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炼代表着旧生命的逝去,要是在打磨中没有产生新的生命火苗,渡劫的人也会就此灰飞烟灭。身处雷云中心空洞下方的陈汶深切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过去无形的霹雳根本无法与现在的压力相比,根本是荧光与太昊的差别。怪不说神识化身在以前的霹雳出现时不愿出手守护识海,那是因为他怕引来天地的洗礼。
遇到问题就要解决,这么等着或许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芊芊已经开始往识海里撑,接下来就是贯通。陈汶隐隐明了,芊芊贯通经脉的时候,就是雷劫落下的时刻。看着酝酿的雷劫,越往后拖,天雷的威力会越来越大,不如现在先把把它引下来。
陈汶费力的摸摸身上,只有从黑风堂主得来的双匕,其他连个物件都没。没办法,保命要紧,陈汶用法力托着双匕上升,陨铁对闪电有吸引作用,部分细小的电光被吸引落下,只是威力不够,没能到达双匕的高度就在空中消散。
有用,再来点,往你们喜欢的陨铁上多来点,这是小点心,天雷大爷们别客气,尽管享用。陈汶心中祈求,让天雷不要矜持,快点落下。
细小的闪电威力不够,天雷似乎不满意,突然一股粗如绳索的闪光下窜,噼到双匕上。陈汶来不及反应,法力还连接着匕首,闪电瞬间将双匕销毁,顺着法力就往陈汶身上来。天上的雷云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将酝酿的天雷全都释放出来,一道道金色电光前赴后继往陈汶身上噼来。
芊芊正好拓展完经脉,感知道陈汶肉身即将面对巨大危险,瞬闪到丹田里,激发自身所有法力,促使丹田与识海的法力极速循环。《真身诀》的文字从芊芊身上幻化而出,布满整个丹田,真身二字坐镇中央,统帅经文。识海内,文字圆环再现,围绕着神识化身,展现出最强的状态。
陈汶体内的变化刚刚好在天雷接触肉身的前一瞬间完成,丹田与识海联手,抵挡天地威力。
逃避的众人只觉眼前恍忽,白光充斥天地,接着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没有人坚持道一息,全部被震晕过去。婉娘耳鼻有黑气飘出,被天地间余威镇压,全部消散。司青一边是真气护体,一边是法力震颤,虽然晕厥但受到的伤害不大。其他几人七窍流血,模样极为凄惨。
雷劫下,陈汶首当其冲,身体麻木,器官、四肢、识海、丹田都在颤动。肉身麻木,被雷击打的不断出现的伤口甚至无法将疼痛的感觉传到大脑,血液还没从伤口里流淌出来,就被接二连三的天雷蒸发。本该被鲜血染红的肉身,全身焦黑,直对雷劫的一面被噼成了焦炭。
雷劫不仅对肉身产生巨大伤害,许多雷丝钻入识海和丹田,专门对神识化身和芊芊出手。这些雷丝是呈现红色,专门对付法力。丹田当中,血红雷丝袭击芊芊,却被“真身”二字挡下,每次有雷丝噼在两个字上,其他文字就会闪动,分担天雷的威力。识海内,文字圆环成为阻挡雷劫第一道防线,大部分红色雷丝被圆环消去,只有极少几根击打到神识化身上,打的化身墨色暗纹外袍破裂,化身却几乎没有受伤。
天空的雷劫似乎不满意目前的成果,下面历劫的渺小虫子还没被雷劫大爷噼成飞灰。所有雷云飞速旋转,向中间空洞挤压,力量在挤压中集中。当空洞周围雷云填满,最强、最后一道霹雳下落,奔着要陈汶性命的目的落下。
若是陈汶没有其他办法阻挡最后的雷劫,将会在霹雳下殒命。陈汶自己的意识已经涣散,身体焦黑一片,化身和芊芊感受到最后的霹雳,催动法力,使用经脉连接循环,在陈汶肉身上催生出一个虚幻的阴阳鱼,指望着这弱小的身外法力能阻挡天雷。
或许知觉陈汶危在旦夕,或许是法力阴阳的吸引,被留婉娘身上的阴阳鱼镜子飞起,像是天外飞仙瞬至陈汶身上,与法力阴阳融为一体。外面是覆盖陈汶全身的法力阴阳鱼,中间罩住陈汶胸口的阴阳鱼镜子,守护住陈汶。
天雷落下,被虚与实两个阴阳鱼拦截。天雷噼在双重阴阳鱼上,穿透不过,力量全被阴阳鱼旋转卸出,落在了陈汶周边的土地上。最危险的时刻,陈汶就这被自己捡来的镜子救了下来。
天上的雷云被最后的霹雳带走力量,慢慢消散。忽然,从陈汶身上飞出一道黑光,钻入雷云之内,飞速搅动出旋风,将雷云凝聚,如鲸吸水般把雷云全部吸收。然后,黑光再急速飞回,落入陈汶身体里消失。黑光的出现没人看见,没人知道雷云竟然被某样东西吞噬。
法力阴阳消散,阴阳鱼镜子落在陈汶胸前,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陈汶身上的焦黑在雷劫后缓慢脱落,里面的新肉逐渐长出。天雷既是惩罚又是洗礼,雷劫过后产生的灵气滋润陈汶肉身,让他能快速恢复起来。
丹田之内,有个种子一样的东西从虚空中冒出,这将是陈汶靠着自己真正走入法力修炼的.asxs.。芊芊被为了对抗天劫,使出所有力量,虚弱不少,大大打个哈欠,又要陷入沉睡。睡前,见到丹田里产生的种子,习惯性的拿过来,一口吞下,将陈汶刚刚产生的法力.asxs.给消灭掉。陈汶经历生命凶险得到的天地馈赠就这样成了芊芊的口粮。
识海之内,神识化身衣袍破烂,身体变的透明,是法力损耗过度的征兆。文字圆环消失,也许下次陈汶遇险它们才会重新显现。
丹田与识海的法力几近干涸,只能吸收外界的灵力不断补充。两者之间的循环在法力积攒到一定程度后重新流动,再次形成阴阳相济的情形。
陈汶躺着的丘陵顶端,只剩刚才被阴阳鱼覆盖的地方还完整,阴阳鱼外圈的地方全都被最后的霹雳噼毁。从远处看,丘陵被削下一层,只有个圆柱孤零零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