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距离高考还差20天。
晨跑完,楚城幕回到租住的地方,严书墨已经起床梳洗完了,等着他投喂。
洗完澡出来,严书墨一手拿着复习资料,一手拿着一碗豆腐脑,正吃得稀里哗啦。
见楚城幕洗完澡出来了,严书墨忙不满的对楚城幕来了一句:“怎么豆腐脑是咸的?”
“?????”楚城幕一脸问号。
“难道你在渝州吃到过甜的豆腐脑?那是邪道!我们吃豆腐脑不都是加点辣椒加点酱油么?”
“下次给我买白味的回来,我自己加糖!”严书墨皱了皱眉,觉得咸豆腐脑似乎才是邪道。
“爱吃不吃,反正我就买咸的!”楚城幕白了他一眼,自己也端起一碗用勺子吃了起来。
“对了,你知道么?戴学姐似乎还没填报志愿!”严书墨想了想,自己每天等着投喂的人似乎也没啥资格挑三拣四,于是换了个话题道。
“还有两天呢,着什么急!”楚城幕没好气道,一天到晚操心的事儿还挺多。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照理说她这种一门心思冲着五道口去的还有啥好犹豫的么?而且这几天好像也没在楼上住,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楼上的灯都是关着的,以前可从来都是亮到十一二点。”
严书墨反驳道。
“反正我觉得挺反常的。”
“这样啊!”楚城幕闻言也有点奇怪,却也没多想,人家一个津城本地人,住家里还是住出租屋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话说,你填了志愿了么?”楚城幕问道。
“填了,自己填的,没人可以商量。”严书墨苦笑了下。
“严伯伯怎么说?”
“我爸说反正我成绩也就那样,有个大学文凭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等出来以后,再考个教师资格证,让我自己看着办。”严书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茫然,什么教师资格证,什么大学文凭,对他来说似乎太过遥远了。
“填的哪呢?”
楚城幕也不知道说啥好了,虽然严伯伯和李阿姨伉俪情深,李阿姨身体情况恶化,严伯伯焦虑也能理解,可儿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闻不问。
“工学院!”严书墨没所谓的答道。
“渝州那个?”
“对,离你也不远,没事的时候来找你玩!”严书墨乐呵呵得像个沙比。
“怎么想起来报这学校?你的成绩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吧?”楚城幕好奇道。
“你还记得我俩小时候的梦想么?”严书墨一脸严肃。
“挺多的,具体点儿。”楚城幕回想了一下,小时候的梦想可太多了,什么当科学家,什么保家卫国,什么喝醉烈的酒,骑最野的马,泡最靓的妞啥的。
“就知道你不记得了。”严书墨幽怨的瞟了楚城幕一眼。
“好好说话,我早饭还没吃完!”
“咱俩以前不是说好的一起造假酒,我负责造,你负责卖么?”严书墨脸上似乎泛着光。
“我特么,你考工学院就为了造假酒?”楚城幕一脸震惊。
“不然呢?这么多学校为啥我偏偏选了个和尚学校?我这成绩进西师够呛,进渝师大也没问题的啊,师范大学啊,这么多妹纸我都放弃了!”严书墨一脸为了梦想付出的神圣。
那你前世为啥会进了质监局?这不是和自己的梦想对着干么?
看了看时间,楚城幕也不和严书墨胡扯了,越到高考,事情却越发多起来了。
出了门,楚城幕狐疑的看了一眼四楼,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刚把耳朵贴戴婧铁门上,想听听有没有什么动静,哪知道门一下子咔哒开了。
楚城幕保持着一只耳朵贴门的尴尬姿势,心里暗骂道,狗曰的严书墨,你可把我害惨了。
“你这是在干嘛?”清丽的女孩似乎又清瘦了几分,脸上带着憔悴,看着楚城幕这奇怪的造型,很惊讶的瞪大了一对桃花眼。
“咳,那什么。”饶是楚城幕两辈子练就的厚脸皮这时也觉得有些微微发烫。
“老严说你这几天似乎不在家,我就合计上来看看,万一家里遭贼了呢!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楚城幕正儿八经的解释了两句,捂脸落荒而逃。
女孩子看着他狼狈下楼的背影,不由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这些天心里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傻瓜,你不是有我的电话么,我又没说不理你了。”戴学姐听着楚城幕噔噔噔下楼的声音逐渐远去,才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
下楼走出很远了,楚城幕还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该死的严书墨,两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尴尬的事儿。
打了个车到江都,楚城幕掏出手机给闲庭舒拨了过去,好些天闲庭舒除了给他发了那条谢谢的短信就再没联系他,这女人出乎意料的沉得住气。
“闲老师,我是楚城幕,你在房间么?我来找你了。”
“上来吧!我给你开门。”闲庭舒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精神了许多,但语气也比上次更显得疏远。
楚城幕上了楼,来到闲庭舒房间门口,看了一眼门掩着的,还是在门口站定,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里面传来闲庭舒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
闲庭舒换了一身打扮,一头黑亮的长发简单的梳了个马尾。
上身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T恤虽然宽大,依然掩藏不住她窈窕的身材,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棉质运动短裤,此刻的她正坐在飘窗上,慵懒的靠在一个垫子上,两条丰韵笔直的大长腿,一条屈膝,一条打直,微眯着眼,一脸满足的晒着上午的阳光。
“你怎么来了?把门关上。”闲庭舒依然微眯着眼,仿佛她才是女主人一般。
楚城幕笑了笑,没有搭话,不让她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反而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却很意外的在闲庭舒枕头的位置发现一个露出半个头的剪刀,嘴角不由微微一抽,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闲庭舒背靠的垫子,果然,垫子下面隐隐有寒光闪过。
这是把自己当色狼防着了?楚城幕心里涌起一股怒气,暗骂了一句,我特么才是小嫩草,你是老牛,你占便宜了好不好。
楚城幕上前两步,在闲庭舒不远处站住,单手揣兜,看了看闲庭舒的气色,似乎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闲老师,看你气色似乎好了不少,其实你大可以把你垫子下面的剪刀拿在手里,既然你这么防备我,那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也没必要了,这边我给了十天的房费,看你自己愿意住多久,我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哎,楚城幕,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