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后来,她甚至还去了医院,当确定戚妩没事,就连沉肆也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戚羽整个人几乎是要疯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病房里面,直接把戚妩掐死。
但是疯狂过后,她迅速的又冷静下来了,开始为自己之后的路思考。
虽然,这事儿未必会被发现,但是以防万一,所以从医院回来之后,戚羽就已经在忙着跑路了。
其他的东西倒还好,反正她现在一个人,了无牵挂,就是这房子,出手的话,还会需要些时间的。
只是吧,她并没有想到,戚妩那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才两天的时间,不仅仅已经想到了她的头上,甚至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搜集完毕,确凿到她甚至都没法儿再否认。
不过然后,她便开始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既然都知道了的话,那就没必要再装了。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也无所谓再糟糕一些。
只是她仍旧不甘啊,即便是要下地狱,她也想拖着戚妩一起去。
两个人对视着。
戚羽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她看到了的,混在人群当中的时候,恍忽间,她分明看到了的,她看到了被烧成了焦炭的戚妩,她明明成功了的啊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这么一想,戚羽眼底的恨意就越发的明显了。
戚妩看着看着,反倒是笑了,她缓缓地蹲下身来,目光落在戚羽的脸上,锐利无比:“该死的人是你,哦不,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你……就在里面好好地享受吧。”
说完,她迅速地起身,看似不经意,实则是故意地一脚踩在了戚羽的手上,甚至,还碾了碾,可惜的是,该穿双高跟鞋的。
戚羽顿时惨叫一声,额头都是汗,却并不会有人同情。
戚妩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终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那之后的事情,自然是有人会安排好的,总之,戚羽的下半辈子,绝对会过得非常精彩。
恶毒也好,戚妩承认,这一刻的话差不多已经是钮钴禄·妩了,只要一想到沉肆,她就恨不得戚羽生不如死。
走出公安局的时候,戚衍实在是忍不住啊,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牛啊,姐!”
刚才那样儿,属实是霸气得不得了。
戚妩倏地停下脚步,看着戚衍,表情略有点儿古怪。
戚衍也跟着一愣,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呢,略有些无措:“怎、怎么了?”
“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
心疼?
心疼什么?
戚衍一脸的茫然,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顿时乌鸡鲅鱼了,她指的该不会是心疼戚羽吧?
嗯……好吧,要是放在以前的话,他绝对是相当心疼的,但是戚羽都做出这种事儿了,他要是还心疼的话,岂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心疼的是我姐。”他郑重道,但是说完之后,又不自在地撇开视线,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就还怪不好意思的呢。
戚妩一怔,倒是难得的笑了笑,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戚衍的脑袋。
来的路上气氛相当凝重,回去的时候倒是松快多了。
那之后,戚衍被赶回了京市继续上学,毕竟是个高三生了,而戚妩并未再去管戚羽的事情,只不过每天还是会有人来汇报关于她的情况。
因为证据确凿,再加上暗中操作了一番,戚羽的量刑很重,反正这辈子是别想再出来了,当然,在里面的日子,她断然也是不好过的。
据说,戚羽在里面被特殊关照过之后,经常被霸凌,干的活最多,但是吃得最差,反正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只是对她,戚妩当然是生不出半点的同情了,这一切,不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不过……偶尔她恍忽间也会想着,该不会以后她手头用的某件东西,就是戚羽在里头手工做出来的吧?
当然,只是个玩笑而已。
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照顾好沉肆。
沉肆的身体在一天天的恢复着,底子不错,恢复得也还是挺快的。
但是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他一次都没让戚妩看到过自己背后的伤,每次换药的时候,都会找个借口把戚妩给支出去。
他很清楚,若是叫戚妩看到的话,大概是得化身成水龙头的,他最是见不得她的眼泪,这跟直接拿刀子划拉他的心头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吧,一次两次的,戚妩自然是反应不过来的,但是次数多了,她要是还品不过味儿来的话,怕就是个傻子了吧。
不过吧,她只反应过来不对劲,倒是没想明白到底什么情况。
于是,这天下午,当沉肆说要吃淮阳路那家私房蛋糕的时候,戚妩可就长了个心眼了,面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只是刚走出病区呢,一个拐弯,就又回来在门口埋伏好了,她倒是要看看,沉肆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然后,她便看到了沉肆背上的疤。
她躲在门口,其实看得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却已经足够的被震到了。
她其实一直都清楚,沉肆背后的伤,应该会挺狰狞的,然而,只有当亲眼见到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怖。
如今,沉肆背上的伤大部分都已经结痂了,但看上去还是红红的一片,从肩膀往下,蔓延开了一大片,看着就跟还烂着似的。
不难想象,一开始的伤口会有多么的……
戚妩的眼眶在一瞬间就红了,指尖扒着门框,呼吸在这一瞬彷佛都跟着一起停滞了似的。
她的沉肆……
这个时候,护士正在给沉肆换药。
兴许是恢复得还算不错,沉肆全程没皱一下眉头。
但是戚妩却想起了,第一天的时候,沉肆强忍的表情,咬了咬牙,她有点儿想冲进去的。
但是犹豫着,到底还是忍住了,最后,干脆转身,就当作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离开了,去给沉肆买他说想吃的蛋糕。
现在,她当然知道,这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