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家的那个大娘见老二媳妇这一哭一嚎的就把事情办成了,有样学样的也跟着开始有模有样的抹眼泪。
“老弟啊,你可得可怜可怜大嫂我啊,你大哥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人管啊,这日子过的太苦了。”
大娘往沙发上一瘫,抬起手就往自己大腿上拍打,这场面活脱脱的二人转小剧场,就差个拉线的配乐了。
龙魁本身对这个大嫂那就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以前跟堂哥过日子的时候就嫌弃家里这不好那不好的,在家啥啥不干,农务活从没沾过一次手,就连家务洗衣服、做饭这些,也是从来不干,生了个女儿叫龙铃,比龙旭大5岁。
前几年听说这个大嫂跟别的屯子里一个男的一起跑了,在没了联系,后来又让那个男的给蹬了,又找回了堂哥家,再怎么说是也孩子她妈,为了让姑娘能顺顺当当的嫁人成家,堂哥也就忍下了这口气,姑娘成完亲,堂哥没两年得病死了,所以龙魁对这个大嫂反感的很。
“老弟啊,大嫂我好不容易把大铃子拉扯大了,你大哥这说没就没了,现在大铃子对我也是爱答不理的,我现在是没人管没人问的,你可得管我啊。”
“我大哥没了,家里的地现在谁种呢?”龙魁没好气的问道。
“我又不会种地,搁哪里只能慌着,我包给别人了。”
“你包给别人了,钱呢?二十来场地包给别人,租金能少了吗。”
“哪一年才多少钱啊,那够花啊。”
“这钱你一分都没给大铃子吧?”
“就那点钱,还不够痛疼闹热的买点药的,我拿啥给大铃子。”
一旁的二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插话说道:“大嫂,哪有你这么当妈的?大铃子才嫁过去几年啊,你就天天在人家大铃子家住,还净要好吃好喝的,一点菜钱你都不花,还竟让大铃子给你拿钱,大哥留下的二十来场地,一年咋地也能租个2万块钱,你全扣下了一分都不给大铃子,谁家女婿能容你这样的丈母娘啊。”
“大哥临闭眼睛的时候,说把地都给大铃子,这话当时所有人都听见了,大哥一没,你直接就把地把持在自己手里,这些年大铃子啥话没说,你还让想让孩子咋地啊。”
大嫂一听,从沙发上一蹦老高,直接就破口开骂:“老二媳妇,你可别老婆舌的瞎叨叨,在这有屁·股,没影子的嚼舌根子!我啥时候在大铃子家吃香的喝辣的了?你看见了?在瞎巴巴撕烂你的嘴!”
“大嫂,你可给咱们屯子的这些亲戚留点脸面吧,你现在都改嫁了,跟隔壁屯子的陈老拐住到一起去了,屯子的人谁不知道?大铃子被你折腾的,两口子为这事干了多少回架?你积点德吧。”
“你说谁缺德呢?看我撕了你的嘴!”
大嫂这下彻底急了,一跳多老高,对着龙旭二大娘就冲了过去,两手成爪,就要奔着脸上招呼。
屋内人员众多,见动起手来,纷纷拉着大嫂。
龙旭这可真是看了一场现场版的大型家庭伦理生活剧,上演桥段泼妇骂街。
原本是高高兴兴的回到家,结果却是不得安宁,好好的家里被闹了个鸡飞狗跳,这要不是房子大点,还真有可能把房盖给你鼓开。
龙旭这是忍耐到了极点,场面混乱的一批,舞马长枪的,就在那个大娘顺手将桌上的烟灰缸砸向二大娘之际。
龙旭终于是忍不住爆发了。
“行了!”
龙旭大吼一声,震慑住了现场的诸人,大娘也老实了下来。
烟灰缸飞出好几米,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这看着就要过年了,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诸位也都是有家的人,都回家过年吧,我们家就不留诸位了。”
龙旭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这孩子,你这话不是撵人呢吗。”
“就是,大家都是大老远拎着东西过来的,准备在这过年的,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把我们往外撵嘛。”
龙旭听见这话,脸色更是阴沉,直接开口说道:“这是我家,谁要是让我不痛快,那以后我就让谁不痛快,真要是家里有人有病着急救命的,现在就说,不是的话,不管啥事年后再说,谁家亲戚趁着过年上门闹?那还算什么亲?”
龙魁也是一脸的阴沉,开口接着说道:“大家明天都各回各家吧,让我们一家过个消停年。车票我给你们出。”
“这是以为咱们打秋风来了,得了,也别等明天了,我现在就走,你们家以后谁爱来就来,我反正是再也不来了。”一人接话说道,这人龙旭也不认识,不知是龙旭不认识,其实龙魁也没见过,说是二爷家屯子那边拐了好几拐的那么个亲戚,实则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好,那就慢走,不送。”龙旭也没客气。
“大魁,老三说的没错,你们一家子就是白眼狼,六亲不认是主,老天真不开眼,居然让你们混好了!看看你们一家子那个暴发户的样子,啊呸!什么东西。”大嫂这时候也不在保留,直接就开始翻脸了。
“你也算亲戚?你也配?赶紧走,别赖在这,恶心人。”龙旭这回也是没忍住,说话也是非常难听。
“谁愿意在你们这待着似的,让我住,我还不住呢。”
“快走吧,别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龙旭的话确实有些刺耳了,也不在管这些人里面到底谁是真心求帮助,那些又是打秋风的,直接就一杆子抡到底。
闹到这个份上,在继续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众人上楼收拾行李的有之,进了房间不在出门的也有之。
“哎···”龙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爸,别上火,这也是早晚的事,早面对晚面对,都一样。”龙旭说道。
“我倒是不上火,只是咱家没钱的那会,也不见有这么多事,这条件好了,谁都拿你当块肉,外面的人天天琢磨怎么吃了你,这家里人也想着从你身上割下一刀,真是世间百态啊。”
老爸感慨万分,今天这出戏始料不及,亏得自己还想着把商铺拿出来给这帮人分着用,这要是真分给他们了,那肯定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搞不好还要继续被骂。
“咱们能把自己家的日子过好就行了,佛祖都解救不了众生,何况咱们凡人。”
“就是,老儿子说的对,咱们一家人过好就行了,别人咱们也管不了,爱咋咋地吧,谁爱说谁说去。”老妈在一旁,看着自己家的客厅被这顿糟蹋,满地垃圾没人收,烟灰缸也没砸了个稀碎,失望的说道。
“爱咋咋地啊,从今往后我也不想着帮不帮的事了,谁家要是有个大事,应个急啥的就搭把手,至于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咱们也不搭理了,真就是割肉为他都不念你的好,断就断了吧。”
龙魁也同样很是失望,今天在场的基本都是自家二叔那边的亲戚,这段时间先是老三带着几户人家先来自家,说是串门,一住就是论月,后面还叫来不少出了五服的亲戚过来,十好几口子人吃饭,龙魁怕把龙旭老妈累坏了,赶紧找了一个做饭的保姆。
可是这帮人,反倒是拿这当大本营了,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今天龙旭要不开口撵人,怕是过了正月十五,这些人也未必肯走。
“行了,儿子饿了吧,先吃饭吧。”
“可不,还真有点饿了。”
二哥送完三姨母女这会也回来了,开门走了进来,瞧见客厅的杯盘狼藉,便猜到可定是这帮人闹了起来。
“老姨,三姨到家了。”
二哥说完,便走向杂物间,熟练的拿过扫把开始收拾起地面上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