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你要是会恢复魔法就去帮同伴们。”离悟没好气，艾薇儿听了也只是笑笑，“陆昱没事吧？”

“没事，只是累了。”离悟擦去泪水，“我的主人又怎会有事，除了傻点儿，再没别的事了。”

“恢复魔法倒是会用，好吧。”艾薇儿朝基拉尔走去。

“看到没，她倒要先救她的舔狗呢。”

塞西莉亚捧着离悟的手，“离悟姐，主人和拉米亚就暂先拜托你照顾，我的魔力所剩不多，好在还能使出几个恢复魔法，我去帮帮他们。”

“帮是可以，但别像主人这般把自己累晕过去。”

“放心吧，为能照顾主人我也不会把自己累晕过去，”塞西莉亚轻声跟陆昱说：“等我，很快回来。”

救治开始了，战场依然被死寂笼罩，此种死寂并不是毫无声响，而是横亘于每个人心头的掺杂着某种绝望的可怕情绪。

力量的差距造就了此种情绪。

塞西莉亚率先帮来伯特恢复，来伯特的眼中满是感激，“快去看看艾尔，她比我更需要你的照顾。”

“会的，但在这之前得先帮你恢复才行，来伯特，我离开之后姐姐就拜托你了。”

“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大胆的走，家里有我呢。”

“姐姐，”塞西莉亚抱起艾尔嘉迪丝，“还好吗？”

艾尔嘉迪丝有些躲闪，“不好，非常非常不好，不仅身子痛，心里也痛。”

“姐姐，你也看到了，我身边也有了愿为我而死的同伴，主人是这样，离悟姐和拉米亚也是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能不担心，你将随他们登上恶魔岛。”

“主人对恶魔岛的期望或许是疯狂的，希望毕竟是希望，没了希望，就会迷失方向。”

“陆昱打败了恶魔，还不是一只，而是她们全部，他可以不用去恶魔岛了，只要好好运作，甚至可以摆脱囚徒的身份。”

“再然后呢，变成似卡兹一般的存在？主人不是卡兹，他的选择自然与卡兹不同。”

“塞西莉亚，你想过没有，陆昱战胜恶魔的消息会迅速传开，既能帮陆昱树立威名，也会招惹更为强大的敌人，你也知道，是有那种因知晓陆昱强大便想挑战他的存在，尤其恶魔岛，谁知道上头潜伏着什么，还是恶魔岛之外的地方更适合陆昱。”

“你是想说除了恶魔岛，其他任意地方才更适合我？”塞西莉亚使用了恢复魔法，艾尔嘉迪丝的疼痛减少了许多，便尽可能地缩在塞西莉亚怀里，“抱着我，不，抱紧我，既然没办法劝你就只好接受了，我的塞西莉亚，还记得儿时的事吗？”

“记得，姐姐为保护我付出很多，也承受很多。”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

“我接受你即将离开的事实，却不接受你的决定。”

“请允许我再任性这一次，我变得越发无法忍受现有的世界了，我或许就不该存在，我的心里住着愤怒，这不是我的借口，但我的确想破坏，至于破坏什么却不清楚，这样的我不能被现有的规则接受，更会被现有的规则视作敌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艾尔嘉迪丝落下泪水，“只怪姐姐不够强大，无法为想要闯祸的你提供帮助。”

“我的存在对于主人怕也是麻烦，好在主人接受我了，恶魔岛并没什么不好，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在恶魔岛之上构建适合我们的规则。”

“那就等同于跟这个世界为敌了。”

“不能为满足少数人的欲望任由规则限制时代的脚步。”

“别忘了你也在少数人之列，陆昱、离悟、拉米亚都是这样的人。”

“姐姐，你都知道，只是不舍得放手。”

“我知道什么了？”

“我们都在少数人之列，我们既是规则的破坏者，也是规则的重建者，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的姐姐，我找到了适合我的人生方向，你该感到开心才是。”

“你好残忍，失去你又怎能让我开心呢。”

“看啊，就是那些仍站在原地不敢动的镇民，我不想成为他们，还有基利亚斯和奥尔迪加，我同样不想成为他们，就连芙蕾雅大人及你们，也不是我想成为的对象，这就是我想要离开的原因。”

“芙蕾雅大人会变得强大，会让兰萨姆家族的领地不断扩大。”

“这是必然的，再然后呢，就要为守卫领地爆发一次又一次的冲突，直到兰萨姆家族没有合适的继任者，从而像曾强大过的家族那样，在战火中陨落。”

“塞西莉亚？”

“就像我们的家族，以父母的死宣告彻底覆灭，姐姐，我不知道父母的死在你心里留下了什么，但在我心里留下的就只有愤怒，我最不想成为的就是像父母那样的存在。”

“我总是刻意忽视你的真实想法，我大概早知道你是要离开的，塞西莉亚，答应我，就算离开也要尽可能减轻因你离开在同伴心中留下的伤害，尤其芙蕾雅大人，能做到吗？”

塞西莉亚在艾尔嘉迪丝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我去看看芙蕾雅大人。”

“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转身，“是要离开的，但不是现在，主人恢复也需时间，放心好了，我不会突然消失的，我会跟你好好告别的。”

艾尔嘉迪丝伸出手来，她的手却是空的。

不再逃避了，代价就是直面有关失去的痛苦。

来伯特握住艾尔嘉迪丝空掉的手，“小塞西变得了不起了，你不这样觉得吗？”

“正因为这样，我的妹妹必将会经历无法想象的凶险，别以这样的眼神看我，”艾尔嘉迪丝苦笑，“就让该开始的开始好了。”

基拉尔兴奋的说不出话来，艾薇儿倒没觉得有什么，“好啦，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看看还有谁需要救治。”

“谢谢。”

艾薇儿忍不住笑，“舔狗先生，你要做好准备，我或许会比陆昱早些离开。”

“早些离开？”基拉尔不放心，“你说的离开是去恶魔岛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别的地方？我对恶魔岛有着好奇，又怎会去别的地方？”

“怎么去？我觉得基利亚斯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懂了，你其实是想说没办法保护我，才叽叽歪歪的铺垫个没完。”

“你有办法？”

“所以说啊，”艾薇儿背着手，“你得变得强大才行，等你有了能保护我的力量才有拥有我的可能，放心吧，我的同伴就要到了，到那时就连卡兹也无法阻止我登岛，只可惜安东尼不在了，这笔仇恨该算到谁头上呢，我到前头看看，你呢就好好歇着。”

基拉尔不再说什么，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弱小的可笑，除了乖乖闭嘴，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尴尬。