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你的这几名侍卫都不太懂礼数,我要是你就该狠抽他们几鞭子,拉斐尔,你是哑巴了吗,你不是米海尔大人最为器重的侍卫吗,怎留在芙蕾雅身边了,芙蕾雅不是米海尔大人的养女吗?米海尔大人不似从前那般器重你了?也难怪,任谁都无法忍受你性格中的弱点,你这个天真且愚蠢的傻瓜,说出我的名字,你不会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吧!”
“妮莉.奥森大人,”拉斐尔优雅地冲妮莉行礼,哪怕他的同伴都恼怒非常,他依然保持着克制的微笑,“就算忘了天空的高远,就算忘了大地的厚重,我也不会忘了您。”
“这还差不多,”妮莉的笑像冰一样冷,“看看你,再看看我,你现在又在想些什么呢?”妮莉就像胜利者,极为刻意地往旁边一让,显出卡兹来,拉斐尔再次向卡兹优雅地行了一礼。
卡兹一开始还没留意,等看清拉斐尔也不由得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子?卡兹感到恼火,只要不是脑袋有包,就能看出妮莉与拉斐尔有一段儿,哪怕这所谓的一段儿只是来自妮莉的一厢情愿。
“您能成为勇者卡兹的朋友,我是极开心的,至于我,能得米海尔大人信任得以保护芙蕾雅大人,便是我的荣幸,我将以死报答米海尔大人的知遇之恩。”
妮莉大笑不止,“听听你说的,我也是服了你,这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吗?”
卡兹暗骂:“这算哪门子的修罗场?好你个妮莉,你想置我于何地?你在以我向你的前男友炫耀吗?”
“哈哈,我老了,脑子不太好使,也不知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我觉得既然是拉斐尔,便可以理解。”拉坎傻笑起来,并冲拉斐尔竖大拇指,“你是男人中的这个,我一直知道你是,现在就更是这样觉得了。”拉坎表面看是在冒傻气,却险些没把卡兹和妮莉气死。
妮莉稍有收敛,哪怕临近的人都知道她被拉米亚吓尿了,但还是恢复了属于她的优雅,“拉斐尔,过来帮我牵马。”
拉斐尔歉意地一笑,“如果勇者卡兹大人如此吩咐,我或许会照办。”
卡兹不无尴尬,“我军中还能缺少牵马的?如让芙蕾雅的侍卫做此种事,就是对芙蕾雅不尊重了,来人啊,帮妮莉牵马。”
立刻有士兵牵了妮莉的马儿,妮莉的面色越发难看,“我也只是开玩笑,你们却都当真了,卡兹大人,拉斐尔是我多年未见的好友,我与拉斐尔相识那会儿还只是孩子,我们分别时也都依然是孩子,时间过得真快,拉斐尔,等回镇子你可得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经历。”
“您要想听,芙蕾雅大人也允许,我便讲于您听,其实也都是些征战沙场的寻常经历,我只是比较幸运,我还活着。”
“你可得好好活着,米海尔大人还想以你换取更多的好处呢。”
“我的这条命早归了米海尔大人,米海尔大人却以我的命换取了仅属于我的未来。”
“你是想说米海尔大人并未借你换取任何好处?米海尔大人比你幸运得多,他是傻瓜,他的侍卫就更傻,你们简直傻一块儿了,不过也好,既然是你们协助拉坎大人守住了镇子,此事也就好处理了,我们毕竟也算老交情了。”
“我是不知道您跟拉斐尔有着怎样的老交情,您想知道我跟拉斐尔有着怎样的新交情吗?”
“不想,不过是拉斐尔蜻蜓点水似的消遣,我的卡兹,我们还是进了镇子再聊,我有些累了。”
卡兹闻听恨不得这就给妮莉一脚,“好你个蠢婆娘,终于白话够了,看看你,都尿了裤子了,我要是你真恨不得一脑袋撞死自己。”难得卡兹依然保持微笑,“我扶你回马车,到了落脚处再放你出来,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
妮莉察觉卡兹话里有话,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冲卡兹洋溢着略带谄媚的笑,“随你一路颠簸,真觉得要散架了。”
卡兹把妮莉送回马车,“各位,还请前头带路,我们这就进镇子吧。”
“这是自然,都随我来。”
众人进了镇子才发现镇民都乖乖守在道路两旁,他们见大部队来了,便高声呼喊,简直喊什么的都有,像拉坎大人、芙蕾雅大人、托妮雅大人、勇者卡兹大人都在意料之中,谁想其中竟还有呼喊卡兹是傻瓜、基利亚斯是可怜虫、奥尔迪加是蠢货的勇士。
众人面色都不好看,别管是因为憋着笑还是真的感到恼火,都装没听见。
镇民见喊了也只是喊了,便越发放肆,口哨声、哄笑声此起彼伏。
“拉坎大人,镇子的风气倒是特殊。”
拉坎只当没听见卡兹说了什么,妮莉忍不了了,挑开车窗帘子,“你们都是死人吗!”
士兵闻听齐声呐喊,镇民这才觉得怕,都闭了嘴,这就更为尴尬,好好的欢迎仪式倒像出殡。
终于到了府邸,这一路拉坎不停地擦着脑子门上的冷汗,“我的个老天爷,终于到了,我的陆昱大人,接下来就拜托您了,我当真受不了了。”拉坎跳下马来,完全没有主人该有的沉稳,也不跟卡兹说什么,只往屋顶偷瞄。
卡兹很是好奇,等他看到坐于屋顶的陆昱先是一愣,陆昱身边站着两个女子,至于那头可恶的龙则是趴在院子当中。
卡兹一摆手,他带来的兵将府邸围了起来,拉坎的兵见了怎肯答应,虽人数偏少,但也试着把卡兹的兵围了起来。
卡兹不在意,拉坎也不想再管,卡兹又命人把随行的贵族老爷们都请入院中,好在院子足够大,突然涌进二三百人,却还是极为宽敞。
卡兹跳下马来,“上头的朋友可是协助拉坎大人还有芙蕾雅抵挡恶魔的囚徒陆昱?”
拉米亚闻听也只是笑笑,只当卡兹在放屁。
陆昱更是充耳不闻,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什么。
妮莉出了马车,她先是打量拉坎的这幢宅子,“土气是真的土气,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也算不错。”
“喂,她是尿了吗?”基拉尔话音刚落,卫幕就轻声提醒,“你想找死吗,还不闭嘴。”
守在府邸外头的镇民可也都踮着脚,或干脆爬到临近的屋顶之上望着院子,有个捧着望远镜的,“你们看到没,就是那个话最多的贵妇,她好像尿了,是尿了没错吧?”
“也没下雨,应该是尿了。”
妮莉攥紧拳头,“拉坎大人,您就是这样待客的?”
拉坎也算老狐狸,走到这一步也顾不得陆昱怎么想,“妮莉大人,这是我的府邸没错,说得算的却不是我。”拉坎歉意地笑着,并偷偷冲拉米亚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