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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溪鱼单从智商上来说,并不能算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天才,哪怕她也是毕业至渝华大学,这一点从当初她第一次带仲卿卿和楚城幕认识的时候,她完全跟不上两人的思维就可以看出。
不过即使她在智商上只是中人之姿,但在罗培东以及罗家砸下大量资源培育的情况下,她的成长上限也远远超过了普通人,这一点在情商上面表现得尤为突出。
从抵达医院开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楚城幕面前提起过,在这次枪击事件里受伤的另一个女人,就仿佛嬴初归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对于嬴初归这个女人罗溪鱼并不了解,刚刚拿到手的资料也不过这个女人的家庭关系罢了,因为她在这次事件爆发之前,和楚城幕的生活圈子实在是相隔太远了。
但是仅仅凭她敢为了楚城幕挡枪来说,最起码就足以证明,楚城幕在这个女人心里有非同寻常的地位。
且不说楚城幕之前对这个女人是怎样的感官,但经过这么一次挡枪的事件以后,这个女人无疑会在楚城幕内心占据一个颇为特殊的位置。
楚城幕在感情上慢热,而且是超级慢热,这一点罗溪鱼早就知道,可越是慢热的人,越是容易被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攻破心防。更何况自己这个小弟最是喜欢在人情上面算个明明白白,可这种救命一般的人情,又怎么算得清楚?
这个女人不同于自家小弟那个青梅竹马,在罗溪鱼看来,所谓青梅竹马,也不过是日久生情罢了,自家小弟刚好就吃这一套。
更何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颗小青梅看起来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偏偏长了一颗脆弱的玻璃心,这一点从她平日里完全不和楚城幕的事业产生任何交集就能看得出。
先得到并不等于能一直拥有,不是你的,气量不够,你始终拿不住。这不,这才出国这么点儿时间,听说两人之间就已经产生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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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女人不同,在自家小弟对她满心愧疚的情况下,无论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都有可能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才和小弟培养到现在的感情。让自己和楚城幕的感情带上哪怕一丝裂痕,都是罗溪鱼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与其多说多错,还不如当作没有看见这个女人。以小弟做事情喜欢谋定而后动的性格来说,这件事情,自己只需要等待一个结果就行了。
说到底,这个女人即使对小弟再特殊,她毕竟已为人母。为了这样一个既特殊却又不会产生威胁的女人,和小弟发生争执,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感情这种事情,并非只是单纯的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更多的却是需要自己细心去经营。这方面,罗溪鱼之前并没有任何经验,但是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触类旁通罢了。
就如罗溪鱼悄无声息的到来一般,在楚城幕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秀外慧中的女人又悄无声息的选择了离去。因为她知道楚城幕还有一档子事儿要忙,更因为楚城幕拜托她去帮他疏通一下关系,明天自家这小弟要去见一见那个盛翛然。
和罗溪鱼道别后,楚城幕把姜妮妮留在了医院,带上了严书墨和章翎往北旷驶去。北旷那边并没有什么事情是非他不可,可即使他不看重胖子,但是他却看重王洛京。正好借这个机会,有些话,他也想对他说一说了。
还载着嬴初归行李箱的路虎行驶在机场高速上,沉默了良久的章翎,纠结了好一阵子,才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平静,说道:“老板,对不起!”
楚城幕正仰倒在车座靠背上闭目养神,刚才在医院短暂的睡了一会儿,让他的精神恢复了许多,只是失血造成的虚弱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缓解的。
听到章翎的这声抱歉,楚城幕睁开眼,道:“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关你的事儿。”
章翎闻言,咬了咬下唇,却依然倔强的摇了摇头,道:“老板,当时我要是坚持给你带上两个人的话,今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负责安全工作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塔读@ 楚城幕闻言却笑了笑,道:“之前你负责安全工作的时候,也不需要听从被你所保护领导的瞎指挥吧?据我所知,你们和被你们保护的领导,并不是一个部门的吧?现在我又是你老板,又是你负责安全的对象,这次倒是我任性了。” 章翎闻言,借着车内后视镜飞快的看了楚城幕一眼,道:“老板,那你不生气?” 楚城幕闻言,摇了摇头道:“不生气,我虽然是你老板,但我也是个正常人,不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明明是我自己的责任,凭什么迁怒到你身上?没道理的事情嘛!对了,章翎,我还得麻烦你一个事儿。” 章翎一听楚城幕这么说,眼里划过几丝暖色,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老板,你说!” 楚城幕闻言,沉吟了片刻,回答道:“等到苟东赐回来了,你再帮我跑一趟丽江,在那边的老城区收购一套房子。就是那种独门独院,带上下楼那种!我印象中,那边应该挺多这种类似的建筑,挑一套漂亮点儿的。” 章翎闻言,点了点,道:“知道了,到时候到了那边我把照片拍下来,发给您看了以后,再做决定。”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对了,老楚,刚才楚叔叔让你醒了以后给他回个电话,他说他多晚都等着你。”看到楚城幕安排完了事情,严书墨才突然想起刚才楚云瑞交代的事情忘说了。 “嗯?我知道了。”楚城幕闻言,再次睁开了眼,然后掏出手机,给老楚打了过去。 由于严书墨提前和老楚说过了楚城幕的伤势,电话里老楚亲自听到儿子的声音后,再了解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凶手已经死在手术台上了,这才松了口气。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又在电话里叮嘱了楚城幕几句,老楚犹豫了片刻,却没忍住对儿子的担忧,虽然手边的工作很是繁忙,可还是决定找个时间来渝州看一看楚城幕。父子俩约定好了时间,老楚这才挂断了电话。 楚城幕抵达王洛京的“朋克天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过了。这次楚城幕没有再拒绝章翎和严书墨的陪同,三人一起走入了这间灯光昏暗的酒吧!明明门口的花篮都还没撤去,这家新开的酒吧却已经透露出了一股破败的气息。 此刻的“朋克天堂”俨然一副被犀牛群踩踏后的模样,哪怕来这里消费的人群早在两个小时前就散去了,可这里依然充斥着大量的汗味儿,酒味儿以及香水味儿。 白天看见的那些小女生早就没了踪影,大量的金属圆桌也被推了个七零八落,地面上更有不少钢化玻璃碎裂后的痕迹,地面上偶尔还会有几个摔碎的高脚杯和酒瓶。 在苏苏的指引下,楚城幕在昏暗的大厅角落的一个大卡里,找到了正抱着酒瓶子往嘴里灌的王洛京。华子和尾巴则坐在他的对面,虽然不像王洛京那般直接对嘴吹,可手里的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 “三哥,你受伤了?你劝劝他吧!自从北旷分局法医科的人把胖子的尸体拖走以后,他就一直这样,和他说话也不理,问急了,还冲我发脾气。” 苏苏抽了抽鼻子,看了一眼楚城幕,刚才有些走神了,再加上灯光太过昏暗,让她没有一时间看见楚城幕的胳膊上正打着绷带。此刻走到光线稍好的卡座,透过楚城幕的衣袖,甚至还能隐隐看见绷带上面有些许血迹。 “嗯,小事儿,今晚这事情也真够多的,我和他说说话,你去边上休息一下吧!老严和章翎,你俩也在边上等我一会儿。”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冲身旁的三人吩咐道。 看到有人过来了,原本坐在王洛京对面的华子和尾巴,醉眼朦胧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待到看清来人是楚城幕,两人忙站了起来,把自己所坐的位置让给了楚城幕。 楚城幕见状,冲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俩也去一边坐着去,这才在王洛京对面坐了下来。 “三哥,你来啦?”抱着酒瓶子的王洛京注意到坐在眼前的人换了一个,虚眯着眼睛看了看,等到看清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知何时换成了楚城幕,这才放下了酒瓶,冲他咧嘴一笑,可说出来的话,不仅很是沙哑,还分明带着几分哭腔。 “嗯!”楚城幕把自己缩进了大卡的沙发里,冲老王点了点头,道。 王洛京跌跌撞撞的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绕到楚城幕身旁坐下,嘴巴扁了扁,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孩子,回到家和家长告状一般,说道: “三哥,你说,我不就是想带兄弟们找条活路么?怎么就这么难?刚才胖子的爸妈给我打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胖子前几天才当着我的面儿和他爸妈打过电话,还嘻嘻哈哈的和他们说,现在跟了个好老板,吃喝不愁,每个月还有奖金啥的,结果这才几天,人就没了。” 楚城幕闻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只是用那只还能活动的右手,从兜里掏出香烟,散了一颗给王洛京,然后自己也低头点上,再拍了拍他那瘦削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啥都有些矫情,也说不到你心里去。只是说实话,小四,自从知道你要搞酒吧,还是带颜色的,我就在担心你走歪路。可你说你要给你手下这帮弟兄一个安家的地方,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我们一个寝室六个人,就属咱俩还有李老二走得近,老大咱们看不顺眼,朱可夫进了监狱,小六玩得太独。我估摸着啊,毕业以后,还能保持着朋友关系的也就咱们仨了。还记得当初的零点行动么?” 王洛京此刻是思维有些涣散了,听到楚城幕突然问起了零点行动,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记得,当初要不是三哥你提醒,我和老卫就进去了。那孙子还不信我的,结果我俩大半夜的躲在花丛里,冻了个半死。” 楚城幕抽了口烟,再次缩回沙发里,只是看了看王洛京,见他眼睛里的醉意消散了几分,这才继续说道: “嗯,从一开始,我给你指路的时候,就有些指歪了,好在后来发生了零点行动,我才有借口让你和外挂业务切割了,让你专心做水军。你要是一门心思做水军,在渝州,三哥还护得住你,就算以前护不住,现在也问题应该不大了。可你要是沾染上了别的,怕是我有时候也力有不逮!”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王洛京闻言,使劲转动着他那几近罢工的大脑,又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了楚城幕的潜台词,道:“三哥的意思是,我现在这些活儿不做了?” 楚城幕右手捏着香烟,直直的看着王洛京,认真道:“小四,我让你不做了,你听么?” 王洛京闻言,拿起茶几上的冰块,使劲在脸上搓了搓,直到冰块化成了冰水,这才把手放了下来,露出一张被冰水冻得通红的脸,直愣愣的看着楚城幕,道: “我本来就是三哥你带出来的,三哥的话,我听!钱这东西不过是赚少赚多的区别,只要跟着三哥,我王洛京总不会吃亏!可胖子的仇,我却不能不报,不然以后我还怎么带这帮兄弟?”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露出几分宽慰的表情,回答道: “报仇的事儿,我已经在叫老秦去做了,你别着急,也别动用你的手下去掺和这个事儿。天底下的暴力机关,除了军队就是警察,他们做事情才叫名正言顺,别人做起来,那都叫犯法!目前就我所知,你这边发生的凶杀案已经入了咱们渝州市委的眼,所以只是一个早晚的事儿。” 王洛京闻言,眼睛顿时就有些红了,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道:“老秦?秦剑铭?我他妈还信他,就是他孙子!平时我也没少孝敬他,他钱也没少收,结果真他妈出事儿了,他人影都看不着!” 楚城幕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按住了神情激动的王洛京,道: “小四,老秦是被人故意给绊住了,不是他放了你鸽子!到现在你还觉得这事儿是普通的小混混来捣乱么?这是有人在针对你,听我句劝,你什么也别做,让警察去处理。” 王洛京是个极聪明的人,哪怕此刻他是强打着精神和楚城幕聊天,可当楚城幕说出秦剑铭被人给绊住了的时候,他顿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秦剑铭都是他通过楚城幕才抱住的大腿,那能绊住秦剑铭的人,又会是什么人? 塔读@ “三哥,我知道了,那我等你消息!”思考片刻,王洛京再次拿起冰块在脸上使劲搓了搓,回答道。 “嗯,今晚早点休息,以后机会还多着呢!最起码,在你家三哥翅膀足够硬之前,你最好能低调点儿,知道么?”楚城幕见说通了王洛京,这才松了口气,回答道。 “嗯,三哥,我听你的!”王洛京再次点了点头,回答道。 见王洛京情绪已经稳下来了,楚城幕这才站起身,再次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早点睡,胖子出殡那天,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还欠他一个人情。至于别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告别了王洛京,楚城幕领着章翎和严书墨离开了这家仅仅只存在了几个小时就不得不选择关门的酒吧。 回头看了看那斜斜挂着的“月克大堂”,楚城幕浅浅的伸了个懒腰,他也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他还得找盛翛然好好的了解一下那帮人的底细。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次这帮所谓的亡命徒,搞不好将来能派上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