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城幕的回答,楚怜如释重负般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楚城幕的话意思很简单,即使是抛开张淼那层关系,我楚城幕和你楚怜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另外单论。至于小怜姐和弟弟这个称呼是否能维持得下去,以后就得靠楚怜自己去处理这些关系了。
楚怜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也不是那种被养在深闺中,不谙世事的女人,相反,温馨的家庭环境,培养了她体贴他人,为人大气的高超情商。抛开她性格上的优点,即使单论外表,对于张淼来说,也是属于有些高配了。不过大学时期的爱情,却是很少考虑什么配不配的,更多是凭借一个感觉,以及愿不愿意。
张淼最大的优点在于老实本分,这样的男人,虽然无趣,虽然闷了一点,但是在没有什么大的波折的情况下,其实也如同楚怜那般,很是适合过日子。他和楚怜一个内向,一个外向,一个不擅交际,一个情商高超,原本是很互补的一对儿,原本是如此。然而在楚城幕突然插手拉了他一把的情况下,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大男生,心态上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十多万,在楚城幕看来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从来没有亲手支配过这么多财富的张淼来说,却是一大笔钱,以前想吃的,想穿的,想买的,现在对他来说,似乎都不再是什么难事。在暂时不为温饱操心的情况下,考虑起了某些方面的欲望,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充电以及在股市的实操,张淼也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一个大牛市即将到来。买啥涨啥的牛市,给了他自己是股神的错觉,更让他有信心以这十多万为本钱,把手里的资产翻个十多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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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如果时运不济,这笔钱全砸进去了,不还有个表弟可以作为退路么?满心以为楚城幕是看在自己面子上,才让楚怜去天路上班的张淼,对于楚城幕,倒是很有信心,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表弟。
财富上的变化带来了心态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对于楚城幕来说如是,对于一心想去找戴婧,现在却被老王找人套住了的小刘来说如是,对于遇见和自己发生了第一次的女孩儿,就一头扎进去了的张淼来说,亦如是!
唯一的区别在于是否能用理智控制住这种变化,这种变化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谁不渴望更好的生活,谁都拥有追寻更好生活的权利。只是问题的重点却在于适应二字,楚城幕目前适应得还算不错,而相对的,张淼和小刘基本就可以当作反面教材了。
谁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谁也会面对如何填饱肚子这个选项,对于拥有中级会计师执照的楚怜来说,虽然上学的院校磕碜了点儿,但是会计师执照的含金量在现在这个年代,含金量还是颇高的。
是以对自己的人生有过明确规划的楚怜来说,虽然大四还没毕业,但她基本上已经跨过了填饱肚子这个选项。从发现张淼和另一个女人不清不楚开始,楚怜就考虑着干干净净的和张淼断个彻底,一边死缠烂打,一边黯然伤神不是她的作风。失去了老实本分的张淼,自然也失去了他最大的魅力。
只是张淼的表弟,楚城幕,却给张淼带来了太大的加分项。天天在天路财务上班,看着公司账面上流淌着的惊人财富,心思通透的楚怜,却也不想失去了这棵可以依靠的大树,是以才和张淼纠缠到了如今。
可事到如今,楚怜能做的都做了,能吵的也吵了,能挽回的也挽回了,可张淼到现在甚至已经拒绝交流了。
这样的局面在楚怜看来,很是可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还要苦苦挽回这段感情。随着和张淼的争吵变多,楚怜的心态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我一天天在外面上班,回家还得洗衣做饭伺候你,每逢换季还得为你张淼从内到外置办一身新的行头,还得对你那个不清楚自己斤两的父亲嘘寒问暖,生活上的所有开销都是我在承担,然后我还得看你的脸色?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惯着你,可谁又惯着我?你张淼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就凭你曾经一天到晚,灰头土脸的到处在乡下装监控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淼曾经的老实已经在楚怜心里转变成了无能,而曾经的本分已经转变成了懦弱。
“弟,那可能这边过不了多久,我也打算搬走了!”楚怜白瓷小碗里的汤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黏在了一起,而她却没有丝毫的胃口,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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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公司那边应该还有空余的管理宿舍,你找胡雪给你批一间,需要我找人帮你搬家么?”对于楚怜的心态,楚城幕不说门清,但也能猜测到七八成,毕竟这满屋子的小丫头,聪明归聪明,可终归阅历还是少了一些。
只是对于这种心态,楚城幕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人与人之间除了至亲,抛开那些脉脉的温情,本就是一个交换利用的过程。况且,他本来就需要有用,又能让自己放心的人,楚怜目前虽然还差了点儿意思,但是值得培养。
“谢谢弟弟了,帮忙就不用了,我本来就没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完了。只是这几个月的生活,真心像在做梦一般,明明没有多久的时间,却又像过了很久似的。”
楚怜没有拒绝楚城幕的好意,天路虽然有为员工提供宿舍,却不包括文职人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文职人员虽然光鲜亮丽,但非要说待遇,说不定还不如这帮司机和搬运。
楚城幕所说的管理宿舍,还是当初霍霆锋他们留下的地方,这么久一直也没退,倒是无意中派上了用场。
“那就好,小怜姐,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多看看也没什么不好。”楚城幕几下吃完了碗里的汤圆,心知楚怜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是淡淡的应道。
对于别人的感情,楚城幕从不干涉太多,要是都像严书墨那般只走肾不走心,好不容易认真一次,又知难而退了,对他来说,反倒是省心了。
就在楚城幕和楚怜窝在小小的角落里轻声聊天的时候,位于北旷区的千湖光影别墅小区里,长长的木制露台上,罗溪鱼把刚画了一半的锦鲤戏荷图丢下,示意一旁穿着热裤,赤裸着两条大长腿,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的仲卿卿接手自己的画作,伸手拿起了一旁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在沙滩椅上翘着二郎腿,一飘一荡抖着人字拖的仲卿卿,被罗溪鱼打断了思绪,只得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回身看了一眼罗溪鱼拿着手机扭身进了客厅,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幅画了一半多的水墨画,撇了撇嘴,仲卿卿伸手拿起了罗溪鱼丢在一旁的毛笔,寥寥几笔就在荷花下面添加了几条锦鲤。
罗溪鱼的国画天赋不如仲卿卿,学的时间比起仲卿卿要短,再加上受小时候学油画时画风的影响,画作里一片夏日的初荷虽然线条优美,却少了几分灵韵。仲卿卿随手添加的几条锦鲤,反倒成了点睛之笔一般,让整幅水墨画灵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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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合法但是不合理?好的,麻烦李叔了,我想知道一下这个李药对于接下来的地块计划有没有什么影响……”眼看罗溪鱼拿着手机越走越远,原本坐在仲卿卿身旁,一本正经看着书的祈青华,突然从沙滩椅上坐了起来。
今天祈青华上身穿着一件半透明的沙滩风上衣,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透过上衣,里面文胸的轮廓清晰可见,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文胸下一大片白腻的胸部,如同装满了水的气球一般,晃荡得厉害。
“诶,卿卿,别看了。”祈青华压低声音,招呼了一声正抄手皱着眉打量着画板的仲卿卿。这东北大妞似乎对于这幅水墨画很不满意,看那不停敲击着胳膊的十指,熟悉仲卿卿风格的祈青华,自然知道自己这好闺蜜这是起了心思,想把这幅水墨画给撕了。
“怎么了?”仲卿卿拿起毛笔在原本罗溪鱼画的荷叶的添加了几笔,又退后了两步看了看,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说小鱼儿和老板是不是吵架了?”祈青华盘腿坐在沙滩椅上,扭头隔着玻璃门看了看已经快走到前门的罗溪鱼,勾着脖子,压低声音问道。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一听祈青华说起楚城幕,仲卿卿瞬间就来了兴致,丢下了画笔,不再多看那副风格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水墨画一眼,重新坐回了沙滩椅上,拿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口,问道。
最近仲卿卿一直忙着和何永志谈那两层楼的事儿,何永志这渝州婆娘这几年因为加盟店开得哪哪都是,实力膨胀之下,有几分飘了,使得谈判不是很顺利,无形之中也牵扯了她太多的精力,倒是不清楚罗溪鱼和楚城幕之间发生了什么,甚至连罗溪鱼什么时候从京都回到渝州的,她都不是很确定。
“这还用看?小鱼儿从京都回来那天,可是招呼我去接的她。自从认识老板以后,这种事情不都是他包办的么?况且,以往小鱼儿回来,哪次不是第一时间就叫上了老板,连你和我都得往后排,可这个周末却是让我们陪了她整整两天。”祈青华伸出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很是八卦的分析道。
“你是说星期二那天晚上?”仲卿卿闻言轻蹙了一下柳眉,那天晚上她和何永志谈事情,把手机关了静音,事后才看见了罗溪鱼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不过那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就没给罗溪鱼回过去,第二天忙起来,她也忘了这事儿。现在想想,应该就是罗溪鱼让自己去机场接她。
“可她不是正在为楚城幕打听……”想到祈青华怕是不知道楚城幕接下来规划的事情,话说一半,仲卿卿又很快收了口,刚才她分明听见,罗溪鱼接电话是在为楚城幕打听渝州地块推出的事儿,这哪像是吵了架的样子,只是他俩这样确实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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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天晚上,这死丫头,要知道我可住在南安区,把她送到这里再回家都凌晨一点了,可把我折腾坏了。要不然咱们一会儿问问?”
看了看仲卿卿的表情,祈青华装作没听到她的后面半截话,除了偶尔八卦,她从来都是只在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情。只是这丫头怎么听见这样的消息都不高兴一下?那你把锄头挥得飞起,图啥呢?
“要问你自己问,可别拉上我。小鱼儿还以为自己这事儿保密工作做得挺好,我们都不知道呢!我可不想惹得她恼羞成怒。你忘了,三年前你开玩笑非说她和某人有暧昧,结果被阿姨听了个正着,害得小鱼儿被她妈烦得要死,最后被她罚得跑圈跑了半晚上的事情了?”
仲卿卿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果汁,重新躺回到沙滩椅上,扯了一床薄被往身上拉了拉,然后没好气的看了祈青华一眼,这人哪都不错,就是作死的时候喜欢带上别人分摊火力。
“呃,那我继续看书了。”祈青华闻言打了个冷战,不自觉的摸了摸两条纤细的小鸟腿,然后干笑了一声,重新拿起了手边的大部头。
别看小鱼儿平时一股温婉的样子,那也得分人。这妞骨子里可是官二代,平时该有的飞扬跋扈一样不差,发起怒来可一点都不好玩,当初自己不就多嘴了一句么?至于专门找她爸爸借人手督促自己跑了半晚上?
感觉正午的阳光有些太过毒辣,仲卿卿起身挪动了一下沙滩椅,把椅子挪到了阴凉的地方,又重新躺了上去。
把手臂垫到了脑后,仲卿卿微微侧身,仰头看了一眼还在门边接电话的罗溪鱼,又把目光重新投到了小别墅那正开得花团锦簇的后院。后院里有一只只小蜜蜂正不辞辛苦的采集着花蜜,明明刚刚很是催眠的嗡嗡声,此刻听起来却感觉有些扰人清梦了。
烦死了,调整了一下睡姿,仲卿卿把薄被盖到了脑袋上,小鱼儿怎么还不做午饭?
浑然不知自己成为了两个女人八卦话题核心的楚城幕,此刻正被苟东赐载着往家赶,原本以为中午李容这边能对付吃一口午饭,却没想到被几个汤圆给打发了。
扣扣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临走的时候,常维维突然找上了楚城幕,说是她爸想找时间约自己吃个饭,以表示感谢。
想到手里那份关于代课老师的文件该交给老楚了,自己也该找时间回一趟津城,楚城幕就给应承了下来。吃饭的时间,订到了下个周末,津城的政法委书记,虽然位置尴尬了点儿,可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至于感谢什么,常维维没说,楚城幕也没问。
楚城幕现在的饭量不大,几个汤圆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也好歹能顶一下。只是忙活了一上午,现在倒是有些困了,难得有个还算清闲的周末,他打算趁还有点时间,回家补个瞌睡,或是去湖边钓钓鱼也不错。
可对于苟东赐来说,这几个汤圆连垫吧一下肚子都不够资格。帮李容把望鹤兰移栽到新家以后,借着楚城幕去火锅店预定位置的功夫,这狗东西又在路边小店给自己点了一斤面条,这才算把肚皮给填饱了。
回到家,楚城幕看娃娃还在玩魔兽,姜妮妮和罗烟云却处在组队离线的状态,于是建了个小号,陪她一起玩了会儿游戏。直到有些熬不住了,楚城幕才在小丫头的抗议中,调了个闹钟,搂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至于钓鱼,哪有搂着一身软肉的娃娃睡觉舒服。
晚饭被楚城幕订在了渝州晚报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耗子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附近。虽说是周末,橙子却堂而皇之的和他住到了一起,甚至连借口都想好了,为了不影响在家里暂住的小小丫头学习。至于家里父母那不满的眼神,就权当做没看见。
橙子这丫头是楚城幕身边少有的对他的身份变化完全不在意的人,自打楚城幕高中毕业那年,采访了楚城幕这个高考状元开始,橙子对楚城幕的态度就几乎没咋变过,古灵精怪,如同桃花岛的蓉儿一般。至于耗子,除了不会降龙十八掌,要说愚笨程度,怕是和郭靖也不分上下。
渝州十八怪,喜欢大热天围绕着锅儿转。橙子是典型的渝州人,对于楚城幕把想吃什么交给了自己很是不满,因为渝州好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对于渝州人来说,当无法决定吃什么的时候,吃火锅就对了。
“嗨,楚城幕,说好的赔我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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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城幕和娃娃正站在一家叫做香万里的火锅店门口等着橙子小两口到来,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一看,就看见一身短袖打扮的陈心橙正朝自己伸出了一只白嫩嫩的手,而一脸憨笑的耗子则被她搂着胳膊,站在一旁。
楚城幕闻言没好气的瞪了橙子一眼,道:“你不是已经去公司报销了?还惦记着新相机?过期可就作废了!”
李俊昊傻兮兮的伸手拽了陈心橙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这傻小子没看出来两人在开玩笑,还以为自家女朋友真的要找楚城幕赔个新相机。
“小幕,好久不见。”
楚城幕打量了一下穿衣打扮都换了一种风格,整个人显得干净大方的李俊昊一眼,说起来,和这个小伙伴,自从被自己送去了电大,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耗子,好久不见,你不是跟我说你在很用功的学习么?怎么还长胖了?”
“那个,那什么,我真有很努力的学习,可一遇见难题就想吃东西,结果吃着吃着就成了这样!这个,这个是弟妹么?”李俊昊被楚城幕打趣了一下,急得直抠脑袋,看到正搂着楚城幕胳膊,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娃娃,忙转移话题道。
“不许欺负我家耗子!”楚城幕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心橙就从李俊昊身后钻了出来,把他挡在了自己身后。
“呵呵,那看样子你遇见的难题还不少,两口子都傻了吧唧的,大晚上的撒狗粮给谁吃呢?来,我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