分。
愈是靠近神识小人,愈能感受到识海的存在。以前不是遇到危机就是被别人带着体会识海,现在终于能靠着自己能力一窥识海。
冯芊芊见到师弟死板走路,知道他沉浸在神识修炼,主动放慢脚步配合师弟。为了不被人再次追击,冯芊芊专门找小路走,避开人多的地方。眼见夜色更深,需要找个地方度过下半夜,等天明再走,省的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四处搜寻,找到农家堆的草垛,吩咐陈汶守夜,自己找块干净地睡下。反正师弟迷于识海修炼,睡不睡都一样。
一觉醒来,冯芊芊感觉身边温暖,耳边呼吸绵缓,睁开双眼,自己正把小师弟抱在怀里。小师弟虽然还是半大的孩子,冯芊芊还是感觉羞臊,自己从懂事起就没和异性共枕,今天破了例。
趁着小师弟还没醒,冯芊芊悄摸摸抽回拥抱陈汶的手臂,安静走到附近的小溪洗梳。
望着溪面中的自己,冯芊芊既羞臊又恼怒。羞的是抱着小师弟睡了一晚,尤其是早上自己楼的特别紧。怒的是,小师弟没点有分寸,自己还是黄花大姑娘,敢来占自己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